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品發(fā)布會上。男助理當著所有人的面，幫柳如煙系上華倫天奴的鞋帶。動作嫻熟而自然。
回到家，我拿出一份離婚協(xié)議。柳如煙看到后先是一愣，然后皺眉。
“就因為北辰幫我系了下鞋帶，你要跟我離婚？”“陳敘，你確定？”我點頭?！按_定。
”她嗤笑出聲。“好，離婚就離婚?！薄暗綍r候你別哭著喊著求我復婚就行。
”我追了柳如煙整整五年才修成正果，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愛她。她也料定我根本離不開她。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一次，我并沒有開玩笑。01柳如煙拿起筆。
筆尖劃過紙面的聲音干脆利落，仿佛只是隨手簽下一份無關緊要的文件。她將筆一丟，
抬眸看了我一眼。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這下滿意了？”我沒說話，
只是盯著她纖細的手指。那枚婚戒剛剛被她摘下來，隨意丟在茶幾上。她站起身，
伸了個懶腰。襯衣的領口滑下一截，露出鎖骨上那顆小小的黑痣。
那是我曾無數(shù)次迷戀親吻過的地方。“每次你都喜歡盯著北辰不放，煩不煩？
”“你自己慢慢生悶氣吧，我洗澡去了。”她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轉身走向浴室。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嘲弄我的沉默。陽臺的風有些冷，
我點燃一根煙，猩紅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煙霧繚繞間，記憶不受控制地翻涌。
我第一次見到柳如煙，是在一場酒會上。她穿著一條墨綠色的長裙，倚在鋼琴邊，
指尖夾著一支細長的香煙，漫不經(jīng)心地吐著煙圈。修長渾圓的雙腿若隱若現(xiàn)。那一刻，
所有人都成了背景。只有她，像一只慵懶的貓，不經(jīng)意間撓中了我的心。后來我開始追求她。
送花，送包，甚至在她生日那天包下整個餐廳。只為了博她一笑。終于，她笑著說：“陳敘，
你這人挺有意思的。”“我喜歡?！本鸵驗檫@三個字，我甘之如飴地當了五年舔狗。
結婚那天，她穿著婚紗，美得驚心動魄。我發(fā)誓會愛她一輩子，
她卻在交換戒指時湊到我耳邊。輕笑：“別太當真，婚姻不過是場游戲。
”我當時以為她在開玩笑?，F(xiàn)在才明白，她從來都是認真的。浴室的水聲停了。門被推開，
一陣甜膩的香水味混著水汽飄出。柳如煙裹著浴巾走了出來。發(fā)梢還滴著水，
順著她修長的脖頸滑進鎖骨凹陷處。她歪著頭擦頭發(fā)，浴巾隨著動作微微松開，
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線?！霸趺?，后悔了？”她走到我面前，俯身湊近。
濕漉漉的發(fā)絲掃過我的臉頰，帶著玫瑰沐浴露的香氣。我沒動，只是掐滅了煙頭。
見我不答話，她輕笑一聲，轉身走向衣柜。故意放慢動作，浴巾從肩頭滑落，
露出光滑的背脊。然后從抽屜里拿出一條黑色絲襪，慢條斯理地穿上。
指尖從腳踝一路撫到大腿，每一個動作都像精心設計的表演。“我記得你最喜歡我的腳。
”她抬起腿，腳尖輕輕蹭過我的大腿外側?！霸趺?，現(xiàn)在連看都不敢看了？
”她的腳確實完美。沒有一絲贅肉，白皙纖細，腳背弓起的弧度像藝術品。
當初我會瘋狂愛上她，很大程度是因為這雙腳。我不否認自己有戀足癖?？纱丝?，
我腦海中浮現(xiàn)的卻是于北辰跪在地上，為她系鞋帶的畫面。他的手指故意蹭過她的腳踝，
而她垂眸看著他。唇角含笑，仿佛在默許這種曖昧。一陣反胃涌上喉嚨，我猛地站起身，
避開她的挑逗?！拔依哿?，睡吧?！?2我的聲音沙啞。柳如煙愣了一下，
隨即嬌笑不已：“都老夫老妻了，跟我裝什么正人君子？”她收回腿，懶洋洋地靠在沙發(fā)上。
點燃一支煙，吐出的煙圈模糊了她的表情?！靶邪。@么硬氣。”“離了婚，
你可別半夜偷偷爬上我的床?！蔽覜]回頭，徑直走進客房。關上門的那一刻，
聽見她在身后輕飄飄地說：“陳敘，你遲早會回來求我的?！薄敖裢砦也绘i門，
你隨時可以后悔。”“但，僅限今晚。”我?guī)缀跻灰篃o眠。第二天早上，廚房里一片寂靜，
沒有平時煎蛋的滋滋聲，也沒有咖啡機的嗡鳴。我坐在餐桌前，
慢條斯理地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讓喉嚨的干澀感稍稍緩解。幾分鐘后，主臥的門被推開。
柳如煙踩著拖鞋走出來，頭發(fā)有些凌亂，眼神里帶著一絲不耐。她掃了一眼空蕩蕩的餐桌，
眉頭微蹙：“陳敘，我的早餐呢？”結婚以后，每天早上我都會花大量心思，
為她準備一份營養(yǎng)又美味的愛心早餐。經(jīng)常一個月不帶重樣的。她早已經(jīng)習慣了享用。
我喝了口水，語氣平靜?！傲鐭?，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彼读艘幌?，隨即冷笑。
