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灼燒感沿著神經(jīng)爬滿四肢百骸時,我以為自己正在地獄的油鍋裡翻滾。濃煙嗆得喉嚨發(fā)疼,
眼前是跳動的橘紅色火舌,賀麒麟的臉在火光中扭曲成惡鬼模樣。
他身邊的林沁柔笑得花枝亂顫,她的婚紗裙擺上還沾著我的血?!坝痴?,別怪我們,
要怪就怪你太礙眼了?!蔽颐偷乇犻_眼,水晶吊燈的光刺得瞳孔發(fā)酸。指尖撫過胸前的蕾絲,
冰涼的觸感驅(qū)散了灼燒的幻痛。鏡子裡映出穿著潔白婚紗的女人,臉色蒼白如紙,
眼底卻還殘留著地獄的灰燼,這不是死后的世界,是我和賀麒麟的新婚夜。
心口的恨意像被潑了汽油,轟地燃起大火。原來重生不是恩賜,
是讓我親手把仇人拖進煉獄的入場券。浴室裡傳來賀麒麟的鼾聲,
均勻得像精心計算過的表演。我端起洗手臺上的玻璃罐,裡面是我作畫用的調(diào)色盤清潔劑,
冰得能凍掉骨頭。推開門的瞬間,他翻了個身,嘴角還掛著虛偽的笑意。就是這雙手,
前世家裡失火那天,端給我一杯加了料的熱牛奶。就是這張嘴,說過要愛我一輩子,
轉(zhuǎn)頭就和我的“好閨蜜”算計我的遺產(chǎn)。冰水兜頭澆下去時,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狗般彈起來,
昂貴的真絲睡袍濕透貼在身上?!敖痴婺惘偭??!”2我扯掉頭紗,
平靜地看著他暴怒的臉:“醒酒。老公,洞房花燭夜,總不能醉得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吧?
”他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賀麒麟無法理解為何婚后第一夜,
我為何出現(xiàn)如此巨大的變化。只有我知道他在忍,畢竟在外人眼里,
他是風(fēng)度翩翩的賀家大少,我是他好不容易娶進門的“藝術(shù)家嬌妻”。
“我去給你泡杯醒酒茶。”我轉(zhuǎn)身時,故意把婚紗拖過他的腳邊,聽著他倒抽冷氣的聲音,
心中冷笑。身后再次傳來輕微的鼾聲,我徑自走到二樓露臺,關(guān)上門。
二樓露臺的風(fēng)帶著深秋的涼意,吹散了我眼底最后一絲溫度。
我從婚紗暗袋裡摸出個小巧的衛(wèi)星電話,這是我重生前藏在畫具箱底層的東西,
沒想到真的能派上用場。撥號時,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那個號碼是前世偶然得知。齊鶴淵,
賀麒麟在商場上最忌憚的人,也是唯一有能力扳倒賀家的人。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
背景音是低沉的鋼琴聲,男人的嗓音像淬了冰:“哪位。”“齊先生,
”我盯著樓下花園裡搖曳的燈火,聲音穩(wěn)得不像剛從地獄爬回來,
“我知道賀氏核心城項目的最終標書內(nèi)容。用這個,換你幫我毀一個人。
”沉默在聽筒兩端蔓延,只有風(fēng)穿過欄桿的嗚咽聲。片刻后,他輕笑一聲:“新婚燕爾,
新娘不陪著老公,倒是來找我。江小姐倒是有趣。在哪?”“我在麒麟山莊。
”3十五分鐘后,黑色賓利悄無聲息地停在花園角落。齊鶴淵從陰影中走出來,
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如松。路燈的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看不真切表情,只覺得氣場強大得讓人窒息。在莊園的花園陰暗角落,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他沒問我為什么知道標書的事,也沒問我要毀誰。
只是走到我面前,目光落在我緊握成拳的手上。我的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像被火灼傷后的痕跡。他的指尖輕輕劃過我的拳背,冰涼的觸感讓我一顫?!昂献骺梢裕?/p>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在說什么秘密,“但江小姐,復(fù)仇的畫筆一旦染了血,
就再也洗不白了?!蔽姨а弁M他深不見底的眸子,突然笑了:“有些事情,
雖然知道的有些晚,但是不代表我就要再次放任?替我毀了賀麒麟。
”齊鶴淵不知道我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對賀麒麟突然之間產(chǎn)生如此大的仇恨,但是他不在乎,
因為他本就敵視賀麒麟。他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遞給我一張燙金名片?!懊髟缡c,
齊氏集團頂樓。帶著賀麒麟的私人印章來?!?回到婚房時,賀麒麟已經(jīng)睡熟。
我從首飾盒裡拿出那枚價值千萬的婚戒,鉆石在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前世我視若珍寶,
直到死前才看清,這不過是鎖住我的枷鎖。香檳塔還立在角落,水晶杯折射出扭曲的光。
我抬手,婚戒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叮咚”一聲墜入最頂端的杯子裡,
濺起的酒液像血色的淚。鏡子裡的女人,眼眶泛紅卻沒有淚。她抬手撫上臉頰,指尖冰涼。
