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閻峰,是戍守邊疆的軍人。那天,我提前三天從前線歸來,
想給結(jié)婚三年的妻子蘇繡一個驚喜。推開家門,迎接我的不是熱情的擁抱,
而是浴室里傳來的、不屬于我的男人喘息聲,以及妻子那句嬌滴滴的“小白,你真壞”。
我手里的軍功章,和提著的兩斤豬肉,瞬間成了天大的笑話。綠色的軍裝,
配不上綠色的帽子,這神圣的軍婚,我不要了!01“小白,你身子骨可真結(jié)實,
比我們家閻峰強多了。”“嫂子,你別這么說,閻團長可是戰(zhàn)斗英雄……”“英雄?
英雄能當飯吃?”我剛推開家門,就聽見浴室里傳來妻子蘇繡和那個小白臉干事調(diào)笑的聲音。
我叫閻峰,剛從南疆戰(zhàn)場上下來,九死一生,立了二等功,被破格提拔為全軍最年輕的團長。
部隊給了三天假,我馬不停蹄地趕了四天三夜的火車,就為了早點見到我那心心念念的妻子。
手里攥著滾燙的二等功勛章,另一只手提著托關(guān)系才買到的兩斤五花肉,
我連軍裝上的塵土都來不及拍??晌覞M腔的熱血和思念,就在推開家門的那一刻,
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浴室的門沒關(guān)嚴,留著一道縫。透過那道縫,我看見我的妻子蘇繡,
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的確良襯肩,白得晃眼。她正拿著毛巾,
細細擦拭著一個年輕男人赤著的上身。那個男人叫白建明,是蘇繡廠里的干事,我見過幾次,
戴個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看人的時候眼珠子總是亂轉(zhuǎn)。此刻,他正一臉享受,
手不規(guī)矩地放在蘇繡的腰上?!吧┳?,你真好,為了幫我洗掉這點墨水,
把自家浴室都讓給我用?!薄吧禈觾?,跟我還客氣什么。”蘇繡的聲音嬌媚入骨,
是我從未聽過的腔調(diào)。我的大腦“嗡”的一聲,像是被炮彈近距離炸響。
手里的豬肉“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肥膩的白肉沾上了灰。浴室里的兩個人被這聲響驚動,
猛地回頭。四目相對。蘇繡的臉上血色盡失,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那個叫白建明的,則像是見了貓的老鼠,手忙腳亂地去夠搭在旁邊的襯衫,眼神躲閃,
連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伴悺㈤惙濉阍趺椿貋砹??”蘇大夫的聲音顫抖著,
帶著哭腔,“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的哪樣?我想象著她在燈下等我歸家,
為我準備熱飯熱茶。我想象著她見到我時,會撲進我懷里,哭著說她有多想我。
而不是眼前這幅活春宮!我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彎腰,撿起那塊豬肉。然后,
我走到他們面前,將那塊沾了灰的豬-肉,重重地拍在白建明的臉上,油膩瞬間糊了他一臉。
“滾。”我的聲音不大,卻像是來自九幽的寒風。白建明嚇得一個哆嗦,
連滾帶爬地抓起自己的衣服,光著腳就沖出了我家。屋里只剩下我和蘇繡。
她哆哆嗦嗦地裹緊了衣服,臉色慘白地看著我,“閻峰,你聽我解釋,我跟小白是清白的,
他就是不小心把墨水弄身上了,我?guī)退薄扒灏椎??”我打斷她,從軍用挎包里?/p>
掏出一張紙,拍在桌上。那張紙上,清清楚楚地印著五個大字——《離婚申請報告》。
在部隊,軍婚受保護,離婚比結(jié)婚難一百倍。這張紙,是我在回來的火車上,
向政委軟磨硬泡才要來的。我本想用它跟蘇繡開個玩笑,逗逗她說我不跟她過了,
想看她著急跳腳的可愛模樣??涩F(xiàn)在,它成了我唯一的選擇?!疤K繡,簽了它?!蔽铱粗?/p>
一字一頓,“我們,完了?!碧K繡的眼淚瞬間決堤,她撲過來想抱我的腿,被我側(cè)身躲開。
“不!我不簽!閻峰,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我們是軍婚,你不能這么對我!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我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心中一片冰冷。就在剛剛,
