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車趕到了華格學院,卻被一堵高墻擋住了去路。
“不好意思,除了裴小姐,沒人可以見楚凌?!?/p>
“我是他哥哥!為什么不能見!”
“你讓我進去!”
不管我怎么鬧,門外的看守始終沒讓我進去一步。
為了弟弟,我不得不回到了裴雪的身邊。
因為只有裴雪的電話,才能打進華格。
那天,我再次躺在了裴雪身邊。
爸爸說的自由,我沒有得到。
這一次我不是豪門公主的心尖寵,徹底成了一個玩物,
對于男人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我在這世上的親人,只剩下楚凌。
就這樣,我過起了白天當保鏢,晚上當床伴的日子。
痛苦一點點將我摧殘到麻木,面對陸衡每天的挑釁我甚至沒了力氣對峙。
我唯一的期待是,每周日的五點和楚凌打電話。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半年,直到那天,我怎么也沒等到楚凌的電話。
“一個傻子,在那樣的地方還能出什么意外?”
“真是可笑?!?/p>
陸衡在一旁冷言冷語的諷刺,我當做沒聽見,求著裴雪帶我進去華格。
或許是見我太擔心,又或許是我最近伺候的不錯。
裴雪第一次忽視陸衡的話,答應(yīng)了。
可走進華格那一秒,我的心就開始止不住的跳動。
直到他們告訴我楚凌今天早上從訓練場摔下,人躺在醫(yī)院搶救。
看到楚凌血肉模糊的尸體時,我站在裴雪的身后,連話都說不出來。
短短半年,我和所有親人完成了天人永隔。
“阿嶼……你……”
裴雪對著我欲言又止。
我該恨她,但又提不起力氣恨她了。
也好,大概這就是爸爸說的自由。
我給楚凌火化的時候,那個火化師傅認出了我。
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還給了我電話說有事情可以找她幫忙。
楚凌葬禮那天,我再次見到了裴詩詩。
聽說她剛從國外回來,趕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參加了我弟弟的葬禮。
彼時,我已經(jīng)提不起任何興致道謝。
香用完的時候,我撞見了陸衡和裴雪的對話。
“陸衡,我警告你,我現(xiàn)在是在為你擦屁股!”
“你要是識相,就別鬧事!”
陸衡不以為然地看著自己鮮紅的指甲,“裴雪,如果不是你一直不肯讓楚嶼走,我怎么需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
“而且我不過是讓我弟教訓了他一下,哪知道這傻子會跳墻啊!”
陸衡一口一個傻子,問候了我全家。
裴雪一個字沒反駁。
喪禮上,裴雪站在我身邊為我忙前忙后,大家都在說我又重新受寵了。
可我知道,我從沒受寵過。
那些寵,都是給陸衡的。
那天晚上,我把楚凌藏在口袋里帶走的那枚鉆戒還給了陸衡。
第二天,裴雪起床后找了我很久,陸衡各種攔著她出門的時候,一枚鉆戒從他口袋里掉了出來。
裴雪怔愣了許久,“這枚戒指為什么在你這?”
陸衡支支吾吾地開口說道:“是楚嶼給我的?!?/p>
裴雪的心突然空了,一陣冷風灌了進來,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