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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知新科狀元荀子安,卻沒人知道我認(rèn)識他時(shí),他只是一個快要餓死的乞丐。

是我賣米粥供他讀書,成婚后他也承諾我,待他高中后定讓我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

可最后我等來的卻是他迎娶將軍之女,貶我為妾。

“一個鄉(xiāng)野農(nóng)婦如何能做我的正頭娘子?”

“這一百斤米算是還了你的餿飯之恩?!?/p>

他大婚那日,我不哭不鬧,轉(zhuǎn)身去找了曾與我有過一夜露水情緣的攝政王。

后來荀子安紅了眼,拿出百萬兩黃金說要迎我進(jìn)門。

那不可一世的攝政王卻掐住我的腰:“阿悅,要知道跟著本文,吃飯都得用金碗。”

1.

荀子安進(jìn)來的時(shí)候,攝政王正親吻著我的耳垂。

“王爺,不知道臣找來的女人是否合您的心意???”

今天是他和宋玉成婚的日子,他一身紅袍格外刺眼。

荀子安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恨不得將頭埋在地下。

“還不錯?!?/p>

攝政王戲謔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突然的觸碰讓我不由得嚶嚀一聲。

荀子安見狀立馬打起了哈哈:“那臣就不打擾王爺了?!?/p>

他靜靜的退下,屋內(nèi)一片翻云覆雨。

完事后,攝政王遞給我一塊玉牌:“等我回來后,我就娶你?!?/p>

和多年前荀子安說的話一模一樣。

可他還是娶了將軍之女,又為了名利將我獻(xiàn)給了攝政王。

我猶豫再三,還是接過了玉牌。

說不定他可以幫我離開這里。

我正要進(jìn)去,門口的小廝就將我攔了下來:

“蕭姑娘,妾室只能從后門過?!?/p>

我身子一僵。

自那日荀子安說要娶宋玉為妻后,我就像個瘋子一樣大吼大叫,細(xì)數(shù)著我們的過去,所以在他表示愿納我為妾的時(shí)候,所有人都覺得我不會放棄這個攀高枝的機(jī)會。

我沒有說什么,直直朝著后門走過去。

不等我跨過門,迎面就挨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使我整個人都跌在起了地上。

昏昏沉沉間有人不斷的把我拉起來甩巴掌,我看不清臉,胡亂的推了一把。

只聽到一聲嬌呼,我整個身子被重重的摔在一旁,吐出一口混著后牙的血水。

許是我腫脹的臉在晚上顯得格外可怖,荀子安看著我竟罕見的愣住了神。

他一手扶著宋玉,一手指著我:“你好大的膽子,一個妾竟然敢對主母動手?!?/p>

“來人,把她給我捆了?!?/p>

我被嬤嬤捆住手腳丟進(jìn)了柴房,荀子安讓他們給我講做妾的規(guī)矩。

她們讓我跪在地上,用銀針在后背,手腳上留下一個個印記。

我痛的往后縮著身子,卻換來了更粗暴的對待。

“你記住,在我們大娘子面前,你永遠(yuǎn)只是個卑賤的奴婢。”

“主君說了,只要大娘子愿意,隨時(shí)可以要了你的命?!?/p>

戌時(shí)剛過,我就被一桶冷水潑醒。

幾個嬤嬤一把拽起我把我?guī)У搅舜筇美铩?/p>

荀子安和宋玉著一身紅杉端坐在上面,宋玉臉上還有著女兒家的嬌羞。

荀子安看著我?guī)撞豢刹斓陌櫫税櫭肌?/p>

我被人按住肩膀向他們磕頭,我感覺有血糊住了我的雙眼。

“夠了,敬茶吧?!?/p>

荀子安不耐的出聲。

宋玉用怨恨的目光看著我,看著我身后的方向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顫抖的倒茶,雙手捧著遞給宋玉。

“哎呀,好燙?!?/p>

宋玉一聲輕呼令荀子安心疼不已。

他一腳踹上我的心口,將滾燙的茶水都潑在了我的臉上,臉上泛起了水泡。

荀子安也沒想這茶會如此燙,怒吼著讓下人再換一壺。

我顫抖的捂住心口,那里曾為救荀子安被捅過一刀,留下了舊疾。他當(dāng)時(shí)哭著說以后絕對不會再讓我受一絲傷害,如今,卻是他往上面狠狠扎了一刀。

我不覺得疼,我只是有點(diǎn)想哭,但他不會再像以前那么安慰我了。

我慢慢直起身子,又倒一杯茶,還是很燙,一直到指尖泛紅我才遞給宋玉。

宋玉得意的撇了我一眼,用力摔在地上,茶水浸濕了她的外衣。

荀子安心疼的講她一把抱起,攬?jiān)趹牙铮骸霸趺礃樱灰獋魈t(yī)來瞧瞧,來人……”

宋玉用手抵住了他的唇:“別,夫君,此時(shí)若傳出去,還不知道別人會如何說呢,我不想為了這么一點(diǎn)事,讓別人輕視了夫君,影響夫君的仕途?!?/p>

荀子安欣慰的笑了笑,旁若無人的與她親吻起來:“玉兒,還是你懂事。”

他冷淡的看著我:“來人,把蕭姨娘帶下去嚴(yán)加看守?!?/p>

2.

