接下來幾天,我開始頻繁聯(lián)系馬建國,以看房、談價格為名,暗中觀察他們一家的舉動。
"馬先生,有個客戶對您的房子很感興趣,但他想了解一下您太太的死因。"我在電話里試探道。
馬建國沉默了幾秒:"她就是抑郁癥自殺,沒什么好了解的。"
"那客戶擔(dān)心房子里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放屁!"馬建國突然暴躁起來,"我老婆死得清清白白,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你們這些中介就會胡說八道!"
他這么激動的反應(yīng),反而更讓我懷疑。
當(dāng)天下午,我假裝帶客戶去看房。實際上,那個"客戶"是周瑞安排的便衣警察。
"這套房子格局很好,采光也不錯。"我對著便衣警察說,聲音故意放得很大。
馬建國在一旁陪著,看起來有些緊張。
"就是主人死得有點...你們介不介意?"我繼續(xù)演戲。
"死人的房子我們不要!"便衣警察裝出害怕的樣子,"萬一有鬼怎么辦?"
"不會的,我老婆是病死的,不是橫死。"馬建國急忙解釋。
我心里冷笑。剛才還說是自殺,現(xiàn)在又說是病死。這人連謊話都編不圓。
便衣警察故作猶豫地看了看房間:"這樣吧,你們把價格再降一點,我們考慮考慮。"
"好好好,價格好商量。"馬建國連連點頭。
參觀完房子,我和便衣警察離開了。
"你覺得怎么樣?"我在樓下問他。
"這個馬建國確實有問題。他看起來很著急出手這套房子,而且說話前后矛盾。"
"對,而且我觀察了一下,房間里韓笑笑的個人物品幾乎都被清理干凈了,只留下了一些大件家具。"
"看來我們的懷疑是對的。不過現(xiàn)在還需要更多證據(jù)。"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馬建國打來的。
"小江,剛才那個客戶怎么樣?"
"他們還在考慮,主要是對價格不太滿意。"
"那你看,我們能不能再降一點?我真的很急用錢。"
"馬先生,您這么急用錢,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馬建國猶豫了一下:"也沒什么,就是我媽生病了,需要一大筆醫(yī)藥費。"
我心里暗笑。這又是一個新的借口。
"這樣啊,那我盡量幫您聯(lián)系更多客戶。對了,您太太生前有沒有買保險?應(yīng)該能得到一些賠償吧?"
"保險?"馬建國的聲音突然變得緊張,"她...她沒買保險。"
掛掉電話后,我立刻聯(lián)系了周瑞。
"我覺得韓笑笑可能買了保險,而且受益人不是馬建國。"
"這個想法很好,我們馬上去查。"
當(dāng)天晚上,周瑞就有了消息。
"你猜得對,韓笑笑確實買了一份高額人壽保險,保額一百萬,受益人是她舅舅。"
"那她舅舅死后呢?"
"按照保險條款,如果受益人先于被保險人死亡,保險金就歸被保險人的法定繼承人,也就是馬建國。"
"所以他們先殺了笑笑的舅舅,再殺了笑笑,這樣就能拿到保險金了!"
"沒錯。而且我們還查到,馬建國在妻子死后第二天就去保險公司咨詢過理賠事宜。"
"這個畜生!"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別激動,我們已經(jīng)有足夠的線索了。明天我們會對馬建國一家進行詢問。"
"我想在現(xiàn)場。"
"不行,太危險了。而且你的身份如果暴露,他們可能會毀滅證據(jù)。"
我知道周瑞說得對,但我心里實在憋屈。笑笑被害得這么慘,我卻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公司整理資料,突然接到馬建國的電話。
"小江,你快過來一下,有點急事。"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慌張。
"什么事?"
"有人來查我老婆的死因,說什么可能是謀殺。你是中介,對房子的情況最了解,快來幫我證明一下。"
我心頭一緊??磥砭揭呀?jīng)開始行動了。
"馬先生,您別著急,我馬上過去。"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周瑞發(fā)短信:"馬建國叫我過去,說有人在查韓笑笑的死因。"
很快,周瑞回復(fù):"是我們的人。你過去正好,但一定要小心,不要暴露身份。"
我趕到笑笑的房子時,發(fā)現(xiàn)門口停著一輛警車。進去后,看到兩個警察正在詢問馬建國和他父母。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一個警察看到我進來,問道。
"我是房產(chǎn)中介,受馬先生委托幫他賣房子。"我如實回答。
"那你對死者了解嗎?"
"不太了解,只是聽馬先生說她得了抑郁癥。"
馬建國在一旁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老婆病得很重,天天胡言亂語的。"
"胡言亂語?都說了什么?"警察追問。
馬建國臉色一變:"就是...就是說有人要害她之類的。但她病了,說的話不能當(dāng)真。"
"那她為什么會覺得有人要害她呢?"
"這...這我哪知道。精神病人的想法誰能理解?"
我在一旁聽著,心里暗暗著急。馬建國雖然緊張,但應(yīng)對得還算從容。這樣下去,警察可能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警察同志,我想起來了。"我舉手說道,"馬先生之前跟我說過,他太太總是說房間里有錄音設(shè)備,說有人在監(jiān)聽她。當(dāng)時我還覺得奇怪,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馬建國的臉?biāo)查g變得煞白。
"我...我沒說過這話!"他急忙否認(rèn)。
"您確實說過的。"我裝作很困惑的樣子,"您說她疑心很重,總覺得有人在偷聽她講話。"
警察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我們需要仔細(xì)搜查一下房間,看看是否真的有錄音設(shè)備。"
"不用搜了!"馬建國的媽媽突然站起來,"房間里什么都沒有!"
"老太太,您怎么這么確定?"警察問。
"我...我經(jīng)常來這里,很熟悉。"老太太支支吾吾地說。
"是嗎?那您知不知道死者有寫日記的習(xí)慣?"
這是周瑞跟我說過的,韓笑笑確實有寫日記的習(xí)慣。
老太太和馬建國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回答。
"看來我們確實需要仔細(xì)搜查一下了。"警察說著,開始分頭行動。
我知道他們找不到什么,因為日記本和錄音筆都在我手里。但我不能說出來,只能暗中著急。
搜查進行了兩個小時,一無所獲。馬建國一家明顯松了一口氣。
"警察同志,你們看,什么都沒有吧?我老婆就是病死的,沒有什么陰謀。"馬建國說。
就在警察準(zhǔn)備離開時,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對了,馬先生,您太太的手機呢?"我問道。
"手機?"馬建國愣了一下,"壞了,我扔了。"
"扔了?那可惜了,現(xiàn)在的智能手機都有自動備份功能,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馬建國的臉又白了。
"你...你懂什么?手機壞了就是壞了!"
他這么激動的反應(yīng),讓在場的警察都起了疑心。
"馬先生,您太太的手機是什么時候壞的?扔在哪里了?"警察問。
"我...我不記得了!"馬建國開始出汗。
"不記得?這才兩個月的事情,您就不記得了?"
"我老婆剛死,我心情不好,哪里還記得這些瑣事!"
警察們又互相交換了眼神。馬建國的表現(xiàn)越來越可疑了。
最終,警察帶著滿腹疑問離開了。我也跟著出來,在樓下偷偷給周瑞發(fā)了信息:"他們對手機的反應(yīng)很奇怪,你們可以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