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水桶,撲通一聲落地了。
耳邊傳來了沈曼的尖叫聲,我低頭去看,她的鞋面濕了。
她拎起水桶,就朝著我灌了過來。
裴懷聿聞訊趕來,一把將沈曼摟在了懷里,盯著我的眼神里滿是戒備。
他們身后站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而我狼狽地蹲在地上,像只落湯雞。
“用手給我擦干凈!”
沈曼頤指氣使,把鞋伸到了我面前。
裴懷聿緊接著吩咐我,“蘇佳音,替沈小姐擦干凈。”
我難以置信地抬眸,下意識看向了裴懷聿。
“我就知道沈曼一回來,這蘇佳音啊就什么都不是了。”
“這五年來裴少對她可真是有求必應(yīng),寵在心口啊!”
“寵有什么用,你看,還不是得給人擦鞋!”
“別說了,裴少特意說過不能讓沈曼知道這些年蘇佳音的事……”
人群中聲音逐漸小了。
沈曼推了裴懷聿一把,嗔怒著開口:
“怎么?你家一個保潔擦鞋都不行?”
“我家保潔別說擦鞋了,跪下舔干凈都行!”
裴懷聿垂在一側(cè)手微微一緊,隨手拿起一塊白毛巾丟在了我的手邊。
“跪下來,擦干凈?!?/p>
我的心口一凜,緊攥的手心不受控地發(fā)抖。
“好?!?/p>
我拿起白毛巾,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擦干了沈曼鞋上的水漬。
也擦掉了自己的自尊。
宴會結(jié)束后,我把自己的東西都搬回了保潔房,一個逼仄的小隔間。
可能是因為太累,我沒時間傷春悲秋就沉睡了。
迷迷糊糊間,身后有人抱住了我。
“阿音,沒你我睡不著……”
男人溫?zé)岽种氐暮粑鼑娫诙?,我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p>
睜開眼,裴懷聿笑著抱緊了我。
腦海里回想起他讓我跪下擦鞋的表情,我收回了下意識回抱的手。
“阿音,親這里?!?/p>
男人寬大的手掌在我身上游走,輕車熟路。
我沒有任何反抗,只是不再迎合。
我知道反抗沒用。
可身體的敏感還是超乎了我的想象,下意識叫出聲時被人捂住了口鼻。
“別叫,沈曼會聽見。”
那一刻,一盆冷水劈頭蓋了下來。
等我反應(yīng)回來,我已經(jīng)把裴懷聿從身上推了下來。
“我身上來了,不方便?!?/p>
裴懷聿當(dāng)然知道我在撒謊。
我有很嚴(yán)重的痛經(jīng),這五年來他記我的月事比什么都上心。
他會提前吩咐家里的保姆給我做溫補(bǔ)暖宮的藥膳,只為了讓我不那么痛。
而這幾天,明顯不是我的經(jīng)期。
“蘇佳音,你這么鬧有意思嗎?”
“五年都睡過來了,現(xiàn)在裝哪門子的清純玉女?”
裴懷聿什么都好,就是床上喂不飽就容易發(fā)火。
所以這五年來,我什么都學(xué)什么都做,只為了在床上哄好他。
可現(xiàn)在,我不愿意了。
見我不說話,裴懷聿更生氣了,指著我的鼻子就想開口罵。
卻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
“懷聿……打雷了,我怕……”
電話里傳來女人嬌嗔的聲音,聽得人骨頭發(fā)酥。
裴懷聿黑著一張臉,穿了褲子就走,頭也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