“賀麒麟,林沁柔,”我對著鏡中的自己輕聲說,字字淬毒:“前世你們放的火,這一世,
該換我親手點燃了。”窗外的月亮被烏云遮住,婚房裡的寂靜突然變得粘稠。我知道,
從這一刻起,這場名為婚姻的鬧劇,已經(jīng)變成了狩獵場。而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獵物。
5清晨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帶。我站在梳妝鏡前,
摘下頭上最后一枚珍珠發(fā)飾,昨夜的婚紗早已被揉成一團扔在角落,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套裙。賀麒麟還在熟睡,眉頭緊鎖,
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穩(wěn)的夢。我從他西裝內(nèi)袋里摸出那枚刻著家族紋章的私人印章時,
他翻了個身,呼吸依舊均勻。這枚印章是他權(quán)力的象征,也是我撬開賀家大門的第一把鑰匙。
齊氏集團總部大廈像一柄冰冷的利劍刺破云層。走進旋轉(zhuǎn)門的瞬間,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前臺小姐職業(yè)化的笑容僵在臉上,
顯然沒料到賀家少奶奶會出現(xiàn)在這里。直達頂層的電梯里,我對著金屬壁整理衣領(lǐng),
指尖觸到鎖骨處時,突然想起昨夜齊鶴淵指尖的溫度。那觸感不像活人的皮膚,
倒像淬了冰的玉石,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時,
齊鶴淵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我俯瞰整座城市。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側(cè)影,
襯衫領(lǐng)口松開兩顆紐扣,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百R太太倒是準時?!彼D(zhuǎn)過身,
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絲絨盒子上。我將印章放在紅木長桌上,
推到他面前:“齊總要的東西?!彼闷鹩≌略谥搁g把玩,
突然抬頭看向列席的高管們:“介紹一下,江映真小姐,
從今天起擔(dān)任齊氏集團戰(zhàn)略級藝術(shù)顧問?!睍h室里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6我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一個剛嫁給賀麒麟的女人,轉(zhuǎn)身就成了死對頭公司的顧問,
這簡直是在賀家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褒R總就不怕我是臥底?”我故作驚訝地挑眉。
他將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封面上“核心城項目標書”幾個字觸目驚心。
“江小姐要是有這本事,賀麒麟也不會睡到現(xiàn)在還沒醒。”我翻開標書的瞬間,
心臟猛地一縮。上面的數(shù)字和布局,與前世賀氏中標時的方案幾乎一模一樣。
齊鶴淵竟然連這個都能拿到,他的情報網(wǎng)遠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賀麒麟習(xí)慣在開標前三天修改最后報價,”齊鶴淵突然開口,指尖點在某個數(shù)字上,
“他總覺得這樣能打?qū)κ执胧植患?,卻不知道這是最愚蠢的做法?!蔽姨а劭聪蛩?/p>
發(fā)現(xiàn)他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像是在回憶什么。這個細節(jié)讓我突然想起昨晚在露臺上,
他西裝袖口滑出的半張燒焦的照片,上面那個模糊的少年側(cè)影,不知為何竟有些眼熟。
中午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坐在齊鶴淵對面,看著他修改設(shè)計圖。
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里,突然聽到他低低地咳嗽了一聲?!褒R總身體不適?”我隨口問道。
他沒抬頭,只是將袖口往下拉了拉:“老毛病?!本驮谀且凰查g,
我瞥見他后頸處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形狀像極了火舌。前世火場里的記憶突然翻涌上來,
濃煙、灼痛、還有金屬扭曲的聲音,讓我呼吸一窒?!霸趺戳耍俊彼煊X到我的異樣,
停下筆抬頭看我。我連忙移開目光,端起面前的咖啡掩飾失態(tài):“沒什么,
只是覺得這設(shè)計圖…… 很特別?!彼樦业脑捒聪驁D紙,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很快,它會變得更特別。”7下午回到麒麟山莊時,
林沁柔正坐在客廳里,看見我進來立刻殷勤地迎上來:“映真姐,你去哪了?
