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看上了我那頭牌花魁的主子，下了萬兩黃金的聘。
可主子卻將金條摔到地上：“我只賣藝不賣身，將軍何需如此折辱我！”
而我卻殷勤撿起金條，擦了擦灰遞給將軍沈衡錚。
沈衡錚向我勾勾手指：“你勸她點頭，你和你主人一起進將軍府?！?/p>
路巧兒怕我真攀上了將軍府便答應了。
從此，江城的花魁同丫鬟一起入住了將軍府。
只不過路巧兒是沈衡錚風光抬進去的。
我是那個跪舔著沈衡錚進去的丫鬟。
路巧兒得將軍相助，拜了名師加深琴技。
而我仍在府中，做些管事粗活。
沈衡錚便收了我暖床用。
直到路巧兒學成歸來，要回歸將軍府。
上一秒還在我身上馳騁的男人，一腳把我踹下床去：
“還不趕緊給你的主子騰地方？”
......
我捂著被踹的生疼的肚子：“是?！?/p>
剛還對我溫聲細語的男人此刻對我無比戲虐：
“時間久了，沒忘了怎么伺候你的主子吧，若敢讓她發(fā)現(xiàn)半分不妥，你當心這條賤命?！?/p>
他說著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我顧不得疼痛，起來收拾。
剛搬回去，就又被沈衡錚派來的人叫走。
“巧兒剛回來，你去下廚做點她愛吃的小菜?！?/p>
沈衡錚吩咐著，我抬頭就看到路巧兒正慵懶地斜倚在廳中軟榻上。
幾年不見，她倒是依舊明艷。
“楚楚，許久不見，你倒是沒什么變化?！?/p>
她抬眸看我，語氣卻疏離得很。
我垂眸屈膝行禮：“小姐風姿更勝往昔。”
沈衡錚似乎不希望我倆多交涉，催促道：“還不去做膳食？你是要你的主子餓肚子嗎？”
路巧兒聞言嬌嗔道：“在外面這些年，最想念的便是楚楚做的菜，今日可算能解饞了?！?/p>
沈衡錚伸手替她理了理鬢發(fā)，語帶寵溺：“早說讓你早些回來，偏要待夠時日才肯歸?！?/p>
“人家那是有正事，你倒說成貪玩了?！?/p>
兩人互相開著玩笑，像是小別勝新婚那樣親昵。
我轉身走進廚房，系上粗布圍裙，拿起菜刀處理鮮魚。
“你說說，我在外面這幾年，有沒有背著我偷吃？”
路巧兒帶著威脅的話傳入我的耳朵。
我拿著菜刀的手一頓。
“你看看，外面可沒人傳我和誰家女子有染?！?/p>
沈衡錚倒是說的實話，他忍不住了只會來找我。
我長吁一口氣，繼續(xù)做菜，忽略耳旁的調笑聲。
我正低頭盛著剛燉好的排骨湯，路巧兒就端著碗走了過來。
她指尖輕輕碰了碰碗沿，聲音溫溫柔柔的：“楚楚燉的湯好香呀，就是這排骨好像沒燉透呢，咬起來有點費勁。”
我手一頓，剛想說今天的排骨選的是肋排，肉嫩易熟，應該是火候正好。
就見路巧兒輕輕蹙起眉尖，像是自言自語般嘆了口氣：
“也怪我，出去這么久，回來就饞你的手藝。只是這味道……”
她轉身時恰好撞進剛進門的沈衡錚懷里：“將軍，你說…… 楚楚是不是不盼著我回來呀？若是我回來讓她不自在了，我…… ”
我急忙搖頭：“沒有的事！排骨我燉了一個時辰，不可能沒熟……”
路巧兒眼圈微微泛紅，急忙擺手，“我不是挑刺，就是心里有點慌，如今或許是我多心了……”
沈衡錚皺了皺眉，看向我的眼神冷了幾分：“巧兒剛回來，你做些飯菜怎么還毛躁起來？她隨口說一句，你急著辯解什么？”
“算了，沒用的東西，下去吧?！?/p>
不等我開口，便把我趕了開。
我就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下人上菜。
沈衡錚生怕路巧兒吃不習慣，弄了各種好吃的。
飯后路巧兒要去歇息，沈衡錚特意帶她去了西廂。
那間緊挨著他臥房的院子，自她離京后便一直空著，日日有人打掃。
她回去時隨口問我是否還在丫鬟房那邊住。
“還在的，” 我垂眸答道。“托小姐的福，幾年下來我已經是掌事丫鬟了。”
不過我攢夠了錢，準備去外面住了。
路巧兒聽我這么說，也放下了心。
但是沈衡錚和我的事情還是被路巧兒知道了。
我開始被跟路巧兒關系好的丫鬟們排擠，說我就是個爬床的賤人。
我心里苦澀，自是知道這個地方我留不下來了。
這般在府中周旋了數(shù)日，我想要辭行時，沈衡錚卻在廊下叫住了我。
“巧兒…… 約莫是知道了我們的事，心里不大痛快?！?/p>
他背對著我，聲音聽不出情緒。
“下月我會給你挑個人成親，這樣也好斷了旁人的猜疑?！?/p>
我怔在原地，廊下寒風卷著枯葉掠過腳邊，凍得人指尖發(fā)麻。
許久，才聽見自己干澀的聲音：“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