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瀚宮會所。
江城最頂級的銷金窟。
“Oh!Come on baby!”
高子盛左擁右抱,懷里的兩個金發(fā)碧眼大洋馬,在燈光下露出妖艷笑容。
“寶貝,這外語真帶勁!”
高子盛捏著一個洋妞的下巴, 酒液順著嘴角流淌,滴在雪白肌膚上。
“高少,您最棒了~”
紅唇貼耳,吐氣如絲。
“砰!”
突然,包廂門被推開,曖昧的氣氛也被破壞。
刀疤臉滾進(jìn)來,膝蓋磕著地毯,帶起一串血花。
“高少,不好了!強(qiáng)拆失敗了,那老東西有槍!”
刀疤臉帶著一身塵土沖了進(jìn)來,臉上滿是驚慌失措,聲音都在發(fā)顫。
“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高子盛一腳踹在他肚子上,罵罵咧咧:“一個死老頭能動槍?那正好,報警抓進(jìn)去,讓他牢底坐穿!”
刀疤臉捂著肚子,不敢再言,只能唯唯諾諾地站在一旁。
“叮鈴鈴!”
突然,高子盛的手機(jī)響了,屏幕上顯示著 “李校長” 三個字。
他不耐煩地接起電話:“老李,什么事?”
“高少,不好了!”
電話那頭,李校長聲音顫抖。
“岳小飛扛著塊牌匾,往軍分區(qū)去了,看樣子是要告狀!這要是鬧大了,可就完蛋了!”
高子盛捏緊手機(jī),臉上閃過一絲意外。
軍分區(qū)?
他雖然是個紈绔子弟,但腦子可不傻,知道柿子要找軟的捏。
如果岳小飛真有什么厲害親戚,哪怕只是個連長、排長……
他也不會這么肆無忌憚地欺負(fù)。
軍隊最是護(hù)短!
要是烈士家屬被欺負(fù)了沒人管,那現(xiàn)役戰(zhàn)士會寒心的。
三年前,鄰市王少看中了一個烈士的妹妹,想要霸占。
三天后,王家就被查得底朝天,最后破產(chǎn)倒閉。
王少蹲在牢里,每天被獄友扒三層皮!
但岳小飛?
一個爹坐牢、媽病逝的孤兒!
一個爺爺連優(yōu)待名單都上不了的窮鬼!
算個屁!
“演戲!絕對是演戲!”
高子盛灌下半瓶洋酒,酒瓶砸在墻上,氣焰囂張。
“想博同情?想碰瓷?找死!”
但他心里還是有點不放心,于是撥通了父親高天雄的電話,添油加醋把事情說了一遍。
“爸,岳小飛那小子不知好歹!”
“我不過是看中他的成績,讓他讓出狀元名額!”
“他非但不同意,竟然還敢反抗,扛著塊破牌匾要去軍區(qū)告狀,這是打高家的臉!您看這事……”
他故意把自己說成受害者,將所有過錯都推到岳小飛身上。
電話那頭。
高天雄聽完,語氣平淡:“知道了,這事我會處理的!”
“好,謝謝爸!”
高子盛頓時露出笑容,又朝著兩個洋妞撲了過去,策馬奔騰起來。
……
江城市中心。
高氏大廈,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高天雄坐在老板椅上,沉思片刻后,突然按下了桌角一個紅色的按鈕。
“滴滴滴——!”
剎那間,江城市的各大 KTV、夜總會、碼頭工地等地方,都拉響了刺耳的警報聲。
幾百個散落各處的混混,手機(jī)上同時收到了一條訊息。
【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岳小飛到達(dá)軍分區(qū)!】
【攔得住,百萬現(xiàn)金,市中心豪宅!】
【攔不住,去緬北挖坑一年!】
【違令者,打斷腿扔江里喂魚!】
這條訊息一發(fā)出,幾百個混混立刻行動起來,像黑蟻過境!
有的開著改裝過的越野車,有的騎著大功率摩托車,浩浩蕩蕩地涌上街頭,朝著軍分區(qū)的方向趕去。
路上的行人看到這陣仗,都嚇了一跳,紛紛避讓。
“我的天,這是怎么了?高家的混混怎么全都出動了?”
“誰這么大膽子,敢惹高家,不想活了吧!”
“還記得上次高家拉響警報,是因為有個豪門得罪了他們,結(jié)果沒過一天,那個豪門就徹底覆滅了,家主還被打斷了腿扔在大街上!”
有人想起了往事,心有余悸。
“這次被盯上的,怕是連骨灰都剩不下!”
……
與此同時。
岳小飛依舊扛著牌匾,一步步堅定地朝著軍分區(qū)走去。
距離越來越近!
一千米!
五百米!
兩百米!
只要拐過前面的路口,就能抵達(dá)軍分區(qū)的大門。
林小鹿還跟在他身邊。
直播間里的熱度,也越來越高,在線的人數(shù)達(dá)到了10萬+。
網(wǎng)友們的討論,也越來越激烈。
【快看!后面好像有好多人過來了,是沖著這小哥來的嗎?】
【那些人看著兇神惡煞的,還拿了鋼管棍棒!】
【丸辣!這小哥怕是要丸辣!】
……
此刻, 岳小飛也注意到后面的動靜。
“臭小子,站?。 ?/p>
“高總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攔住你!”
“還不快停下,信不信打斷你的狗腿?!”
背后數(shù)百個混混,宛若野獸出籠,喊殺聲掀翻街道!
那架勢,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已經(jīng)嚇得腿軟。
“呼……”
岳小飛深吸一口氣,眼神更加銳利,胸腔里有火在燒!