賀少找了你一上午?!彼砩系南闼短鸬冒l(fā)膩,
我不動聲色地后退一步:“去見了位畫廊老板,談合作的事?!彼难凵耖W爍了一下,
狀似無意地提起:“對了,早上我好像看見齊氏的車在門口晃悠,
現(xiàn)在的記者真是越來越?jīng)]底線了?!蔽倚闹欣湫?,面上卻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是嗎?
可能是我看錯了。對了沁柔,你幫我看看這份文件,
賀少讓我研究一下南城那塊地的開發(fā)前景?!蔽夜室鈱卧斓氖姓?guī)劃圖放在她面前,
圖上用熒光顏料標注著地鐵線路,只有遇熱才會顯形。林沁柔果然上鉤,趁我轉(zhuǎn)身倒水時,
偷偷用手機拍了照片。晚飯時,賀麒麟突然摔了筷子,臉色陰沉得可怕:“江映真,
你今天去齊氏做什么了?”我放下碗,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賀少消息倒是靈通。
齊總邀請我擔(dān)任藝術(shù)顧問,我覺得這對我們賀家也是好事,畢竟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朋友?”他猛地站起來,抬手就要打我。我早有準備,側(cè)身躲開的同時,
將藏在桌下的錄音筆按下開關(guān)?!百R少這是想家暴?
”我拿起桌上的油畫刮刀抵在他頸動脈處,聲音冰冷,“再動一下,
我就把你變成《割耳后的賀麒麟》,保證比梵高還出名?!彼耐左E然收縮,
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強硬。我看著他僵硬的表情,突然覺得可笑。前世那個懦弱的我,
到底是怎么被這種人騙了這么久?8深夜的書房里,我將錄音筆放在齊鶴淵面前。
他按下播放鍵,賀麒麟暴怒的聲音和我的冷笑清晰地傳出來?!靶Ч诲e?!彼P(guān)掉錄音筆,
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推給我,“這是賀麒麟近三年的行賄名單,算是回禮。”我翻開文件,
上面的名字觸目驚心,甚至有幾位是經(jīng)常上新聞的大人物。“齊總倒是舍得。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敲擊桌面:“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對了,
林沁柔把規(guī)劃圖發(fā)給賀麒麟了,不出意外,他明天會去拍那塊地?!蔽铱粗巴獾囊股?,
突然想起下午在齊氏看到的那半張燒焦的照片?!褒R總,”我狀似無意地提起,
“你后頸的疤痕是怎么來的?”他的動作頓了一下,
隨即恢復(fù)自然:“小時候玩火不小心燙的。”我沒再追問,但心中的疑慮卻越來越深。
那道疤痕的形狀,分明是燒傷,而且和我前世在火場里看到的一模一樣。臨睡前,
我刷到林沁柔的朋友圈,她發(fā)了張自拍,配文:“有些人表面光鮮,
背地里不知道在做什么齷齪事。”照片背景里,隱約能看到賀麒麟的車。我截圖發(fā)給齊鶴淵,
附言:“魚兒上鉤了。”他很快回復(fù):“明天上午十點,齊氏見。帶你看場好戲。
”躺在床上,我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突然覺得這場復(fù)仇游戲越來越有趣了。
齊鶴淵就像一個謎,吸引著我不斷靠近。而賀麒麟和林沁柔,不過是這場游戲里的棋子,
遲早會被我們棄之如敝履。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知道,
從明天起,狩獵正式開始。而我們,將是最默契的獵手。9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
恰好落在賀麒麟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上。他正對著鏡子整理領(lǐng)帶,嘴角的笑容幾乎要溢出來,
手中緊緊攥著那份剛剛登上財經(jīng)雜志的報紙,封面人物正是他自己,
標題赫然寫著 “地產(chǎn)新貴打敗傳統(tǒng)”。“映真,你看,爸都打電話來夸我了。
” 他轉(zhuǎn)過身,將報紙遞到我面前,眼神中充滿了炫耀,“還是你有眼光,南城那塊地,