她還夸那個小白臉比我強。是啊,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在部隊,在邊疆。
我渾身都是訓練和作戰(zhàn)留下的傷疤,皮膚黝黑粗糙,雙手長滿厚繭。
我哪里比得上那個細皮嫩肉、會說情話的白臉干事?我的軍裝,我的榮譽,在這一刻,
都像是在無聲地嘲諷我。我沒有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走進臥室,“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門外,
是蘇繡凄厲的哭喊和捶門聲。我靠在門板上,緩緩滑坐在地。
從口袋里掏出那枚還帶著我體溫的二等功勛章,在昏暗的光線下,它冰冷得像一塊鐵。我,
戰(zhàn)斗英雄,全軍最年輕的團長,閻峰。今天,在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功勛房里,
被戴上了一頂全世界最窩囊的綠帽子。02我和蘇繡是自由戀愛結(jié)婚的,在那個年代,
算得上是時髦。三年前,我還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連長,在一次軍地聯(lián)誼會上,
見到了作為醫(yī)生代表的她。她穿著一身白大褂,在人群中那么耀眼。
那天她上臺唱了一首《雁南飛》,嗓音清亮,感情真摯。我當時就覺得,這輩子就是她了。
我鉚足了勁追她。每天雷打不動地寫一封信,從訓練聊到理想,從北國風光聊到南疆月色。
我的字不好看,像狗爬,但每一筆都用了真心。整整一百封信,我終于打動了她。
我們結(jié)婚那天,整個軍區(qū)大院都來道賀。戰(zhàn)友們都羨慕我,說我閻峰黑是黑了點,但有福氣,
娶了個城里來的、如花似玉的俏醫(yī)生。我也覺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婚后,
我們有過一段很甜蜜的時光。她會嗔怪我身上總有擦不完的槍油味,
也會在我深夜看作戰(zhàn)地圖時,悄悄給我披上一件衣服。她第一次喊我“閻峰同志”時,
鄭重又害羞的模樣,我記了一輩子。我把我的津貼和獎金,全部交給她。她說她喜歡看書,
我托人從北京給她淘來了《紅與黑》和《飄》。她說她想燙個頭,
我嘴上說著“革命女青年不該追求這些”,卻默默地把錢塞到她手里。我以為,
我把我的所有都給了她,她就會是那個永遠在后方等我凱旋的女人??晌彝?,
軍人聚少離多。我以為我給了她最好的,卻沒問過她究竟想要什么。臥室的門被敲響,
蘇繡在門外哽咽著:“閻峰,開開門,我們談談,你聽我解釋?!蔽覜]有動。“是,我承認,
我跟小白是走得近了點。可那是因為你總是不在家!我一個女人,家里燈泡壞了,水管漏了,
找誰?還不是小白跑前跑后地幫忙?”“他有文化,會寫詩,懂我心里想什么。你呢?
你除了會打仗,你還會什么?我跟你說書里的故事,你聽得懂嗎?我跟你說我工作上的煩惱,
你只會說‘要相信組織’!”“閻峰,我只是……只是太寂寞了?!彼拿恳痪湓?,
都像是一把鈍刀,在我心口來回地割。原來,我的付出,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原來,
我的信仰和堅守,在她看來是如此的枯燥和無趣。原來,那個叫白建明的,
用幾首酸詩和廉價的關(guān)心,就輕易地攻破了我用生命守護的家。我真是個傻子。我站起身,
拉開門。蘇繡見我開門,臉上露出喜色,以為我心軟了?!伴惙澹?/p>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沒讓她說完,將手里的離婚申請報告,又往前遞了遞。
“在你眼里,那個小白臉什么都好,是嗎?”我平靜地問。她愣住了,
大概是沒料到我如此冷靜?!拔摇也皇悄莻€意思……”“那你告訴我,你們倆,
是不是經(jīng)常湊在一起‘學習進步’?”我盯著她的眼睛。這“學習進步”,
是最近年輕人搞對象時愛用的詞,聽著革命,內(nèi)里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蘇繡的眼神開始閃躲,“我們……我們就是交流一下讀書心得……”“讀書心得?