“想阻攔我?沒那么容易!”
他加快了腳步。
“不好,大家快跑!”
周圍的路人嚇得四散躲避,生怕被卷入其中。
“快逃??!”
林小鹿也嚇得往后退幾步,但忍不住開口提醒,同時用手機(jī)將這驚心動魄的一幕記錄下來。
“小雜種,快停下!”
一個騎著摩托車的光頭混混,掄起鋼管,飛速朝岳小飛砸來。
“卸他胳膊,斷他腿!”
“高家要攔你,你就哪兒都去不了!”
岳小飛察覺到背后的危機(jī),突然站定轉(zhuǎn)身。
陽光照在他身上,宛若披上了一層戰(zhàn)甲。
“想攔我?”
聲音不響,卻宛若驚雷。
“先問問我肩上的匾!”
“再問問我懷里的章!”
“最后問問我爺爺?shù)臉專。。 ?/p>
嗖!
下一刻,鋼管砸來。
岳小飛側(cè)身躲過,肌肉繃緊,骨骼作響!
雜碎們,來吧!
讓你們看看——什么叫特種兵王的戰(zhàn)魂!
“砰!”
岳小飛狠狠一拳,砸在那光頭混混的身上。
對方直接從摩托車摔下來,摔了個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
高速公路上。
一輛紅旗車如同離弦之箭,急速飛馳。
“快!再快點!”
后排,林鐵軍沖著司機(jī)大吼,死死抓住扶手,直接發(fā)青。
他一直都在看孫女的直播,自然知道岳小飛肯定是有天大的冤屈,才會這樣扛匾去軍區(qū)!
林鐵軍可是當(dāng)年的抗戰(zhàn)老兵,嫉惡如仇,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哪怕這個年輕人,不是英雄的后人!
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那么多不法分子欺負(fù),他也絕對不會縱容姑息!
查!
必須查個底朝天!
將所有惡勢力一網(wǎng)打盡!
……
“還有三十米!”
岳小飛被包圍了,只能將牌匾護(hù)在身前,死死盯著前方軍分區(qū)的門牌。
“只要再過三十米!”
而這時!
那群混混大軍,也終于趕到,喊殺聲震天。
“上!一起上!”
“高總有令——絕對不能讓他躲進(jìn)軍分區(qū)!”
那群混混發(fā)瘋了一樣沖過來。
岳小飛只能左沖右突,拼命閃躲。
一步!
又一步!
離軍分區(qū)的門,越來越近!
“砰——!”
突然,一根鐵棍砸在后腦勺!
岳小飛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zhuǎn)。
但他沒有倒下!
左手撐著地面,右手死死抓住牌匾。
【鎮(zhèn)國之柱】 四個大字,染上了鮮血!
“爺爺!快來啊……他要被打死了!”
林小鹿在哭喊。
直播間里,彈幕也徹底瘋狂。
【我靠,太囂張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動手!】
【噓!這些都是高家的手下,高家在江城那可是土皇帝!】
【那又怎么樣?老子今天就罵高家的祖宗十八代,他還能順著網(wǎng)線來砍我么?】
……
而這時,岳小飛雖然遭到重?fù)?,但還是咬牙拖著牌匾,繼續(xù)前進(jìn)。
“還能動?”
“倒是個硬骨頭!”
“好啊,那看看你到底多有種!”
光頭大漢一聲獰笑,抬腳就踹!
砰——!
岳小飛被踢飛幾米,覺得骨頭都快斷了。
但他渾然不顧,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軍分區(qū)的大門,就在街道拐角處!
爬!
就算死,也要爬過去!
這時,那群混混追上來,皮鞋踩在他的背上。
“臭小子,再爬??!”
“敢去告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把他的腳打斷,看他還怎么爬!”
那群窮兇極惡之輩,正要大開殺戒。
“滾——!?。 ?/p>
突然,岳小飛猛地回頭,發(fā)出暴喝,被血糊住的眸中閃過滔天怒火,宛若餓虎盯著獵物。
嘶……
剎那間,靠近的幾個混混竟被嚇得后退半步!
“就是現(xiàn)在!”
岳小飛抓住這個機(jī)會,猛地向前一撲,滾過街角!
軍分區(qū)的大門,就在眼前!
“怎么回事?”
正在站崗的衛(wèi)兵,頓時驚呆了。
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少年,以及那塊染血的牌匾,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視覺沖擊!
“呼……”
岳小飛強(qiáng)撐著最后一口氣站起來,跌跌撞撞,但脊梁挺直。
一步!
兩步!
三步!
終于,他跨過了軍分區(qū)大門的警戒線!
就在這時!
幾百個混混追到街角,看到警戒線和衛(wèi)兵,臉色難看卻又不敢上前,只能在外面嘶吼!
“臭小子,有種出來!”
“別像個龜孫子一樣躲著,你能躲一輩子么?”
“在江城,高家就是天,不會放過你的?。?!”
各種叫囂,此起彼伏。
……
岳小飛轉(zhuǎn)過身。
看著那些猙獰的臉。
看著那些揮舞的刀棍。
“呵呵!”
他笑了。
滿臉是血,卻笑得像個勝利者!
然后,岳小飛扛著【鎮(zhèn)國之柱】牌匾,朝著軍區(qū)跪了下去!
“咚!”
膝蓋砸在水泥地上!
一聲悶響,敲在門口衛(wèi)兵的胸膛!
岳小飛抬起頭,望著那桿迎風(fēng)飄揚(yáng)的旗幟,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發(fā)出吶喊!
“我爺爺!岳擒虎!”
“我父親!岳長龍!”
“我!岳小飛!前來申冤告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