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蕭景行如約而至。
他帶來了上好的茶葉和一些精致的點心,看得出是用心準(zhǔn)備的。
"蘇夫人的院子很雅致,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蕭景行贊嘆道。
"公子過獎了,只是圖個清靜而已。"我為他沏茶。
"這茶香很特別,是什么茶?"他品了一口。
"是我自己調(diào)制的花茶,加了一些茉莉和玫瑰。"
"難怪這么香。"蕭景行點頭,"蘇夫人真是心靈手巧。"
我們就這樣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蕭景行很健談,從詩詞歌賦到治國理政,從山川風(fēng)物到人情世故,什么都能聊上幾句。
而且他很善于傾聽,從不打斷我的話,總是耐心地聽我說完。
這種感覺讓我很放松,仿佛回到了少女時代。
"公子對民情很了解,想必平時很關(guān)心百姓疾苦。"我說道。
"身為皇族,自然要為民著想。"蕭景行認真地說道,"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了,國家才能長治久安。"
"這話說得好。"我贊同地點頭,"可惜朝中有些人,只知道魚肉百姓,中飽私囊。"
"蘇夫人說的是陳墨軒那類人?"
"不錯。"我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種人表面道貌岸然,實際上男盜女娼,最是可恨。"
"蘇夫人能夠識破他的真面目,實在是有大智慧。"蕭景行說道,"可惜為此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代價?"我苦笑,"失去父親,這確實是無法彌補的損失。"
"我說的不是這個。"蕭景行搖頭,"我是說,經(jīng)歷了那樣的背叛,蘇夫人恐怕對男人都產(chǎn)生了戒心吧?"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
"公子為什么這樣問?"
"因為我聽蘇將軍說,皇上想要給你賜婚,但你似乎不太愿意。"蕭景行坦誠地說道,"我想,可能是因為對那個人的了解不夠,所以才會猶豫。"
我明白了,他這是在為自己做介紹。
"公子想讓我了解什么?"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了解真正的蕭景行。"他認真地說道,"不是別人口中的鎮(zhèn)北王世子,而是作為普通人的蕭景行。"
接下來的幾天,蕭景行每天都會來找我。
有時是一起逛街市,看江南的風(fēng)土人情;有時是一起游山玩水,欣賞自然風(fēng)光;有時就是簡單地坐在院子里聊天,分享彼此的想法。
通過這些接觸,我發(fā)現(xiàn)蕭景行確實是個很好的人。
他沒有皇族的傲慢,也沒有權(quán)貴的虛偽。他對下人很和善,對百姓很關(guān)心,對朋友很真誠。
最重要的是,他從來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情,總是尊重我的想法。
漸漸地,我心中的戒備開始松動。
也許,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陳墨軒那樣虛偽。
也許,我真的可以考慮重新開始。
這天晚上,蕭景行忽然問我:"蘇夫人,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我被他問得一愣:"公子為什么這樣問?"
"因為我覺得,我對你就是一見鐘情。"他認真地看著我,"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被你吸引了。"
"公子..."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知道這樣說可能太唐突了,但我想告訴你我的真心。"蕭景行繼續(xù)說道,"蘇夫人,我想娶你,不是因為皇上的旨意,而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
我的心跳加速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如此真誠的表白。
陳墨軒從來沒有這樣對我說過話,他的所謂情話,現(xiàn)在想來都是虛假的。
"可是...我們認識的時間還不長..."我猶豫地說道。
"時間的長短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覺。"蕭景行溫柔地說道,"蘇夫人,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的真心好嗎?"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公子,我...我需要時間考慮。"
"我愿意等。"蕭景行點頭,"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
就在這時,院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夫人!夫人!"是我的婢女小翠在叫。
"怎么了?"我連忙出去。
"夫人,出大事了!"小翠氣喘吁吁地說道,"鎮(zhèn)上來了一群官兵,說是要抓什么反賊,現(xiàn)在整個鎮(zhèn)子都被圍了!"
我和蕭景行對視一眼,都感到了不安。
"什么反賊?"蕭景行問道。
"不知道,但是聽說這些官兵是從京城來的,說是奉了什么特旨。"小翠說道。
蕭景行的臉色變得凝重:"蘇夫人,這事可能不簡單。"
"你是說...有人要對我不利?"
"很有可能。"蕭景行點頭,"你得罪的人不少,說不定有人想要報復(fù)。"
正說著,院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開門!官府查案!"
我和蕭景行都緊張起來。
"蘇夫人,你從后門走,我來應(yīng)付他們。"蕭景行低聲說道。
"不行,我不能連累你。"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蕭景行堅決地說道,"快走!"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院門被人踢開了。
一群官兵沖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面色陰鷙的中年男子。
"蘇清瑤,你涉嫌勾結(jié)反賊,請跟我們走一趟。"
"勾結(jié)反賊?"我冷笑,"我一個弱女子,能勾結(jié)什么反賊?"
"是不是反賊,查過就知道了。"那人冷冷地說道,"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就在這時,蕭景行站了出來。
"慢著!"他厲聲喝道,"你們是什么人?憑什么抓人?"
"你又是什么人?"那人看了蕭景行一眼,"莫非也是同黨?"
"我是鎮(zhèn)北王世子蕭景行!"蕭景行展示了自己的王府令牌,"你們最好想清楚了再動手!"
看到那枚令牌,所有人都愣住了。
鎮(zhèn)北王世子的身份可不是開玩笑的,即使是朝廷的官員,也不敢輕易得罪。
"蕭...蕭世子..."那人的態(tài)度立刻變得恭敬起來,"卑職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世子恕罪。"
"我問你們,奉的是誰的命令?"蕭景行冷聲問道。
"是...是戶部侍郎趙大人的命令。"
"趙侍郎?"蕭景行冷笑,"他什么時候有權(quán)力調(diào)動兵馬了?"
那人被問得啞口無言。
確實,戶部侍郎是沒有權(quán)力調(diào)動兵馬的,除非是有特旨。
"拿出圣旨來看看。"蕭景行繼續(xù)逼問。
"這...卑職沒有圣旨..."
"沒有圣旨就敢抓人?"蕭景行的聲音越來越冷,"你們這是私自調(diào)兵,意欲何為?"
那人被嚇得渾身發(fā)抖,連忙跪下:"世子饒命!卑職也是奉命行事,不敢有任何私心!"
"奉誰的命?如實招來!"
"是...是趙侍郎說,蘇清瑤勾結(jié)反賊,要我們秘密抓捕..."
"胡說八道!"蕭景行怒道,"蘇夫人是朝廷冊封的貞烈夫人,怎么可能勾結(jié)反賊?分明是有人想要報復(fù)!"
這話一出,我立刻明白了。
一定是陳墨軒的余黨想要報復(fù)我,所以買通了這個趙侍郎,想要陷害我。
"世子明鑒!"我連忙說道,"民女確實是被人陷害的!"
"我當(dāng)然知道。"蕭景行冷冷地看著那些官兵,"你們立刻滾回去告訴那個趙侍郎,蘇夫人是本世子要保護的人,他要是敢動一根手指頭,本世子就讓他好看!"
"是是是!卑職這就回去稟報!"那人如蒙大赦,連忙帶著人撤退了。
看著他們狼狽離去的背影,我松了口氣。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我感激地說道。
"不必客氣。"蕭景行溫和地笑了笑,"保護自己心愛的人,是男人應(yīng)該做的。"
聽到"心愛的人"這幾個字,我的心跳又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