這幾日,荀子安日日派人送米粥來,似在提醒我他早已還清了當(dāng)年的米粥之恩。

不僅如此,他還吩咐人把他和宋玉歡好的時(shí)刻制成圖像,懸掛在這屋子里的每個角落。

只要我一抬頭就能看見這惡心的畫面。

荀子安醉著酒踢開了屋子的門,看著桌上沒有動過的米粥,冷嘲:“我記得你不是最愛喝這米粥了嗎?”

我繡荷包的手一顫,他還記得?

“如今,我給你的早已勝過千萬碗米粥,可為什么你就是不知足呢?”

“你也需明白我的難處,做到我這個位置的人,家里的夫人哪個不是名門閨秀,我若娶了你,我的仕途還要不要了?!?/p>

我紅著眼看他,早知如此,當(dāng)初的米粥我就該喂狗。

他一愣,虛虛摟過我:“放心,你只要做小伏低,宋氏是不會為難你的。”

我掙脫開他的手:“荀子安,你放了……”

“不好了,主君,大娘子她要懸梁自盡啊。”

“什么?”

荀子安眉頭緊蹙,拉著我就朝那邊走。

他力道太大,我怎么掙也掙不開。

宋玉跪在地上不停的哭,看見荀子安拽著我的手時(shí)咬了咬牙。

“你這是做什么?”

荀子安趕忙要扶她起來,她卻不肯,哭的更加大聲了。

“有什么事就說出來,為夫會替你做主的。”

宋玉膽怯的看了看我,突然沖我爬過來抓住我的衣角。

“妹妹,過去的事是姐姐做的不夠周到,你污我名節(jié)是小,若是害的夫君功名不保這罪過可就大了啊?!?/p>

荀子安聽見她的話,復(fù)又凜冽的看著我:“你又做了些什么?”

宋玉掩著面沖旁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立即跪在地上,神色凄楚:“主君,你一定要替大娘子做主啊。”

“天可憐見,大娘子在閨閣時(shí)便謹(jǐn)遵禮節(jié),從無言行不端之初,自遇見了主君,也只限于互相愛慕,成婚之前,未曾越雷池半步。”

荀子安不自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忽然指著我,一臉怨毒:“可蕭姨娘卻在外散播我家娘子在出閣前便不是姑娘身子了,還說……”

她看了一眼荀子安,像是不敢再說下去。

“說?!?/p>

“可她還說當(dāng)今新科狀元是因?yàn)楸晨克螌④姴奴@封的?!?/p>

荀子安臉色難看,拿過一旁的瓷瓶就狠狠甩在了我的頭上。

“蛇蝎心腸的女人,我真是看錯了你?!?/p>

他使勁掐住我的脖子,惡狠狠的看著我。

宋玉笑著想我挑釁,又做出善解人意的樣子來勸他:“夫君別沖動,妾有一法子可解決此事?!?/p>

荀子安驀地一松,我大口喘著氣。

他眼中隱隱有一絲心疼:“什么辦法?”

“只要對外說蕭姨娘早就被很多破了身子,夫君是出于兒時(shí)情誼才迎她進(jìn)門,這樣別人就不好說什么了?!?/p>

她看似解決問題的辦法卻將我推入了地獄。

荀子安再三猶豫之后還是同意了她的話。

蕭姨娘是破鞋,一夜御七男的消息就這么傳遍了京城的各個角落。

無論婦女還是孩童都嚷嚷著讓我浸豬籠。

我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人人都可以踩我一腳。

我就這么渾渾噩噩的被關(guān)在屋里一個月。

再先見到的也不是荀子安,而是大娘子宋玉。

她挺著個大肚子,在嬤嬤的攙扶下朝我笑了笑:“妹妹,在這里過得還好嗎?”

“這可不想一個月的肚子。”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淡淡譏諷到。

她摸了摸肚子:“已經(jīng)三個月了?!?/p>

“這還要多虧了侯爺,要不是他把你的事說出去,我現(xiàn)在還不能上街見人呢?!?/p>

“卑鄙。”

她也不惱,只淡淡的揮了揮手,吩咐下人擺了一副棋局。

她說只要我能贏她就答應(yīng)讓我見見家里人。

我信了,可就在我贏過她向她討要出府令牌時(shí),她卻指了指棋盤上的棋子:“這不就是嗎?”

我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緩慢的低下頭,仔細(xì)看棋子上還有斑駁的血痕。

在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時(shí),我已于她撕打在一起。

幾個嬤嬤卻并沒有上來幫忙。

宋玉惡狠狠的抓住我的頭發(fā):“你永遠(yuǎn)也別想爬到我頭上去?!?/p>

伴隨著一聲聲的驚呼,她的身子重重倒地,血順著褲腿流了一地。

荀子安一把推開我,高聲喊著請大夫。

我被推開后撞到了衣柜,臉頰青紫,他嫌惡地看了我一眼:“讓她到雪地里跪著,玉兒什么時(shí)候醒,她什么時(shí)候起?!?/p>

3.