“行啊陳敘，既然你要玩，我奉陪到底。”聲音里帶著幾分譏諷，仿佛在看一場無聊的鬧劇。
她轉身走回房間，故意將門摔得震天響。幾分鐘后，換了一身精致的職業(yè)裝走出來。
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幾下，隨后放到耳邊。“北辰，來接我一下。
”她的聲音刻意提高了幾分，眼神卻一直盯著我。柳如煙沒有駕照，也沒有請司機。這些年，
每天都是我送她去公司。我依舊坐在桌前，手指輕輕敲擊著玻璃杯，目光平靜。
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顯然對我的無動于衷感到意外?！皩?，現(xiàn)在?！彼^續(xù)說道，
語氣里帶著一絲撒嬌，“嗯，我在家等你?！睊鞌嚯娫捄螅叩叫P處，彎腰穿上高跟鞋，
動作優(yōu)雅而緩慢。她故意拖延時間，似乎在等我開口挽留?？晌沂冀K保持沉默。很快，
門鈴響起。她冷哼一聲拉開門。于北辰站在門外，一身筆挺的西裝。
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柳總，早上好?！薄氨背剑闊┠懔??！彼⑽⒁恍?，語氣親昵。
“柳總客氣了，一點也不麻煩?！薄叭绻傂枰?，以后就由我負責每天接送您上下班吧。
”于北辰的目光越過她，落在我身上。眼底里閃過一絲得意。他故作關切地問道：“陳先生，
要不要一起？”“我可以順路送你?！薄安槐?。”我站起身，將玻璃杯放進水池，
“我有自己的安排?！绷鐭煹哪樕⑽⒁蛔?，但很快恢復如常。她挽住于北辰的手臂，
頭也不回地走出家門。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電梯間。我走到陽臺，
點燃一根煙。看著樓下的于北辰為她拉開車門，手掌還“不經(jīng)意”地扶了一下她的腰。
她沒有任何抗拒，笑著坐進車里。車窗緩緩升起，隔絕了我的視線。03煙燃到盡頭，
直到燙了手指，我才回過神來。掐滅煙頭，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lián)系的號碼。
“喂，老林，有空嗎？幫我個忙?！彪娫捘穷^傳來爽朗的笑聲：“喲，
陳大少爺終于想起我了？”“說吧，什么事？”“幫我查個人，于北辰，越詳細越好。
”老林頓了頓，語氣變得認真：“怎么，這小子惹到你了？”“算是吧。”我淡淡說道。
“行，包在我身上?！崩狭执饝酶纱?，“最快明天給你消息?！睊鞌嚯娫捄?，我換上外套，
拿起車鑰匙出門。發(fā)動車子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柳如煙發(fā)來的消息?！敖裢碛袘?，
不用等我吃飯?！蔽抑苯觿h掉。約了發(fā)小王剛，他是我在江城唯一的朋友。
平時因為柳如煙的緣故，很少聯(lián)絡。推開酒吧的門，久違的喧囂撲面而來。
王剛坐在角落的位置朝我揮手。“今天怎么這么有空，不用陪嫂子了？”他笑著調侃，
遞給我一杯啤酒。我接過酒杯，苦澀一笑：“離婚了?！蓖鮿偟男θ萁┰谀樕希?/p>
手中的杯子差點沒拿穩(wěn)?！笆裁矗磕汩_玩笑的吧？”“沒開玩笑，離婚協(xié)議都簽了。
”我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澆不滅胸口的煩悶。王剛沉默了片刻，
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半x了也好，至少你不用這么累了?！笔前 ?/p>
不用再每天早起準備早餐，不用再隨叫隨到地接送，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揣摩她的心情。
這些年，我過得確實太累，太卑微了。幾杯啤酒下肚后，王剛試探著問我：“到底怎么回事？
你和嫂子的感情不是一直挺好的嗎？”“不重要。”我搖了搖頭，“都過去了，今天，
我只想喝酒?！蓖鮿倗@了口氣，又給我倒了一杯?！靶?，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話題漸漸從柳如煙轉到了過去。我們聊起小時候的糗事，聊起學生時代的夢想，
聊起那些年一起追過的女孩。入夜后，酒吧的燈光愈發(fā)迷離，音樂聲震耳欲聾。
我和王剛正聊到興頭上，忽然瞥見門口走進來幾個熟悉的身影。是柳如煙和她的閨蜜們。
她穿著一件貼身的黑色連衣裙，腳踩紅底高跟鞋，在人群中格外醒目。我下意識地低頭。
柳如煙沒有發(fā)現(xiàn)我，徑直走向吧臺。幾人點了一輪酒，很快話題就轉向了我?！叭鐭?，
今天怎么不回家陪老公啊？”一個閨蜜調侃道，語氣里帶著揶揄。柳如煙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安挥门?，他在鬧離婚呢?！薄笆裁?？！”幾個閨蜜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安粫?？陳敘不是愛你愛到骨子里了嗎？”“當初他追你的時候，
可是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看！”柳如煙輕笑一聲，眼神里滿是譏諷?！笆前?，
