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馬爾代夫的整個海面都被染成金色。
細碎的浪花拍打著白沙,像是一串串融化的水晶。
海濱餐廳的露臺上,言悠坐在最靠近海浪的位置,身上那件價格抵得上一棟別墅的蕾絲邊比基尼,在晚霞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丘竹,嘗嘗這個。"她用銀叉子叉起一塊切得方方正正的和牛牛排,遞到身旁男人的嘴邊,"廚師說是今天剛空運來的A5級。"
商丘竹的眼睛甚至沒有離開手機屏幕,只是機械地張開嘴接受了那塊肉。
他咀嚼時下頜線條緊繃,眉頭微蹙,顯然心思根本不在這頓精心安排的晚餐上。
言悠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調整回來,更加燦爛。
她故意傾身向前,讓胸前的深V領口更加顯眼。
"好不好吃呀?"她的聲音甜得發(fā)膩。
這次商丘竹總算抬了抬眼,目光在她刻意展示的曲線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又落回了手機。"嗯,不錯。"
他的回答像是一份敷衍的工作匯報。
言悠的指甲在桌布下掐進了掌心。
這套比基尼是她花了兩小時挑選的,突出依然傲人的上圍。
她甚至在衛(wèi)生間里反復練習了最誘人的坐姿和表情,結果只換來這不到一秒的注視?
"公司的事很忙嗎?"她強撐著笑容,伸手想碰他的手臂,"我們好不容易出來旅行..."
"出了點問題。"他的聲音冷靜得像在開電話會議,"你先吃,不用管我。"
一陣海風吹來,言悠突然感到一陣寒意。
她看著面前幾乎沒動過的前菜。
精心擺盤的生蠔還冒著寒氣,點綴其上的魚子醬像一粒粒黑色珍珠。
這是她特意按商丘竹口味點的,結果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侍者過來斟酒,言悠趁機調整了一下坐姿,讓修長的腿在桌下"不經意"地碰到商丘竹的膝蓋。
這次他終于有了反應。
不是她期待的親密回應,而是站起身,說:"我去回個電話。"
言悠眼睜睜看著他走向露臺另一端,他修長的手指緊握著手機,通話時微微低頭的角度都透著精英式的精準。
言悠抓起酒杯猛灌了一大口,昂貴的香檳嘗起來卻像醋一樣酸澀。
"女士,需要上主菜嗎?"侍者彬彬有禮地詢問。
言悠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回到完美未婚妻的角色。
"再等一會兒,等我先生回來。"
露臺另一端,商丘竹結束了通話,他走回餐桌,這次總算放下了手機。
言悠調整好表情,眼中的算計被恰到好處的關切取代。
她站起身,體貼地為他拉開椅子。
"先喝點湯暖暖胃吧,你剛才都沒怎么吃東西。"
言悠將早已準備好的湯碗推到他面前,乳白色的濃湯上點綴著幾片香草,香氣誘人。
商丘竹接過湯匙,終于舀起一勺湯送入口中。
言悠注視著他喉結滾動的弧度,心跳平穩(wěn)得可怕。
湯里的藥是周雅琴花大價錢弄來的,無色無味,半小時后起效,會讓人陷入情欲與昏沉的交界,記憶模糊卻身體亢奮。
完美的初夜道具。
"味道如何?"她歪著頭問。
"不錯。"商丘竹又喝了幾口,手機屏幕亮起時他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言悠寬容地微笑:"你忙。"她小口啜飲著自己的紅酒,目光越過杯沿觀察著他。
藥效應該會在他們回到房間后發(fā)作,那時她會借口去SPA離開,而母親則會將已經下藥的言霜送入商丘竹的房間。
多么完美的計劃。
真正的處女,完美的替身。
"再喝點湯吧,"她又為他盛了一碗,"廚師說這是馬爾代夫的傳統(tǒng)配方,很補身體。"
商丘竹不疑有他,很快喝完了第二碗。
言悠的手指在桌布下悄悄解鎖手機,給母親發(fā)了條加密信息:"已喝"。
吃完飯后,兩個人回到套房。
商丘竹扯松領帶,將西裝外套隨手搭在玄關的椅背上,動作中帶著一絲罕見的煩躁。
"我去做個SPA,你先洗漱吧。"言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輕快得有些刻意。
商丘竹甚至沒有回頭,只是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言悠的高跟鞋聲在門口停頓了兩秒,似乎期待他說些什么,最終卻只等來沉默。
門關上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的力度。
