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之后的日子里,林逸軒照舊沉浸在音樂和后續(xù)的比賽中。
宋晚晴也沒有再來打擾他,好像已經(jīng)離開。
林逸軒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逐漸放松下來,專注于自己的音樂事業(yè)。
然而,平靜只是暴風雨前的假象。
一個尋常的傍晚,林逸軒結(jié)束排練后獨自回家。
公寓樓下寂靜無人,只有路邊的街燈閃爍著光亮。
就在林逸軒踏入公寓大門時,陰影處突然伸出了一只柔軟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刺鼻的氣味瞬間填滿鼻腔,他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嗚咽,意識便沉入了黑暗。
再次醒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冰冷的金屬床上,心底涌起陣陣恐懼,還不待他出聲,一個溫柔而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醒了?”
林逸軒猛地轉(zhuǎn)頭,看到宋晚晴就站在床邊,她依舊穿著那身白色連衣裙,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偏執(zhí)與瘋狂。
“宋晚晴!你想做什么?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你這是綁架!”林逸軒憤怒地質(zhì)問。
“噓,逸軒,別怕。”宋晚晴俯身靠近,伸手想撫摸他的臉,卻被他驚恐地偏頭躲開。
她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閃過一絲受傷,隨即變得更加偏執(zhí)與堅定。
“逸軒,我只是想和你重新開始,忘掉那些事,我們還和從前一樣!”
林逸軒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宋晚晴卻轉(zhuǎn)過了身,朝旁邊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點了點頭,恐懼如同潮水般淹沒了林逸軒。
“放開我!宋晚晴你瘋了!”他拼命掙扎,手腕和腳踝卻被牢牢地固定在床上。
意識再次陷入黑暗前,耳邊是宋晚晴帶著瘋狂的聲音:
“逸軒,忘掉那些不好的回憶吧,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選擇離開我。”
再次恢復意識,林逸軒感到頭痛欲裂,他下意識痛苦地呻.吟出聲,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逸軒!你醒了?”
守在床邊的宋晚晴立刻靠近,布滿血絲的眼中帶著擔憂。
林逸軒這才發(fā)覺自己的手一直被人緊緊抓著,他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被她更用力地握住。
他看著眼前這張美麗卻讓他感到陌生和抵觸的臉,聲音虛弱:
“你......是誰?這是哪里?我......我的頭好痛......”
“我是晚晴,宋晚晴。”她立刻回答,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我是你的未婚妻,這是我們的家。你突然高燒昏迷了好幾天,差點嚇死我了?!?/p>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動作輕柔,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頭還很痛嗎?醫(yī)生馬上就來。”
未婚妻?
林逸軒茫然地看著她,大腦一片混亂,一些模糊的片段在腦海中閃過:
女人捧著玫瑰在后臺等待的側(cè)影......
染血的白色連衣裙和緊握的手......
笨拙卻認真地彈奏著鋼琴的女人的臉和宋晚晴重合......
林逸軒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了一些,這個人應該真的是他的未婚妻。
“我想起來了一點,但只是一些片段......”
他眉頭緊鎖,感覺腦袋還是昏昏沉沉。
“沒關系的!”宋晚晴立刻安慰,聲音里帶著莫名的激動,
“醫(yī)生說只這是高燒引起的暫時記憶缺失,會慢慢恢復的!別擔心,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她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端過一杯溫水,親自喂到他唇邊。
接下來的日子,宋晚晴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他。
她為他找來最好的醫(yī)生,親自安排營養(yǎng)餐,搜羅來各種名貴的補品和珠寶,臥室里堆滿了空運過來的新鮮玫瑰,一如當年。
林逸軒也漸漸想起了他們之間的記憶:
她對他一見鐘情展開了瘋狂追求;
她捧著玫瑰在演奏會后臺專注地等待;
她奮不顧身地為他擋刀還安慰他別怕......
然而,每當宋晚晴對他作出親密的動作時,他總是會下意識地逃避。
看著宋晚晴受傷的眼神,林逸軒感到愧疚和自責,宋晚晴也注意到了他低落的情緒,柔聲安慰道:
“沒關系的逸軒,是我沒照顧好你才害得你生病,這不是你的錯,我們慢慢來?!?/p>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林逸軒還是沒辦法對宋晚晴的愛作出回應,他想提出分手,但記憶中宋晚晴為他擋下的那一刀,這份救命之恩讓他始終無法決定開口。
直到宋晚晴告訴他他們的婚期就訂在半個月后,讓林逸軒試穿從巴黎空運過來的婚服,林逸軒心中的抗拒愈演愈烈。
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趁著宋晚晴上班的時候準備搬出別墅,留下了一封信。
然而他剛走出別墅沒多久,宋晚晴就從公司趕了回來。
她赤紅著雙眼,語氣中小心翼翼:
“逸軒,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你為什么想離開?”
看著宋晚晴受傷的模樣,林逸軒抿了抿唇,抱歉地說道:
“晚晴,對不起,我現(xiàn)在還不能和你結(jié)婚,我想自己先出去一個人冷靜一下,再好好思考我們之間的關系?!?/p>
宋晚晴嘴唇囁嚅著,似乎還想說出什么來挽留。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汽車轟鳴聲打破了平靜。
林逸軒下意識看過去,一輛紅色的汽車正在快速朝他的方向駛來,駕駛座上的男人的臉色因瘋狂和絕望而扭曲變形,帶著滔天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