陳敘確實很愛我?！薄翱上?，他太容易鉆牛角尖，還喜歡胡思亂想。
”04她的話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開我的記憶。當初為了追柳如煙，我?guī)缀鮾A盡所有。
記得有一次，她隨口說想吃城西那家限量版的馬卡龍。我連夜開車穿過半個城市，
排隊三小時才買到。送到她家時，她卻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跋确拍莾喊桑椰F(xiàn)在沒胃口。
”還有一次，她在朋友圈發(fā)了一張照片，背景里有一束她喜歡的藍色妖姬。
我立刻托人從國外空運了一整箱，親自送到她公司。她收下后，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只是拍了張照發(fā)朋友圈。“看，這就是舔狗的日常?！遍|蜜們笑得前仰后合，
仿佛我的卑微是她們茶余飯后最好的談資。一個閨蜜湊近柳如煙，
壓低聲音問：“這次鬧離婚是為什么？”“總不會又是因為你新招的男助理吧？”“說實話，
他長得還挺帥的，確實容易招人嫉恨。”柳如煙聳了聳肩，語氣隨意得像是討論天氣。
“是啊，就因為北辰幫我系了下鞋帶，他就受不了了?！彼蛄丝诰?，
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澳銈冋f可笑不可笑？”“他追我的時候，
連我把初吻給了別人都能忍?！薄敖Y婚后，反倒裝起清高來了?！薄耙恢币е背讲环牛?/p>
像條瘋狗一樣。”我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酒杯。王剛察覺到我的異樣，
低聲問：“沒事吧？”我搖了搖頭。“如煙，你當年可是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另一個閨蜜插嘴道，“記得那次聚會嗎？他送你回家，你讓他站在樓下等了一整夜。
”“結果第二天早上你才想起來，他居然還在車里傻乎乎地等著?！绷鐭熭p笑出聲，
眼神里閃過一絲得意。“是啊，他那會兒真是蠢得可愛?！薄耙皇且驗檫@些，
我也不會答應嫁給他?！彼D了頓，語氣突然冷了下來?！翱上?，現(xiàn)在他翅膀硬了，
居然敢跟我提離婚?！睅着婷嫦嘤U。一個閨蜜試探著問：“那你打算怎么辦？真要離嗎？
”柳如煙晃了晃酒杯，冰塊碰撞的聲音清脆刺耳?！半x就離唄，誰怕誰？
”“反正他遲早會回來求我?！彼哪抗鈷哌^酒吧的角落，仿佛在尋找什么，卻又很快收回。
“他離不開我的，就像魚兒離不開水?！薄拔业戎笪覐突榈哪且惶?。”“到時候，
我要他跪下來舔我的腳趾頭?！遍|蜜們嬉笑不已?！澳撬汕笾坏谩！薄盁煙煟@算獎勵，
不算懲罰吧？”我猛地站起身，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發(fā)出一聲悶響。王剛嚇了一跳，
連忙拉住我：“冷靜點！”柳如煙似乎聽到了動靜，朝我們的方向瞥了一眼。但燈光太暗，
并沒有認出我。她很快轉過頭，繼續(xù)和閨蜜們談笑風生。我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下。
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悶得慌。王剛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說：“別理她們，不值得。
”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拔抑皇菦]想到，在她眼里，我不僅卑微，原來連一條狗都不如。
”閨蜜們聽完柳如煙的話，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個閨蜜壓低聲音笑道：“煙煙，
既然陳敘這么不識抬舉，不如......”她故意拖長音調?！鞍涯愕闹砑s出來，
今晚給他戴頂綠帽子？”05“對啊?！绷硪粋€閨蜜立刻接話，“反正你們都要離婚，
不如干脆氣死他算了?！薄坝行┤税。褪遣灰姽撞牟宦錅I?！绷鐭煋u晃著酒杯，
眼底閃過一絲猶豫。我掏出幾張鈔票拍在桌上。“我先走了?！蓖鮿傆杂种?，
最后只是嘆了口氣?；氐郊?，我徑直走向衣帽間，拖出了行李箱。襯衫，西裝，
領帶......我機械地收拾著衣物，動作越來越快。玄關處突然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柳如煙搖搖晃晃地走進來，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她看到客廳里的行李箱時，瞳孔猛地收縮。
“陳敘！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頭也不抬，繼續(xù)往箱子里塞東西。她沖過來一把按住箱蓋，
指甲幾乎要掐進皮質里?！斑€沒鬧夠是吧？”“我現(xiàn)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