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商業(yè)晚宴，我和陸杳應邀出席。
他挽著顧倩走在我前面，我落后半步，像跟在兩人身后的傭人，亦步亦趨。
“陸太太這是……被比下去了？”
“看陸總對那女人的態(tài)度，真是新人換舊人??！”
幾個相熟的人忍不住在背后議論著。
一個和我打過交道的供應商插了進來：“我真替陸太太不值。上次一個融資案，我親眼見陸太太熬了三個通宵改方案，最后是她力排眾議才談下來......”
“王總怕是記錯了?！标戣猛蝗换仡^，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那個項目是倩倩負責的，最后拍板的是我。顧泠？她連合作方的背景資料都沒捋清楚，差點讓陸氏栽進去！”
王總的臉瞬間漲紅，張了張嘴，終究把話咽了回去。
周圍的議論瞬間變了調(diào)，像針一樣朝我扎過來。
“陸總的意思，陸太太是掠人之美？”
“陸總都這樣說了，肯定是真的。我還以為陸太太有多能耐，切！”
“沒記錯的話，陸太太是鄉(xiāng)下人吧？聽說連本科文憑都是后來買的？”
“難怪上次報表里的數(shù)據(jù)錯得離譜，原來是看不懂?。 ?/p>
陸杳端起香檳，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陸氏最近的并購案，她非要插手，拿著一份漏洞百出的評估報告，逼董事會簽字，差點害我們賠進去一個億。若不是倩倩發(fā)現(xiàn)及時，現(xiàn)在陸氏的股價早跌穿地心了。”
“姐夫，您別這樣說姐姐?！鳖欃粙舌恋靥嫖掖虮Р黄剑骸敖憬汶m然沒什么文化，但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只是能力有限，畢竟不是誰都能為陸氏帶來好運的?！?/p>
“能力有限？”
一個尖利的女聲插進來。
是顧倩的閨蜜林薇薇。
她夸張地捂住嘴，眼神卻不停地瞟向我：“聽倩倩說，南城項目本來都快簽約了，就因為陸太太非要改設計圖，導致合作方直接撤資?，F(xiàn)在那塊地還空著，陸氏每天付銀行的利息都夠普通人活一輩子了吧？”
“何止啊?！?/p>
有人接過話：“我聽說陳總那邊剛發(fā)了聲明，說要暫停和陸氏合作。還有李董也說了，以后絕不跟陸太太負責的項目沾邊......”
“陸太太負責的項目都沒成，她該不會是破財命吧？”
林薇薇的話引得一片哄笑，全場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我。
陸杳的臉色沉得像要滴出水來。
我攥緊酒杯，指尖泛白：“南城項目是陸總強行替換了施工方，陳總和李董的事，是因為他們想趁機壓價......”
“姐姐！”
顧倩出聲打斷我：“事到如今，何必再找借口？陳總和李董都是出了名的寬厚人，若不是你太過分，他們怎么會放棄跟陸氏的合作？你看姐夫，為了收拾你的爛攤子，這幾天都沒睡好......”
說著，她伸手撫上陸杳的眉心，動作親昵得像演練過千百遍。
陸杳順勢握住她的手，看向我的眼神冷得像結(jié)了冰：“夠了。顧泠，這里不是你撒潑的地方，別再讓人看陸氏的笑話！”
“不過大家放心”，陸杳提高了音量，“倩倩是陸氏的財星，有她在以后的合作肯定能共贏！”
周圍頓時像炸開了鍋。
幸災樂禍的，假裝惋惜的，鄙夷輕視的。
各種言論像淬了毒的刀子，密密麻麻朝我射過來。
而更多的人，已經(jīng)簇擁著陸杳和顧倩走向主位。
我站在原地，像個死刑犯，連辯解的資格，都被他們聯(lián)手剝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