現(xiàn)在多少人盯著呢?!蔽医舆^報紙,指尖劃過他那張?zhí)搨蔚哪槪闹欣湫?。這張報紙,
不過是他走向毀滅的第一步墊腳石。我抬起頭,臉上擠出恰到好處的崇拜:“老公真厲害,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說著,我親手為他系好領(lǐng)帶,領(lǐng)帶夾上的鉆石在陽光下閃爍,
卻不知那里面藏著一枚微型攝像頭。齊氏集團的慶功宴設(shè)在頂層旋轉(zhuǎn)餐廳,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我挽著齊鶴淵的手臂走進宴會廳,瞬間成為全場焦點。
他今天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襯得身形更加挺拔,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香檳塔折射出迷離的光影,落在齊鶴淵臉上,竟讓我恍惚看到了一個少年的輪廓。那個輪廓,
與他袖口偶爾露出的半張燒焦照片上的少年重疊,心中的疑惑又深了幾分?!霸谙胧裁矗?/p>
” 齊鶴淵低頭,溫?zé)岬臍庀⒎鬟^我的耳畔。我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什么,
只是覺得這里的風(fēng)景真好。”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向窗外,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再美的風(fēng)景,也有看膩的一天?!?0正說著,
林沁柔挽著賀麒麟的手臂走了過來。她穿著一身粉色禮服,臉上掛著甜膩的笑容,
眼神卻像毒蛇一樣盯著我?!坝痴娼?,齊總,真巧啊?!?她故作親昵地說道,
手指上的鉆戒閃閃發(fā)光。我注意到她的鉆戒有些異樣,表面似乎有一層透明的涂層。
心中一動,想起齊鶴淵給我的特制溶劑,不動聲色地端起一杯香檳:“沁柔,
你的戒指真漂亮,讓我看看?!彼靡獾厣斐鍪?,我假裝欣賞,
指尖悄悄沾了一點藏在指甲縫里的溶劑,輕輕劃過鉆戒表面。果然,涂層開始溶解,
露出了里面刻著的一串?dāng)?shù)字 —— 那是賀麒麟秘密賬戶的現(xiàn)金流密碼。
“賀太太對珠寶也有研究?” 齊鶴淵的聲音適時響起,打斷了林沁柔的炫耀。
賀麒麟的臉色有些難看,他顯然不喜歡我和齊鶴淵靠得太近?!坝痴?,我們?nèi)ツ沁叴騻€招呼。
”他說著,就要拉我離開。我甩開他的手,故意將手中的香檳灑在齊鶴淵的襯衫上:“哎呀,
齊總,對不起,我?guī)湍敛??!辟R麒麟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拳頭緊握,
卻礙于場合不好發(fā)作。齊鶴淵握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的動作,低聲說道:“沒關(guān)系,
我自己來就好?!?他的指尖冰涼,觸碰到我的皮膚,
讓我想起他后頸那道像火舌一樣的疤痕,心中一顫。11宴會進行到一半,我借口去洗手間,
來到賀麒麟的書房。根據(jù)之前得到的密碼,我順利打開了他的保險柜,
里面果然放著一本厚厚的賬本。我迅速將賬本內(nèi)容復(fù)制到 U 盤里,就在我準備離開時,
賀麒麟突然推門進來?!澳阍诟墒裁??!” 他厲聲質(zhì)問道,眼神兇狠。我心中一驚,
表面卻故作鎮(zhèn)定:“我來找份文件,賀少忘了嗎?你讓我?guī)湍阏硪幌隆?/p>
”他顯然不相信我的話,一步步逼近:“你是不是在查我的賬戶?江映真,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齊鶴淵突然推門而入,
一把將我摟入懷中:“賀少,這么大火氣干什么?我請賀太鑒賞一下我的新藏品。
” 他指了指書房角落的展柜,里面放著一尊《割耳后的賀麒麟》黏土塑像,
森冷的反光讓人不寒而栗。賀麒麟的注意力被塑像吸引,臉色更加難看,卻也不好再發(fā)作。
“齊總真是好興致?!?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齊鶴淵輕笑一聲:“只是覺得很像賀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