我跪在積雪里,風(fēng)刮在我的身上像刀子一樣。

忽然,我感到一陣溫暖,一件斗篷落在我的肩上。

“蕭姑娘,主子傳信說他還有半月就能平定北疆回京城了,我已經(jīng)把您這邊的是都說了,請您在等等。”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了想還是把斗篷給了他。

離他回來還有半月,府里眼睛太多,我不想再生出什么波瀾來。

他也沒在說什么,就這么站著,直到里面?zhèn)鞒雎曧懞蟛烹[匿起來。

出來了幾位嬤嬤,她們五花大綁的把我扔在了宋玉的榻邊。

“我的孩子,侯爺,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

荀子安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問旁邊的一位老者接下來該怎么辦。

老者:“無量天尊,災(zāi)星一顯,家宅不寧,妻離子散,榮華不再。”

“可有解決之法?”

“用鞭蘸狗血抽打七七四十九下,取其心頭血,再把災(zāi)星的護(hù)身之物熔了即可?!?/p>

荀子安的眼神有些猶豫,但架不住宋玉的哭嚎,最終還是擺了擺手讓下人動手。

刀尖刺穿我的皮肉,狠狠地剮蹭著。

一滴,兩滴……

足接了一碗才作罷。

我控制不住的倒在地上,隱約間聽見荀子安的呢喃:“護(hù)身之物,護(hù)身之物……”

我心頭一緊,狠狠攥住了我娘留給我的福袋。

這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他不能對我這么殘忍。

心頭血他也取了,也該夠了吧。

荀子安眼睛發(fā)亮的盯著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強(qiáng)硬的制住我的手。

“不要,不要碰我的東西,荀子安,你無恥……”

荀子安臉色發(fā)白,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最終還是一把撕開我的外衣,在我的小衣里拿出了福袋。

嬤嬤,婢女不屑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讓我無處可藏。

荀子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眼里心里都只有宋玉

我可以死心了。

這個男人不值得我再為他神傷難過了。

可為什么我還是覺得好疼。

我醒來的時(shí)候,荀子安就在我旁邊小憩。

我一動,他也跟著醒了。

他眼里閃過欣喜又慢慢回歸冷淡:“餓了吧,我讓人給你煮了粥?!?/p>

我偏過頭去,沒有理會。

“你放心,玉兒醒來后很高興你能救她,說以前的事都不計(jì)較了,日后與你好好相處?!?/p>

半晌,見我依舊沒回應(yīng),他終于怒了。

他一把掐過我的臉:“蕭悅,你別不識抬舉。”

“你一介孤女,我娶你做妾已是你天大的福分,難不成你還想著做我的正室不成?”

“我要離開?!?/p>

我只要離開,什么妾,大娘子的我統(tǒng)統(tǒng)不稀罕。

他似是不敢相信,惱怒道:“這又是你想出來的新計(jì)策,欲拒還迎?”

他上下撇了我一眼:“以你現(xiàn)在的名聲,除了我,誰敢要你?”

“如果真有人敢,我就殺了他。”

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了。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會再將自己托付于人了。

攝政王是當(dāng)今圣上的親皇叔,打了勝仗回來自然要好好慶賀一番。

宮里給每位七品以上官員都發(fā)了請?zhí)獢y所有有名分的女眷同去。

荀子安不得已只得帶上了我。

宴席開始了,攝政王還沒到,他的小廝卻朝我揮了揮手。

我借口更衣,朝那邊去了。

小廝把一枚玉牌交到我手上:“姑娘,這是你上次落下的,請收好?!?/p>

“多謝,難怪我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p>

我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是王爺頂寶貝的物品,還望姑娘小心?!?/p>

“好啊,蕭悅,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會情郎。”

宋玉惡狠狠的看著我,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蕭悅這個災(zāi)星害她差點(diǎn)小產(chǎn),竟然就這么沒事揭過去了,看這次她還能怎么辦。

我本不欲理會,卻被她死抓著不放。

“還要不要臉啊,嫁了人就該安分守己啊?!?/p>

“這樣的人就該被浸豬籠,來人啊。”

她越說越起勁,力道也越來越大,指甲鉗進(jìn)我的肉里,素白的衣裳冒出血來。

很多人被聲音吸引了過來,指指點(diǎn)點(diǎn):

“這不就是那個一夜御七男嗎?到了宮里還不忘記勾人。”

“是啊,估計(jì)狀元郎早就做了好幾回綠王八了?!?/p>

“哈哈哈哈哈?!?/p>

荀子安在一旁越聽越氣,上前推開宋玉,拽住我的胳膊:

“你個水性楊花的女人?!?/p>

他眼神一撇,突然看到了我手里的玉牌:“這又是哪個奸夫給你的?”

“說啊?!?/p>

“是本王?!?/p>


更新時(shí)間:2025-07-31 18:15: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