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比陳沐蓉想象的要小,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圓形的會議桌由整塊黑色金屬打造,表面光滑如鏡,倒映著頭頂昏暗的燈光。四魔將已經(jīng)各自就座,形成一個詭異的半圓。
狂鯊將軍吉約坐在最左側(cè),他把玩著一把閃著寒光的能量匕首,臉上的刀疤在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眼神像盯著獵物的鯊魚;毒蛛將軍法爾多斯坐在他對面,雙手戴著黑色手套,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柔笑意;玉蛇將軍卡羅爾則穿著一身猩紅的長裙,正用涂著紅指甲的手指撫摸著一條盤踞在手臂上的金屬蛇,目光黏在陳沐蓉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
而會議桌的主位空著,上方懸浮著一個巨大的全息投影。投影中沒有具體的人形,只有一團(tuán)不斷扭曲的黑色霧氣,霧氣中偶爾閃過兩點猩紅的光芒,如同深淵中凝視著獵物的眼睛。
“迪恩,你遲到了?!?/p>
一個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從全息投影中傳出,像是無數(shù)人的聲音疊加在一起,帶著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威壓。整個會議室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幾度,陳沐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迪恩微微躬身,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抱歉,老大。路上有點事耽擱了?!彼麄?cè)身將陳沐蓉推到身前,冰藍(lán)色的瞳孔里瞬間染上一層冰冷的玩味,“把這小丫頭帶來給您過目。”
陳沐蓉的后背瞬間繃緊,迪恩的指尖正死死抵在她的腰側(cè),那是在警告她——敢亂說話就死定了。她強(qiáng)迫自己低下頭,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恐懼和憤怒,雙手緊張地攥著衣角,努力扮演著一個受驚過度的小姑娘。
“就是她?”黑霧中的聲音帶著一絲審視,猩紅的光點落在陳沐蓉身上,讓她感覺像被毒蛇盯上一般。
“是。”迪恩上前一步,半擋在陳沐蓉身前,語氣帶著刻意裝出來的輕佻,“慶功宴上鬧脾氣的就是她,性子烈得很,我喜歡?!彼斐鍪?,粗魯?shù)啬笞£愩迦氐南掳?,?qiáng)迫她抬起頭,“不過被我好好‘教訓(xùn)’了幾天,現(xiàn)在乖多了?!?/p>
陳沐蓉的身體瞬間僵硬,屈辱感像潮水般涌上心頭。她能感覺到迪恩的指尖在微微用力,那力道帶著不容反抗的強(qiáng)勢,卻又巧妙地避開了會弄疼她的角度。她咬著牙,強(qiáng)忍著掙脫的沖動——她知道,現(xiàn)在的每一個動作都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哦?”黑霧中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能讓我們的銀蝎將軍這么上心的,倒是少見?!?/p>
“老大說笑了。”迪恩輕笑一聲,手指卻更加用力地鉗住陳沐蓉的下巴,仿佛在宣示所有權(quán),“不過是個有趣的玩物罷了。難得遇到這么合胃口的,自然要多花點心思調(diào)教?!?/p>
“玩物?”卡羅爾突然嬌笑起來,聲音尖銳刺耳,“迪恩你可真會說笑,這小丫頭明明是塊帶刺的玫瑰。不如讓給我?我最喜歡調(diào)教烈性子的美人了?!彼f著,手臂上的金屬蛇突然吐出信子,發(fā)出“嘶嘶”的聲響。
陳沐蓉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向迪恩身后縮了縮。這個動作恰好符合一個受驚少女的反應(yīng),卻讓迪恩的身體僵了一瞬。
“卡羅爾,規(guī)矩別忘了。”迪恩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四魔將之首的威壓,“是我先看上的?!彼麑㈥愩迦赝鶓牙飵Я藥?,動作充滿了占有欲,“等我玩膩了,說不定會賞給你?!?/p>
“你!”卡羅爾氣得臉色通紅,卻不敢反駁。在歐比組織,實力就是規(guī)矩,迪恩的實力遠(yuǎn)在她之上。
吉約突然嗤笑一聲:“行了,別爭這些沒用的。老大叫我們來,不是看你們搶女人的?!彼麑⒛芰控笆着脑谧郎?,發(fā)出刺耳的響聲,“這丫頭在慶功宴上公然維護(hù)俘虜,還敢反抗組織的規(guī)矩,依我看,直接處理掉算了?!?/p>
“處理掉?太可惜了?!狈柖嗨沟穆曇絷幦岬孟穸旧咄滦牛斑@么好的苗子,用來做我的實驗體正好。我最近研究出一種新的靈力抑制藥劑,正缺個活體實驗對象呢。”他的目光掃過陳沐蓉纖細(xì)的手腕,像是在評估實驗價值。
陳沐蓉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強(qiáng)迫自己保持鎮(zhèn)定。這些人根本不把生命當(dāng)回事,在他們眼里,自己和那些俘虜一樣,不過是可以隨意處置的物品。
“實驗體?”迪恩挑眉冷笑,將陳沐蓉?fù)У酶o,“法爾多斯,你想動我的人?”冰藍(lán)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殺意,“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個四魔將之首,管不了你?”