”我冷笑一聲,“是躲在我給你買的的確良窗簾后面,讀《金瓶梅》嗎?”此話一出,
蘇繡的臉“刷”地一下,白得像紙。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沒錯,我詐她的。但看她這反應,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以為我只是抓住了一只偷腥的貓,
沒想到,他們連耗子窩都筑好了?!疤K繡,我閻峰在戰(zhàn)場上,從沒怕過死。但我怕臟。
”我指著門口,“在你和那個男人之間,我選擇讓你滾?!蔽业脑?,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抽在她的臉上。也抽在我自己那顆曾經(jīng)愛她至深的心上。“閻峰……你……你都知道了?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最后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我沒再回答她。因為門外,
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以及我頂頭上司,王政委那渾厚的嗓音:“閻峰!開門!你小子,
聽說你一回來就要鬧離婚?你把軍婚當成什么了!
”03王政委是看著我從一個新兵蛋子成長起來的,對我來說,亦師亦父。我打開門,
王政委一臉怒氣地站在門口,他身后還跟著幾個探頭探腦的軍嫂。軍區(qū)大院就這么大,
一點風吹草動,不出半小時就能傳遍?!罢?。”我立正,敬了個軍禮,聲音沙啞。
王政委的目光越過我,看到屋里哭成淚人的蘇繡,和桌上那張刺眼的離婚申請,
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伴惙?,你跟我出來一下?!蔽腋跽叩綐堑辣M頭。
他遞給我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支,猛吸了一口。“怎么回事?小兩口吵架,
也不能把離婚掛嘴邊!尤其你還是個團長,影響多不好!”王政委的語氣充滿了恨鐵不成鋼。
我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抽著煙。煙霧繚繞,嗆得我眼眶發(fā)紅。“蘇繡是個好同志,文化高,
思想覺悟也高,你們可是當年的模范夫妻。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報告政委,
”我掐滅煙頭,“沒有誤會。我申請離婚,態(tài)度堅決。”王政委愣住了。他了解我,
我不是個沖動的人。能讓我說出“態(tài)度堅決”這四個字,事情絕不簡單?!暗降诪榱耸裁矗?/p>
”我不想把家丑外揚,尤其是在這人多嘴雜的大院里。這不僅是我的家事,
也關(guān)系到蘇繡一個女同志的名譽。“個人原因?!蔽抑荒苓@么說。王政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嘆了口氣,“閻峰啊,我知道你常年在外,對家里有虧欠。夫妻之間,要多包容,多理解。
蘇繡一個女人家,不容易。你現(xiàn)在是團長了,是組織的重點培養(yǎng)對象,家庭穩(wěn)定是第一位的。
離婚,對你的前途會有影響,你懂嗎?”我懂。我怎么會不懂。在這個年代,
離婚是人生污點。尤其對于軍人,一個不穩(wěn)定的家庭,意味著你可能在某些關(guān)鍵崗位上,
得不到信任??汕巴荆y道比尊嚴更重要嗎?“政委,我心意已決。
如果組織因為這個不信任我,我毫無怨言?!蔽彝χ绷诵靥?。王政委還想再勸,
我家的門突然開了。蘇繡的母親,我的丈母娘,像一陣風似的沖了出來,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抓住王政委的胳膊?!巴跽?,你可要為我們家小繡做主啊!這個閻峰,
沒有良心??!一當上團長,就想甩了我們家小繡,這是典型的陳世美??!”丈母娘嗓門極大,
這一嚷嚷,半個樓道的人都聽見了。我腦袋嗡嗡作響。蘇繡竟然把她父母叫來了。很快,
我那老實巴交的岳父也跟了出來,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失望?!伴惙?,
我們當初把小繡嫁給你,是看你人老實,有擔當。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軍嫂們的議論聲更大了?!拔揖驼f吧,男人一有錢有勢就變壞。”“可憐蘇醫(yī)生了,
一個人操持家里,等來這么個結(jié)果。”“這閻團長,看著濃眉大眼的,
沒想到啊……”我成了眾矢之的。蘇繡站在她父母身后,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看上去委屈到了極點。她很聰明,知道在這場輿論戰(zhàn)里,誰先哭,誰就占理。
她把我塑造成了一個忘恩負義、升官就拋棄糟糠妻的負心漢。而她,