浴室里,商丘竹將冷水開到最大。
晶瑩的水珠順著他肌肉分明的背部線條滑下,在瓷磚地面上匯成細流。
他雙手撐在玻璃隔板上,任由冷水沖刷著后頸。
晚餐時喝的紅酒不應該有這么大后勁,以他的酒量,兩杯波爾多根本不算什么。
關掉水龍頭,商丘竹用毛巾擦拭著濕發(fā)。
他微微蹙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瞳孔比平時略顯擴張,眼白上有幾絲不明顯的血絲。
大概是時差和連軸轉的工作所致,他想。
套上絲質睡袍,推開浴室門時,商丘竹停住了腳步。
他的套房臥室燈光被調成了曖昧的暖黃色,而非他習慣的明亮白光。
而本該去做SPA的言悠此刻正躺在他的床上。
商丘竹瞇起眼睛。
床上的女人側臥著,身上只蓋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絲被,曲線若隱若現(xiàn)。
她背對著他,后頸的弧度在暖光下顯得格外脆弱白皙,黑發(fā)散在枕上如潑墨。
商丘竹的聲音比想象中沙啞,他清了清嗓子,"你去自己的房間。"
床上的女人輕輕翻過身,絲被隨之滑落,透明黑蕾絲睡衣像一層霧氣籠罩在她的身體上,若隱若現(xiàn)地勾勒出每一處曲線。
里面的比基尼內衣小得可憐,兩根細帶子托著飽滿的胸脯。
她噴了言悠常用的那款香水,甜膩的白花香混著一絲麝香,像張無形的網。
床上的言悠,或者說,被藥物和絕望折磨得半昏半醒的言霜用迷蒙的眼神望著他。
在商丘竹的視線里,她的嘴唇看起來異常紅潤,微微張開發(fā)出無聲的邀請。
商丘竹的眼神瞬間變了。
平日里那種公事公辦的冷靜像面具一樣剝落,露出下面暗潮洶涌的欲望。
他的瞳孔擴張得幾乎吞噬了整個虹膜,在昏暗的臥室燈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危險的深黑。
一步。
兩步。
商丘竹緩慢地走向她,每一步都像獵豹逼近獵物。
言霜能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味混合著酒精的氣息,強烈得讓她頭暈。
她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
下一秒,他的指尖碰到了她的肩膀,觸感如絲綢般柔滑,卻燙得驚人。
言霜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應該感到厭惡,應該推開他。
但身體卻背叛了她的意志,在他的撫摸下微微顫抖。
商丘竹停下動作,抬頭看她,眼神深不見底。
她看到眼前這個總是衣冠楚楚的男人此刻竟有種危險的凌亂感。
"我..."她剛想說話,商丘竹卻突然站起身,一把將她拉進懷里。
他們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恐懼像電流般竄過她的脊椎,但與之交織的還有一種詭異的興奮。
她應該反抗,應該尖叫,但母親的話像咒語一樣回蕩在腦海。
身下的女人輕輕顫抖,卻沒有推開他。
商丘竹粗暴地扯開那件昂貴的蕾絲睡衣。
他的指尖像帶著電流,所到之處引發(fā)一連串戰(zhàn)栗。
窗外,海浪聲漸漸變得急促,像是呼應著她失控的心跳。
在意識渙散的瞬間,她看到商丘竹解開睡袍。
藥物的作用達到頂峰。
言霜突然主動伸手,顫抖著去脫商丘竹的衣服。
她的動作笨拙卻急切,仿佛這具身體已經不屬于她,而是被某種原始本能操控的木偶。
商丘竹任由她擺布,眼中閃爍著捕食者般的幽光。
當兩人終于赤裸相對時,言霜有一瞬的清醒。
商丘竹的身體精壯有力,肌肉線條分明,與她想象中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形象截然不同。
她想起自己的處女身份。
這個在現(xiàn)代社會早已無關緊要的東西,此刻卻成了衡量她人生價值的唯一標準。
言霜抬起眼,看到他眼中燃燒的欲望,卻沒有一絲溫情。
這不是做愛,而是一場儀式性的獻祭。
她是祭品,他是祭司兼劊子手。
疼痛與快感交織成難以名狀的體驗,一滴眼淚掙脫眼眶,滑入鬢角。
在這具被藥物操控的身體深處,她心底里某個微小的聲音輕輕說道:"生養(yǎng)之恩,今日已還。"
窗外的海浪聲突然變得狂暴,一場不期而至的風暴正在海面生成。
藥物模糊了所有界限,痛苦與歡愉、仇恨與渴望、自我與虛無,全都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