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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說,路當歸逃了婚。
剩下苗夕一人站在賓客里面,她是樓蘭人,根本不懂大魏成親的禮數。
父皇的御林軍早已守在門外包圍住將軍府,若有逃兵,殺無赦。
苗夕被抓起來的時候還在大喊“我是準將軍夫人,你們不能抓我,我夫君會殺了你們!”
可她不知道,殺得就是準將軍和將軍夫人。
我驀的想起小時候,路當歸只是心性愚笨,但不壞。
他說,我聰明伶俐,以后我來做他的心。
可他現在卻忘了,沒了我,將軍不過一個虛名。
帝王心最是難猜,帝王最是漠然,帝王最是害怕權利的逾越。
常勝將軍,沒了公主的照拂,不過強弓之弩,枯枝敗葉。
我去看了苗夕。
她沒了初見時那樣曼妙的身姿和容貌,發(fā)髻四散開來,臉上若有若無的血跡,就連衣裳也破了好幾個洞。
她瘋瘋癲癲的,看見了我就像看見了惡鬼,她死命撲過來,好像要吃了我。
我蹲下來和她平視,“我說過的,路當歸沒了我,你以為還能活多久?”
“為什么?!”
“帝王心你我又怎么可知啊?!?/p>
苗夕失了力氣跌坐在地上,想抓住什么撐住身體,卻什么都抓不住。
人人都知道將軍府新的女主子日日說道平權,日日教授新東西,日日勸諫皇帝要善用能人。
我不過使了些技法,添了些油醋傳到了我父皇耳朵里。
將軍夫人生出異心,將軍也不過如此。
他們是連理枝,自然是要同生共死的。
我賜了苗夕一杯茶水。
她死命掙扎著,講著天道不公,講著她是異世界女主,要做救贖路當歸的活兒。
血從嘴巴里流出來的時候,她祝我不得好死。
我說過,我會讓你自己嘗嘗那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