是那個受盡委屈、惹人憐愛的完美受害者。我看著這一家子人,看著周圍鄰居們指責的目光,
突然覺得很可笑。黑的,能被說成白的。錯的,能被說成對的。我深吸一口氣,
不再理會這些嘈雜,轉(zhuǎn)身回屋?!伴惙?,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丈母娘在后面喊。
我走到桌邊,拿起那份離婚申請,又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小巧的日記本,
粉色的外殼,帶著一把精致的小鎖。這是我上次回家時,無意中在床墊下發(fā)現(xiàn)的。
當時我沒在意,以為是她的小女兒心思??涩F(xiàn)在,它有了不一樣的意義。我走到門口,
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日記本舉到蘇繡面前?!疤K繡,這是你的吧?”蘇繡看到日記本,
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澳恪阃悼次胰沼??”“我沒有鑰匙,
看不了?!蔽移届o地說,“但我猜,這里面,應該記錄了不少你和白干事的‘讀書心得’吧?
”我沒看過日記,但我有眼睛。日記本的鎖,有被撬動過的細微痕跡,不是我干的,
那會是誰?白建明?我的話像是一顆炸雷,在所有人耳邊炸響。王政委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我丈母娘的哭喊聲也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從我身上,
轉(zhuǎn)移到了蘇繡那張慘無人色的臉上?!凹热荒阏f你是清白的,那敢不敢,當著大家的面,
把這日記本打開,念一念?”我步步緊逼,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讓大家評評理,
到底是我閻峰當了陳世美,還是你蘇繡,給我戴了頂綠帽子!”04“胡說八道!
你血口噴人!”我丈母娘反應極快,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想搶走我手里的日記本。
“我們家小繡冰清玉潔,怎么可能干出這種事!這是你偽造的,是你為了離婚,故意陷害她!
”我手腕一側(cè),輕松躲過。我看著眼前這個撒潑的婦人,再看看躲在她身后,
瑟瑟發(fā)抖的蘇繡,心中最后一點溫情也消失殆盡?!笆遣皇莻卧?,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目光如炬,直視蘇繡,“你不是說你清白嗎?你怕什么?”“我……”蘇繡嘴唇發(fā)白,
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王政委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他不是傻子,看到蘇繡母女這反應,
事情的真相已經(jīng)猜出了七八分?!皦蛄?!都給我閉嘴!”王政委一聲怒喝,
帶著久經(jīng)沙場的威嚴,“像什么樣子!把家事鬧得人盡皆知,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他指著我說:“閻峰,你跟我去辦公室!”又指著蘇繡一家:“你們,回家等著!
”丈母娘還想鬧,被我岳父一把拉住。老頭子一輩子老實本分,此刻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大概也明白了,這件事,丟人丟到家了。跟著王政委去了辦公室,他“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來!”我不再隱瞞,將今天回家看到的一幕,
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我說得很平靜,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情緒化的控訴,
就像在做一次戰(zhàn)后復盤。但王政委的臉色,隨著我的講述,越來越難看。
當我說到蘇繡夸那個小白臉比我強時,他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哐當”作響。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他氣得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我們軍人在前線流血犧牲,
保家衛(wèi)國,后方家屬竟然……竟然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情!”他停下來,看著我,
“那個日記本,你確定有問題?”“我確定?!蔽一卮?,“雖然我沒看過,但蘇繡的反應,
說明了一切。”“好!”王政委一咬牙,“這件事,我親自來處理!
