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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愣了愣，忙拿過二維碼。
“掃這里就行?！?/p>
我微笑著接過，淡定地拿起手機對準亞克力牌。
滴的一聲，宋衍走到了我的身后。
他眼神復雜。
“江然，別逞能?！?/p>
輸密碼的動作沒有任何遮擋。
我平靜偏過頭。
“我從不逞能?！?/p>
支付成功的聲音響起。
宋衍呼吸微滯，接過小票的動作有些遲疑。
“你哪來的錢？”
胳膊上被劃出的口子還有些疼。
我背好包，和班長道別。
“班長，謝謝你這么多年一直用江然來稱呼我，這宋太太我做了五年了，也累了?！?/p>
“還有你之前和我說的那個合作，我會好好考慮的，過幾天我聯(lián)系你?！?/p>
和宋衍結婚的這幾年，沒人記得我是江然，旁人問起，也只會說是宋家的那位太太。
江然這個名字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了。
班長輕輕頷首。
今晚這場風雨有目共睹，好歹是大學都畢了業(yè)的，不至于這時候還要說幾句風涼話。
見我終于說完，被忽視了許久的宋衍緊抿著唇，抱著陽陽走了過來。
“什么叫累了?！?/p>
“江然，你什么意思?！?/p>
見他還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微微嘆了口氣。
“就是散了的意思?！?/p>
“你既然不肯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我會找法院上訴離婚的?！?/p>
說完，我推門離開，直接坐上了網(wǎng)約車。
傷口并不嚴重，可痛卻是持續(xù)的。
護士幫我縫針的時候，閨蜜剛好趕來。
“然然，很痛嗎？”
我茫然地抬起頭，猝不及防被蹭上了一張紙巾。
紙上的濕意讓我恍然。
原來不是不痛了，只是我藏得太好，連自己都騙了過去。
“離婚之后呢，你想去干什么？”
“陽陽那邊，你真的決定放棄了嗎？”
敷在傷口上的藥帶著涼意，驅(qū)走了我心頭的躁意。
我沙啞的嗯了一聲。
“不要了。”
“關于宋衍的一切，我都不要了?！?/p>
像是一個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很久的人，連放棄都是從干澀的砂礫里擠出來的。
是啊，愛了這么多年，哪里可能會像個沒事人一樣說不愛就不愛了。
只是失望攢了太久，我再也撐不住了。
離婚的材料遞交給法院還需要一段時間處理。
為了盡量不和宋衍見面，離婚的事宜我全權委托給了律師。
“江然，就因為一件衣服你要鬧到人盡皆知嗎？”
“你想清楚，和我離婚，你什么都拿不到，包括孩子?！?/p>
他威脅的不假思索。
可他早忘了，當初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就沒圖過什么。
我失望抬眸，與他對視。
“我什么都不要?！?/p>
“宋衍，我只要你和我離婚?！?/p>
他瞳孔微縮，語氣又重了幾分。
“包括孩子？”
“包括孩子。”
他顴骨微縮，輕笑著甩開了我的手。
“好，好得很。”
“陽陽是你肚子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說不要就不要?！?/p>
“江然，原來你的心可以這么狠?！?/p>
我含著淚，嘴角雖然掛起弧度，可誰看了都只會覺得悲戚。
“那就當我心狠吧?！?/p>
“沒了我，孩子也會更開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