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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總是格外傷人。
尤其是在你把謊言當成真理之后。
我看著徹底失神的周屹川,終于開了口,揭開了那個他一直耿耿于懷的謎底。
“三年前,我每個月打給喬嶼的十萬塊,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生活費?!?/p>
“那是‘綠洲計劃’最前期的研發(fā)經(jīng)費?!?/p>
“每一筆錢,都有明細,有報表,直接對凌云資本的專項基金負責。沈董,可以為我作證?!?/p>
沈墨微微頷首,算是默認。
周屹川的身體晃了晃,像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嘴里喃喃道:“不可能......我查過賬單......”
“至于你賬單上看到的那筆錢......”
我頓了頓,看向他。
“周屹川,你真的不好奇嗎?”
我向前一步,緊緊鎖住他躲閃的眼睛。
“我明明已經(jīng)剪掉了你的副卡,為什么那張卡,還能在第二個月,準時地,不多不少地,扣掉十萬塊?”
周屹川猛地抬起頭,瞳孔里全是血絲。
他想到了。
或者說,他早就隱隱約約猜到了,只是他不敢,也不愿意去相信。
能夠接觸到他錢包,并且知道他密碼的人,除了我,只有一個。
白薇薇。
是她,在我走后,用我的名義,每個月心安理得地從周屹川的卡里劃走十萬塊。
一邊花著他的錢,一邊在他耳邊,不斷地給我潑臟水,加深他對我的恨意。
而他,這個自詡精明的男人,就這么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zhuǎn)。
他保護的,恰恰是那個一直在吸他血的寄生蟲。
他憎恨的,卻是那個一直在背后默默為他鋪路的人。
還有比這更諷刺的嗎?
“噗——”
一股腥甜涌上喉頭,周屹川眼前一黑,一口心血猛地噴了出來,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保鏢們甚至都懶得去扶,任由他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世界終于清靜了。
后續(xù)的事情,在沈墨雷厲風行的安排下,被處理得干凈利落。
周屹川的公司,在凌云資本發(fā)起的侵權(quán)訴訟和鐵證如山的商業(yè)詐騙證據(jù)面前,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三天之內(nèi)就宣布了破產(chǎn)清算。
他本人,因為商業(yè)剽竊和詐騙,面臨巨額的賠償和牢獄之災(zāi)。
白薇薇,也因為誣告陷害和盜竊公司財物(那每月十萬塊),數(shù)罪并罰,下場不會比他好到哪里去。
聽說他們被帶走的時候,還在互相撕咬,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對方身上。
一對怨偶,也算是求仁得仁。
沈墨幫我處理了所有的首尾,甚至還貼心地派了心理醫(yī)生過來,被我拒絕了。
這點小事,還不足以影響到我。
“綠洲計劃”的基地里,喬嶼正在調(diào)試新一批的智能灌溉系統(tǒng)。
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灑下來,照在他專注的側(cè)臉上。
他還是那副不愛說話的樣子,但眼里的光卻很亮。
我走過去,遞給他一瓶水。
“姐?!彼舆^水,擰開喝了一口。
“嗯?”
他沉默了片刻,才用有些別扭的語氣說:
“以后,別再為那種人生氣了?!?/p>
“不值得?!?/p>
我笑了笑,像小時候一樣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知道了,小管家公?!?/p>
他有些不自在地躲開,耳朵卻紅了。
遠處,實驗田里綠色的秧苗在恒溫恒濕的環(huán)境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成長。
再過不久,這里培育出的超級耐旱抗寒新品種,就能徹底解決困擾西北地區(qū)多年的干旱缺糧問題。
這,才是我和喬嶼,真正想做的事。
至于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就讓他們,爛在他們自己制造的泥潭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