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回到樓上,沈懷川看到她手里卷起的文件皺眉,“怎么還到處跑?去處理工作了?”
“嗯。”喬菁把東西裝進包里,挪著步子去了床上,悶頭躺下。
“先別睡?!?/p>
沈懷川在床沿坐下,輕輕提起她一只胳膊,涂上藥膏。
喬菁身體一僵,隨即抽出手。
“謝謝,我自己來?!?/p>
突然的客氣讓沈懷川有些愣。
“生氣了?我們倆一直是合作關系吧?我喜歡言言,你早就知道的?!?/p>
想起他出差回來整整三天沒讓她出臥室的那種合作關系,喬菁長吸了口氣,淡聲道:
“現(xiàn)在她已回來,那我們就更該注意分寸了。
“這藥味道大,我睡客房。” 她說完便走,沈懷川看著合上的房門,心里一陣怪異的煩躁。“懷川,輕點......”
客房里,喬菁剛合眼就被夢魘驚醒,昨日喬言心的嬌 吟和沈懷川的粗喘在腦內不斷回響,折磨得她一夜不能入眠。
隔天中午,沈懷川說一直悶在房里不好,帶她出去散散心。
車子在高爾夫球場停下,喬菁才知道是帶她來刺激喬言心的。
心臟顫了顫,她抿唇推開沈懷川做戲的手。
他卻更用力的摟緊了她,做出一副親密姿態(tài),上前同挽著男伴的喬言心打招呼。
寬厚的力道隔著衣服壓在昨日的鞭傷上,喬菁疼得蹙眉。
對面的喬言心眼里閃過輕蔑和嫉恨。
笑道:“沈少到了,人齊了。這是我回國后第一次組局,大家都要玩得開心哦~”
“老婆,我教你打?!鄙驊汛ㄙN著喬菁的背,故意當著喬言心的面手把手教她。
他忘了她很會打球。
也忘了她全身鞭痕未褪,現(xiàn)在需要的是休息。
喬菁垂眸看他手腕,眼睛有些酸。
輕聲道:“把腕表給我,我就讓你教?!?/p>
沈懷川失笑,“你喜歡就送你。”
幾千萬的手表,他當場摘下放她手心。
喬菁無力的扯了扯唇。
她不喜歡。
是聽說他喜歡這塊腕表,她為他找了十幾個收藏家買來的這份真心,他配不上了,所以她要收回來。
配合他“恩愛十足”的打了幾個球。
旁邊突然傳來喬言心氣急敗壞的聲音:“不小心打到你,我道歉了!還要我陪睡?”
“滾!別碰我!”
瞬間,喬菁感覺到沈懷川的身體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
但迎著喬言心求救的目光,他只是掃了眼她帶來的男伴。
那個調戲喬言心的男人,喬菁認了出來,是如今僅次于沈家的杜家獨子。
難怪喬言心的朋友都不敢替她說話。
喬言心見沈懷川無動于衷,淚眼汪汪,一扁嘴,流露出哭腔,“沈懷川!你幫不幫我......”
瞬間,男人就被她小小的示弱揪住了心。
驟然離去的力道撞得喬菁跌倒在地。
球場上響起杜家獨子被揍的哀嚎,那是,沈懷川對白月光愛意的勛章。
喬菁低頭看自己被碎石劃破的掌心,血色漸漸模糊了視線。
她蒼白著臉起身,就看見沈懷川霸道的牽起喬言心。
嫉妒的怒火在他眼中翻騰,“不是帶了男伴嗎,還叫我救你干什么?!?/p>
喬言心哼了聲,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
“你都不能娶我,我還纏著你干什么?”
沈懷川賭氣般反問:“我等了你多久,你才等多久?”
那個幼稚的表情,讓喬菁幻視學生時代,那是她從未擁有過的沈懷川。
喬言心搖搖他的手臂,“好啦好啦,是我錯了。我的手臂被他捏青了,好疼......”
沈懷川低頭仔細檢查,隨即對喬菁丟下一句:“我開車帶言言去醫(yī)院,你自己打個車回去?!?/p>
摟著喬言心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眾人看好戲的目光中,喬菁仰臉眨了眨濕 潤的眼睛,按著掌心的傷口安靜離開。
半小時過去,看著無人接單的網約車頁面,她累極。
剛想回大廳坐下打個盹,就被人強行拽進了一輛車里。
“沈懷川搶了我看中的女人,我只好睡他老婆了?!?/p>
杜家獨子一臉被揍的慘相,表情陰沉。
喬菁揉著被拽疼的胳膊,努力鎮(zhèn)定。
“我在沈懷川心里排不上號,你用我來報復他沒用?!?/p>
杜少不信,奪了她手機,面帶挑釁撥通沈懷川的號碼。
剛響鈴一聲,對方掛斷。
再打,再掛斷。
連續(xù)撥打15次,次次掛斷。
看著面色逐漸慘白、眼眶發(fā)紅的喬菁,杜少都有些憐愛了。
“找個漂亮酒店,哥好好疼你,咱們拍視頻氣死他?!?/p>
說完就迫不及待的啟動了跑車。
喬菁心里一片慌亂。
在一處風景優(yōu)美的路段,她遠遠看見沈懷川的敞篷跑車停在路邊,心中頓時升起希望。
已到嘴邊的求救,卻在看見他和副駕的喬言心吻得難舍難分時,偃旗息鼓。
原來他拒接她的電話,是嫌她打擾了他們甜蜜。
杜少也看見了沈懷川,立刻降低車速,玩味道:
“喲!果然家花沒有野花香啊!沒事,你老公不要你,我要你!”他哈哈笑著,扭身想去挑釁沈懷川。
喬菁從心如死灰中回神,猛地撲向駕駛座搶奪方向盤。
因為她知道能依靠的,從來都只有她自己,要是不趕緊逃脫,等到了杜少的地盤,只有死路一條!
一陣爭奪,車子撞上路邊大樹側翻。
駕駛座的杜少直接暈過去了。
喬菁費力的抬起手,發(fā)現(xiàn)滿手是血。
她自己的血。
她低頭,瞧見胸口被一根鋼筋穿透......
“這是在球場欺負我的混蛋的車,別管他!”車外突然響起喬言心的聲音。
喬菁重新燃起希望,張口道:“沈懷川,救我......”
微弱的氣聲,傳不進那人的耳朵里。
她忍痛把帶血的婚戒摘下來,挑著手指從窗口對著站在不遠處的沈懷川丟去。
希望他能識別出來,救她。
沈懷川看著地上的戒指,撿起來看了眼,又丟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