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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宴,你說我在訂婚宴上穿哪件好看?”
姜雪意拿著兩件限量高定來回替換,讓他選擇。
顧清宴卻有些心不在焉,隨意應付著:“隨便吧?!?/p>
“你穿什么都好看?!?/p>
他驀地心煩,離開試衣間去到外面大口大口的抽煙,店里的工作人員問他需不需要多試幾套禮服。
他一口回絕:“你們看著辦?!?/p>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怎么感覺顧總結婚,并不高興啊?
舒明 鏡已經(jīng)被他交給了來南城接人的商聿川,按理說,擺脫了這么多年都黏在他身后的累贅,他應該高興的。
但他總是回想著舒明 鏡被他救下來那天臉龐掛著的的淚水,她像是風中搖曳的風箏,感覺手里的線隨時會斷開他的控制。
心里微微觸動,竟有些細密的疼痛感纏繞著他。
在外面放風半小時,他重新回到試衣間,姜雪意還在試婚紗。
“清宴,你快看看我這樣好不好看???”
他聞聲抬頭,卻沒有想象中那么驚艷,他腦中無法自拔的想起舒明 鏡試婚紗那天。
他閑時無聊畫的婚紗草圖,送去婚紗店定做,同床共枕三年,他自然清楚她的尺寸。
婚紗在她身上意外的合身,很適合她。
她從小就像堅韌不拔的向日葵,不管他怎么給她臉色看,她都不會發(fā)脾氣。
有時候犟起來千金脾氣還會和他吵架,但是很快又把自己哄好來和他道歉,這么多年,他似乎適應了有她在身邊鬧騰。
想到她穿著婚紗準備嫁給他人,他鬼使神差的跟進去看,女人姣好的身線讓他有些莫名的想發(fā)脾氣。
他說不好是什么心理,他只能安慰自己就像失去了從小養(yǎng)在身邊的一條小狗一樣,很快就會好的。
“清宴?清宴!”
姜雪意不滿的喚他,“你今天怎么一直在發(fā)呆?”
他勉強笑了笑:“只是最近有點累。”
姜雪意走到他面前撲進他的懷里,“我理解的清宴,你每天太忙了。”
顧清宴擁住女人的腰,不停告誡自己,姜雪意守著婚約耐心的等了他三年,這樣溫柔的女人才是他最愛的。
心不在焉的回到家后,他脫下西裝外套,下意識的走進二樓的房間想看看舒明 鏡在干嘛,卻發(fā)現(xiàn)家里早就沒了她居住的痕跡。
她買的那些情侶用品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了。
舒明 鏡很執(zhí)著于雙人的物品,從小她就喜歡買情侶用品,然后把另一半不經(jīng)意的送給他。
每次她都只會用同一個理由,支支吾吾的遞給他只說是自己買多了一個。
多么欲蓋彌彰的舉動,不過他從不拆穿,收下她的禮物就丟進家里的庫房,從來沒認真對待過她的心意。
但現(xiàn)在姜雪意搬了進來,姜雪意只喜歡奢靡風格,房間裝飾的富麗堂皇,他頓覺無味。
轉頭發(fā)現(xiàn)姜雪意站在他背后,女人剛洗完澡沾染著沐浴露的馥郁香氣,穿著價值不菲的真絲睡衣,輕輕環(huán)抱住他的后背。
“清宴,從我搬進來你就沒有進來過這個房間,現(xiàn)在你終于想通了是不是?”
“清宴,我為了你,守身如玉這么多年,我真的很想......”
姜雪意有些不好意思說出接下來的話,顧清宴在北城一直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北城的大家千金誰沒有暗戀過顧清宴?
她從高中時就偷偷關注著他,顧清宴在人群中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誰和他相處都會被他冷凍成冰。
但有一個人除外,舒明 鏡總是大膽熱烈的跟在他身后,舒明 鏡家世好,長得好,她都追不到的人,旁人更不敢邁出那一步。
如果不是三年前那件事的話,顧清宴這種尊貴如神衹的男人根本不會和她一個不入流的暴發(fā)戶的女兒有了婚約。
所以即使顧清宴說要讓舒明 鏡當他三年的情 婦,她也不敢有任何意見,他們之間,她真的太卑微了,卑微到塵埃里。
顧清宴大概知道姜雪意想要說什么,他不為所動的沉默半晌,往后退開兩步,隔開兩人的距離。
“雪意,明天就是婚禮了......”
姜雪意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話,頓覺難堪,狠狠咬著唇:“我知道了?!?/p>
顧清宴頷首,“那你早點休息?!?/p>
他走到露臺上狠狠的一口接著一口抽煙,夜深人靜時,他不由自主的更加想念起舒明 鏡,可他明明最是厭惡她,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