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整個丞相府都陷入了沉睡。
我悄悄來到后院的梧桐樹下,按動了樹根旁一塊特殊的青石。伴隨著輕微的機(jī)關(guān)聲,地面露出了一個隱蔽的入口。
這是父親生前告訴我的秘密,即使是最親近的管家都不知道。
密室不大,但里面擺放著的東西卻讓人震驚。除了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還有無數(shù)重要的文書和賬冊。
更重要的是,這里有一封父親留給我的密信。
我顫抖著手拆開信封,借著燭光仔細(xì)閱讀。
"瑤兒,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為父恐怕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這些年來,為父雖然身居高位,但深知官場險惡。陳墨軒此人,為父一直在暗中觀察,發(fā)現(xiàn)他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單純。"
看到這里,我的心跳加速。
原來父親早就看出了陳墨軒的真面目。
"經(jīng)過為父多年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陳墨軒暗中勾結(jié)多方勢力,企圖通過聯(lián)姻來獲取蘇家的財富和地位。更可怕的是,他背后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巸?,這些賬冊記錄了他們所有的罪證,你要妥善保管,必要時可以用來自保。"
"另外,為父已經(jīng)秘密聯(lián)系了遠(yuǎn)在江南的表兄蘇明遠(yuǎn),他手握重兵,是朝中少有的可信之人。如果你遇到危險,可以去找他。記住,蘇家的血脈不能斷絕,更不能落在有心之人手中。"
信的最后,還有一張密令。
那是父親的私人印章,以及一道秘密調(diào)令。只要我拿著這些東西去找蘇明遠(yuǎn),他就會立刻領(lǐng)兵回京,清除一切威脅蘇家的敵人。
我將信和密令小心地收好,又拿了幾本最重要的賬冊,這才離開密室。
回到自己的院子,我開始仔細(xì)翻閱那些賬冊。
越看越讓我心驚。
陳墨軒表面上是新科狀元,實際上卻早就暗中收受賄賂,與江湖勢力勾結(jié)。更可怕的是,他還與幾個朝中重臣暗通款曲,企圖謀奪更高的權(quán)位。
而我,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正在我翻閱賬冊的時候,忽然聽見院外傳來了腳步聲。
我連忙將賬冊藏好,裝作正在整理父親遺物的樣子。
"清瑤,你還沒睡嗎?"
陳墨軒推門而入,臉上帶著關(guān)切的表情。
"父親去得突然,留下了許多東西需要整理。"我頭也不抬地說道。
"你也不要太勞累了。"陳墨軒在我身邊坐下,"對了,我剛才想了想,覺得光是那套羊脂玉頭面還不夠。不如這樣,你再從嫁妝里挑幾件珠寶首飾,一起給墨珠做嫁妝。"
我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夫君,我的嫁妝已經(jīng)給了不少了..."
"清瑤,你這話就見外了。"陳墨軒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墨珠是我的親妹妹,你作為嫂嫂,多給她一些東西怎么了?再說了,你嫁到我們陳家,你的東西不就是陳家的東西嗎?"
我抬起頭,看著他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心中的憤怒幾乎要噴薄而出。
但我強(qiáng)忍著,裝作委屈的樣子:"夫君,我不是舍不得給墨珠東西,只是...只是那些都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我..."
"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陳墨軒不耐煩地?fù)]了揮手,"死人的東西留著有什么用?還不如讓活人用得更有價值。"
他這話徹底激怒了我。
我猛地站起身來,直視著他的眼睛:"陳墨軒,你再說一遍?"
陳墨軒被我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臉上露出了冰冷的表情。
"怎么,我說錯了嗎?蘇清瑤,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丞相小姐嗎?你父親都死了,你現(xiàn)在不過是我陳家的一個婦人罷了!"
"是嗎?"我冷笑一聲,"那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陳家的婦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陳墨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想去哪里?"
"松手!"我用力掙扎,但他的力氣比我大得多。
"蘇清瑤,我警告你,最好識相一點。"陳墨軒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現(xiàn)在除了我,還能依靠誰?要是惹怒了我,小心你連這丞相府都保不?。?
"保不?。?我忽然笑了,"陳墨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這丞相府是我蘇家的,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來做主了?"