絕不能讓我們戍邊的英雄,流血又流淚!”他拿起電話,直接打到了蘇繡所在的醫(yī)院保衛(wèi)科。
“我是軍區(qū)王政委……對,我要求你們,立刻派人,把蘇繡和她父母‘請’到這里來。另外,
通知一下紡織廠,把他們廠里一個叫白建明的干事,也一并‘請’過來!
”王政委的“請”字,咬得極重。掛了電話,他看著我,眼神里多了幾分同情和愧疚。
“閻峰,是組織對你們關(guān)心不夠。讓你受委屈了。”“政委,這不怪組織?!蔽覔u搖頭,
“是我自己,看錯了人?!辈坏桨胄r,蘇繡一家和那個白建明,都被帶到了政委辦公室。
白建明一進來,看到我,腿肚子都在打顫,低著頭不敢看人。蘇繡的眼睛又紅又腫,
但眼神里,卻多了怨毒。她恨我,恨我把事情鬧大,讓她無法收場。王政委坐在辦公桌后,
面沉如水?!疤K繡同志,白建明同志。”他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千鈞之力,
“今天請你們來,是想核實一件事。閻峰同志,指控你們二人存在不正當男女關(guān)系,你們,
認還是不認?”“報告首長!冤枉??!”白建明“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哭喊道,
“我跟蘇醫(yī)生是清白的!我們只是普通的同事關(guān)系!是閻團長誤會了!”這家伙,倒是會演。
蘇繡也跟著哭訴:“王政委,我們真的沒什么。閻峰他……他就是不相信我。
”“好一個清白!”王政委冷笑一聲,將那個粉色的日記本拍在桌上,“蘇繡同志,
這是你的東西吧?你敢不敢,當著我們的面,把它打開?”蘇繡的臉色,
瞬間變得和白建明一樣慘白?!拔摇诣€匙丟了……”“沒關(guān)系。
”王政委看向門口的警衛(wèi)員,“去,把工具箱拿來?!焙芸?,
警衛(wèi)員拿著一把小鉗子和小錘子進來。當著所有人的面,王政委親自上手,“咔嚓”一聲,
剪斷了那把脆弱的小鎖。他翻開日記本,只看了一頁,臉色就變得鐵青。他沒有念出來,
而是將日記本,直接甩在了蘇繡和白建明的面前?!澳銈冏约嚎纯?!
你們管這叫‘普通的同事關(guān)系’?管這叫‘清白’?”白建明抖著手翻開,只看了一眼,
就癱軟在地,面如死灰。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上面是蘇繡清秀的字跡,
記錄的卻是不堪入目的內(nèi)容?!敖裉?,小白又給我念了他寫的詩,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像天上的星星。不像閻峰,渾身只有汗臭和槍油味?!薄靶“椎氖终媲?,幫我修好了收音機。
他說我的手像白玉,不像閻峰,粗糙得像砂紙?!薄敖裉旌托“兹チ诵淞郑Я宋?。
他的懷抱好溫暖,讓我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和孤單。我好像,真的愛上他了。”……一樁樁,
一件件,全是她和白建明的“甜蜜”過往。她甚至詳細記錄了,
他們是如何以“學習進步”為借口,在我為他們筑起的家里,行茍且之事。而最后一頁,
記錄的日期,是昨天。上面寫著:“明天,小白又要來幫我‘通下水道’了,
真希望閻峰永遠別回來?!?5“畜生!”王政委氣得渾身發(fā)抖,抓起桌上的搪瓷杯,
狠狠地砸在地上。“我軍區(qū)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蘇繡的父母,也看到了日記里的內(nèi)容。
丈母娘那張刻薄的臉,此刻沒有血色,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岳父則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臉,肩膀劇烈地抖動著,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嗚咽聲。
這個老實了一輩子的男人,此刻所有的臉面,都被女兒親手撕得粉碎。
“我……我沒有……”蘇繡還在做最后的掙扎,聲音卻虛弱得像只蚊子,
“這是……這是我寫著玩的……是我的幻想……”“幻想?”我冷笑出聲,
指著癱在地上的白建明,“那你問問他,昨天下午,你們是不是在廠里的小倉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