會議室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吉約和卡羅爾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好戲,法爾多斯的臉色有些難看,卻不敢真的和迪恩翻臉。
“都安靜?!?/p>
黑霧中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所有人立刻噤聲,連呼吸都放輕了。
猩紅的光點在陳沐蓉身上停留了許久,仿佛要將她從里到外看個通透。陳沐蓉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
“迪恩。”黑霧中的聲音緩緩響起,“她是陳錚國的女兒,你知道嗎?”
陳沐蓉的心臟驟然停跳——他知道!歐比組織的老大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迪恩的身體也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fù)了鎮(zhèn)定,語氣帶著一絲驚訝:“哦?那個老頑固的女兒?難怪這么倔脾氣?!彼p佻地捏了捏陳沐蓉的臉頰,“不過這樣更好玩了,把敵人的女兒踩在腳下,想想都覺得刺激。”
陳沐蓉強(qiáng)忍著打掉他手的沖動,配合地露出恐懼的表情,身體微微顫抖。她能感覺到迪恩放在她腰間的手悄悄用了力,那是在提醒她——演得很好,繼續(xù)保持。
“有趣?!焙陟F中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陳錚國做夢也想不到,他視若珍寶的女兒,現(xiàn)在成了別人的玩物。”
“老大英明?!钡隙鬟m時地拍了句馬屁,“等我把她徹底調(diào)教好了,說不定還能用來要挾陳錚國。”
吉約嗤笑一聲:“就憑她?陳錚國那種老頑固,怎么可能會被女兒要挾?”
“不試試怎么知道?”迪恩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手指故意在陳沐蓉的腰間曖昧地劃過,“就算要挾不了,留著當(dāng)寵物也不錯。這小丫頭長得這么漂亮,帶出去也有面子。”
卡羅爾嫉妒地瞪著陳沐蓉,卻不敢再說什么。法爾多斯則若有所思地看著迪恩,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
黑霧中的聲音沉默了片刻,會議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陳沐蓉的心跳得飛快,她能感覺到迪恩的呼吸也比平時急促了幾分。
“可以?!痹S久,黑霧中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既然你喜歡,就留給你‘玩’。”猩紅的光點轉(zhuǎn)向迪恩,“但有個條件——看好她。如果再讓她惹出什么亂子,或者試圖聯(lián)系星際聯(lián)盟……”
“老大放心!”迪恩立刻接話,語氣帶著斬釘截鐵的保證,“我會看好她的。她現(xiàn)在就在我基地里,24小時有人看守,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他低頭看著懷里的陳沐蓉,眼神冰冷而占有欲十足,“而且我已經(jīng)讓她知道了不聽話的下場,相信她以后會乖很多?!?/p>
陳沐蓉配合地縮了縮脖子,眼底蓄滿了淚水,一副受盡委屈卻不敢反抗的樣子。
黑霧中的聲音似乎滿意了:“很好。接下來討論下一個議題——關(guān)于進(jìn)攻阿爾法星系的計劃……”
接下來的會議內(nèi)容,陳沐蓉已經(jīng)聽不太進(jìn)去了。她的大腦一片混亂,后背的冷汗浸濕了襯衫,手心卻因為緊張而攥得發(fā)白。迪恩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緊緊摟著她,帶著令人安心又窒息的力量。
她能感覺到迪恩的身體始終緊繃著,即使在和其他魔將討論戰(zhàn)術(shù)時,放在她腰間的手也從未放松。這個男人用最卑劣的方式,將她從更危險的境地中拉了出來。
會議持續(xù)了整整三個小時。當(dāng)黑霧中的全息投影消失,迪恩終于松開手臂時,陳沐蓉的腰已經(jīng)被勒得生疼,雙腿也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麻木。
“走吧。”迪恩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率先向門外走去。
陳沐蓉踉蹌了一下,才勉強(qiáng)跟上他的腳步。經(jīng)過吉約身邊時,她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背上;經(jīng)過卡羅爾時,那道貪婪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的衣服燒出洞來;經(jīng)過法爾多斯身邊時,她看到那雙戴著黑手套的手,正做出一個詭異的實驗手勢。
直到走出會議室,厚重的合金門在身后關(guān)上,陳沐蓉才終于敢大口呼吸。走廊里的燈光依舊昏暗,卻比會議室里明亮了許多。
“你……”她剛想說話,就被迪恩打斷了。
“閉嘴?!彼穆曇舯?,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回去再說。”
陳沐蓉看著迪恩挺拔而疲憊的背影,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她能感覺到,剛才在會議室里,這個男人承受的壓力比她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