"外人?"陳墨軒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我是你的夫君,怎么就成了外人?"
"夫君?"我譏諷地看著他,"一個天天想著算計妻子家產(chǎn)的人,也配稱為夫君?"
陳墨軒的臉色驟然一變:"你...你在說什么?"
"我說什么,你心里清楚。"我一字一句地說道,"陳墨軒,從今天起,我蘇清瑤與你恩斷義絕。這丞相府,你們陳家一文錢都別想拿到!"
說完,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大步朝外走去。
身后傳來陳墨軒惱羞成怒的聲音:"蘇清瑤!你給我站住!"
但我沒有回頭。
我直接來到了前廳,那里還有幾個當(dāng)值的護(hù)衛(wèi)。
"來人!"我高聲喊道,"傳我命令,從即日起,陳墨軒及其家眷,不得擅自進(jìn)入丞相府的庫房和賬房。違者,按盜賊論處!"
護(hù)衛(wèi)們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但他們畢竟是蘇家的人,而且我的命令也合情合理,于是都應(yīng)聲而退。
陳墨軒追了出來,臉色鐵青:"蘇清瑤!你瘋了嗎?"
"我沒瘋。"我冷靜地看著他,"我只是終于看清了某些人的真面目。"
"你..."陳墨軒想要說什么,但又不敢在護(hù)衛(wèi)面前撕破臉皮。
這時,王氏等人也被動靜驚醒,紛紛趕了過來。
"這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王氏看到我們對峙的場面,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娘,清瑤她..."陳墨軒想要告狀。
"沒什么大事。"我打斷了他的話,"只是我覺得,父親剛剛過世,陳家的人就急著打聽家產(chǎn)的事,實在是有些不合適。所以我下令,暫時封禁庫房,等過了父親的百日祭再說。"
王氏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蘇清瑤!你什么意思?我們陳家是外人嗎?"
"當(dāng)然不是。"我淡淡地說道,"只是庫房里的東西很多,萬一有什么差錯,我也好向父親的在天之靈有個交代。"
"你...你這是不信任我們!"陳墨珠氣得跳腳。
"信任是相互的。"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如果陳家真的把我當(dāng)作家人,就應(yīng)該理解我的難處才對。"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讓他們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以陳墨軒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陳墨軒就帶著一群官員來到了丞相府。
"清瑤,我給你介紹一下。"陳墨軒滿臉笑容,仿佛昨晚的沖突從未發(fā)生過,"這位是吏部侍郎李大人,這位是戶部主事王大人。他們今天來,是為了清點丞相大人的遺產(chǎn),以便向朝廷報備。"
我心中冷笑。
來得這么快,看來昨晚的事情確實刺激到他了。
不過他想借朝廷的名義來壓我,未免太小看我了。
"原來是各位大人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我恭敬地行了一禮,"只是不知,朝廷什么時候有了清點大臣遺產(chǎn)的規(guī)矩?"
李侍郎被我問得一愣,隨即說道:"這個...蘇丞相身居要職,家中財產(chǎn)自然要向朝廷報備,以免..."
"以免什么?"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李大人是在懷疑我父親貪贓枉法嗎?"
"不不不,蘇小姐誤會了。"李侍郎連忙擺手,"我們只是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我冷笑一聲,"那么請問李大人,朝中哪位大臣過世后,需要清點遺產(chǎn)報備?是前任戶部尚書張大人?還是兵部侍郎劉大人?"
李侍郎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因為朝廷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
"李大人既然答不上來,那就說明這不是朝廷的意思,而是有人假借朝廷之名,企圖謀奪我蘇家的財產(chǎn)。"我的聲音越來越冷,"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在大周律法中應(yīng)該如何定罪?"
李侍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沒想到我會如此強(qiáng)硬。
陳墨軒見勢不妙,連忙出來打圓場:"清瑤,各位大人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誤會了他們的好意。"
"好意?"我轉(zhuǎn)頭看向陳墨軒,"夫君的好意,我昨晚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
這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
陳墨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在外人面前,他又不敢發(fā)作。
就在這時,府門外忽然傳來了馬蹄聲。
一隊精銳騎兵停在了府門前,為首的是一個威武的中年男子。
我心中一喜。
是表叔蘇明遠(yuǎn)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