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這個懷疑?!标惙瓶粗?,“但我們沒有證據(jù)?!?/p>
“蘇小姐,你是那幅畫的模特,也是離他們最近的人。我們想知道,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我閉上眼睛,那三天三夜的地獄般的記憶再次浮現(xiàn)。
畫室里,只有我們?nèi)齻€人。
我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林若微坐在畫架前,時而嘆氣,遲遲無法下筆。
顧淮安則在一旁,焦急地走來走去。
他不停地跟林若微說著什么,指導她如何構(gòu)圖,如何用色,甚至好幾次,他都直接拿過畫筆,在畫布上涂抹。
當時我只以為,他是在指點自己的表妹。
現(xiàn)在想來,那哪里是“指點”。
分明就是“代筆”。
我睜開眼,看向陳菲。
“我有一個條件?!?/p>
“你說?!?/p>
“我要你們在畫展重新開幕的當天,發(fā)布這篇報道?!?/p>
陳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畫展還會重新開幕?”
“會的?!?/p>
我笑了笑。
“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讓他們名利雙收的機會?!?/p>
果然不出我所料。
三天后,顧淮安和林若微聯(lián)合召開了新聞發(fā)布會。
發(fā)布會上,兩人都穿著素凈的衣服,面容憔悴。
林若微對著鏡頭,聲淚俱下。
“對于前幾天的風波,我向所有關(guān)心我的人道歉?!?/p>
“畫展的取消,與外界的傳言無關(guān),只是因為我個人……和我家庭的一些原因?!?/p>
她說著,哽咽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顧淮安。
顧淮安適時地握住她的手,給予她力量。
“我承認,我的畫作《囚》,給我的嫂子,蘇晚女士,帶來了很大的困擾。我愛我的嫂子,我尊重她。但有時候,藝術(shù)的道路上總會有不理解的聲音,甚至來自最親近的人,這讓我很受傷,但我不會放棄?!?/p>
她說完,對著鏡頭深深鞠了一躬,姿態(tài)卑微又頑強,引得記者們紛紛動容。
顧淮安接過話筒,氣場全開。
“我和我的妻子蘇晚之間,確實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但這是我們的家事,與若微無關(guān)。”
“她是一個純粹的藝術(shù)家,她的世界里只有畫筆和畫布。請大家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揣測她,傷害她?!?/p>
“至于網(wǎng)上那些關(guān)于若微抄襲剽竊的言論,更是無稽之談!不過是庸俗之人的嫉妒罷了!我們已經(jīng)委托律師,將對造謠者追究到底!”
他頓了頓,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宣布了一個重磅消息。
“經(jīng)過和主辦方的溝通,若微的個人畫展,將于三天后,在環(huán)球藝術(shù)中心重新開幕。屆時,歡迎各位媒體朋友蒞臨,見證真正的藝術(shù)!”
我看著電視上那兩張?zhí)搨斡謬虖埖哪槪挥X得惡心。
手機響了,是陳菲打來的。
“蘇小姐,他們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無恥?!?/p>
“意料之中?!?/p>
“那你……”
“當然。”我關(guān)掉電視,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眼神冰冷,“他們把舞臺都搭好了,我準備的這場煙火,怎么能不放給他們看呢?”
畫展重新開幕的當天,環(huán)球藝術(shù)中心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