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可以理解傅奕琛希望給寧筱筱更好的。
但后面一句明顯的貶低和偏心,還是讓我心揪了一下。
傅奕琛可以貶低我的所有,但不能貶低我的作品。
因為這是那個人教我的,是那個人留給我的。
記憶會隨著時間模糊,但珠寶不會。
我依舊可以在那些過去的作品里找到他的痕跡。
本想試圖爭辯,在看到傅奕琛和寧筱筱絲毫不在意地把話題繞開后。
又不得不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對不起。
我在心里和他道歉。
是我沒有用,有關(guān)他的東西都沒有能力保護(hù)好。
就像下午碎掉的鐲子一樣,終歸是徒勞。
從宴心齋出來,我依舊有些失神。
臉上也掛不住笑了,沉默地上了車。
離開的時爺爺特別囑咐傅奕琛和我同一輛車回去。
上車時傅奕琛已經(jīng)在里面了。
我們沉默了一路,快到時,傅奕琛突然開口:
“如果你想把之前的作品展覽出來,下個月?!?/p>
“也是個人專場展,不會比筱筱的差。”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傅奕琛這么說。
也許是我過于低落的情緒。
也許是剛剛我試圖爭辯最后默然的樣子,讓他看見了。
也許是我終于答應(yīng)離婚,以及今晚在爺爺面前安分的表現(xiàn)讓他滿意。
我之前有想過辦展,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了。
我扯了扯嘴角,低下頭,回絕了傅奕琛。
他掃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
在我以為這件事會這么過去的時候,下車時傅奕琛突然拽住了我的手臂。
我失去重心,驚呼一聲,倒在了他身上。
司機(jī)識趣地先下了車。
傅奕琛抽過我的腰,逼我看著他。
“許知意,你又是這副樣子,裝給誰看啊?”
不知道傅奕琛今晚到底怎么了。
其實我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句搪塞他的理由。
但最后卻不想開口。
我累了,而且已經(jīng)沒有敷衍他的必要了。
咫尺之間,我能感受到傅奕琛因為生氣胸口微微起伏。
在長久的沉默后,他終于松開了我。
傅奕琛摔門上車,揚長而去。
十分鐘后,傅奕琛的助理告訴我,他去了寧筱筱家。
我和之前無數(shù)次一樣,答應(yīng)了助理如果爺爺來查崗會幫忙隱瞞的請求。
傅奕琛不在,我一個人反而睡得很好,沒有失眠。
早上的時候我起得很早。
之前聯(lián)系了幾位玉器修復(fù)師,幫我看看手鐲有沒有修復(fù)的機(jī)會。
當(dāng)我把玉鐲從盒子離拿出來的時候,幾位師傅都連連搖頭。
見我過于低沉,其中一位老師傅勸我,他說玉器有靈。
突然碎掉的玉,可能是替主人擋了一災(zāi)。
也可能是玉器的執(zhí)念斷了,了結(jié)了一段因果。
我點點頭,謝過了他的好意。
其實無論是哪一個,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送他們出去的時候,迎面看到了傅奕琛。
本以為會至少幾天見不到面的,居然在第二天清晨回來了。
他看著有些疲憊,在看到我送人出來時,才正了正神色。
傅奕琛和平時一樣,對我只有疏離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