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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身邊的喬嶼。
“這位,就是‘綠洲計劃’首席科學(xué)家,喬嶼?!?/p>
然后,我指了指自己。
“而我,是凌云資本的財務(wù)總監(jiān),喬晚。也是你預(yù)約了半個月,才求來見面機(jī)會的......負(fù)責(zé)人?!?/p>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鐘后,是更加猛烈的,歇斯底里的嘲笑。
“財務(wù)總監(jiān)?首席科學(xué)家?”白薇薇笑得直不起腰,“屹川,我快不行了,她怎么這么能吹牛??!一個高中都沒畢業(yè)的鄉(xiāng)巴佬,成了首席科學(xué)家?一個被你甩了的拜金女,成了凌云資本的財務(wù)總監(jiān)?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周屹川也搖著頭,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憐憫。
“喬晚,你真的病了,病得不輕?!?/p>
“看來三年前的打擊,讓你徹底瘋了。”
他不再看我,轉(zhuǎn)而對喬嶼說:“你姐瘋了,你總沒瘋吧?帶我們?nèi)ヒ娯?fù)責(zé)人,這筆合作要是談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p>
喬嶼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滾。”
周屹川的耐心徹底耗盡。
“給臉不要臉?!?/p>
他臉色一沉,直接就要往里闖。
喬嶼一步上前,擋在他面前,身形算不上魁梧,但氣勢卻不容侵犯。
“我再說一遍,滾蛋?!?/p>
“一個鄉(xiāng)下小子,也敢攔我?”周屹川怒極反笑,直接伸手去推喬嶼。
我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給安保部門打個電話。
“想搖人演戲?”白薇薇眼疾手快,一把搶過我的手機(jī),狠狠摔在地上。
“我倒要看看,你能叫來什么人!”
手機(jī)屏幕瞬間碎裂,周屹川也徹底撕破了臉皮,他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
“喬晚,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跟你在一起三年!”
“你騙我沒讀過大學(xué),說自己是孤兒,結(jié)果呢?轉(zhuǎn)頭就用我的錢去養(yǎng)你這個無底洞一樣的弟弟!”
“每個月十萬,你知不知道這筆錢,我需要簽多少合同,熬多少夜才能掙回來?而你,心安理得地當(dāng)著吸血鬼!”
他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充滿了被背叛的憤怒。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平靜。
“周屹川,你好像忘了?!?/p>
“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年,你的公司資金周轉(zhuǎn)不開,是誰瞞著父母,把名下第一套房產(chǎn)抵押,給你湊了五百萬?”
“你好像也忘了,你創(chuàng)業(yè)初期,拉來的那些天使投資,背后都是誰在牽線搭橋?”
“還有......”
“夠了!”周屹川粗暴地打斷我,像是被踩到了尾巴,“那些都是我憑自己的能力拿到的投資!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至于那五百萬,你不說我倒忘了!”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怨毒。
“你用五百萬,買斷了我們的感情,然后心安理得地每個月吸我的血!喬晚,天底下怎么有你這么精于算計、又這么貪得無厭的女人!”
白薇薇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屹川,別跟她說了,她就是個瘋子!我們快去找真正的喬先生吧,別被她耽誤了正事?!?/p>
她說著,忽然“呀”了一聲,臉色煞白。
“我的手鏈......我媽送我的那條藍(lán)寶石手鏈不見了!”
她焦急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著,眼淚掉得更兇了。
“那可是屹川你特地從歐洲給我拍回來的,價值三百萬呢!怎么會不見了......”
她一邊哭,一邊意有所指地看向我。
“剛才......剛才就是她搶我手機(jī)的時候,離我最近!”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