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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人質交換地點的路上,車廂里一片死寂。
馬車碾過碎石,車身顛簸著。
謝燼舟坐在對面,眸光沉沉地鎖著我。
“你也重生了?!?/p>
他先開了口,聲音打破車廂里的死寂。
我緩緩抬眼,冷冽的目光掃過他:
“重生又怎樣?你對我,還不是一樣狠心?!?/p>
他沉默片刻,喉間擠出三個字:
“對不起?!?/p>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車廂里炸開。
“謝燼舟,我這兩輩子,最不稀罕的就是你這輕飄飄的道歉?!?/p>
我別過臉,懶得再看他半分。
他的聲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絮:
“我發(fā)誓,不會再有下一次?!?/p>
下一秒,溫熱的手掌覆上我的手背:
“把她換回來,全了這一世護衛(wèi)的本分,之后我會拼盡一切救你出來?!?/p>
我扯了扯嘴角,只發(fā)出一聲冷哼。
他把我的手攥得更緊,指腹幾乎要嵌進我的皮肉:
“信我這一次,只是權宜之計,絕不會讓你真的出事?!?/p>
交換人質的地點在一片荒無人煙的戈壁,狂風卷著砂石撲。
臉上,像被無數(shù)細針扎著疼。
我與姐姐擦肩而過時,她正朝著遠處奔去。
聲音帶著哭腔:
“臨淵!燼舟!”
我猛地轉頭望去——謝燼舟第一個沖出去。
像護住失而復得的珍寶般將她接入懷中。
謝臨淵手腳麻利地為她割斷繩索,而謝燼舟抱著她的手臂收得極緊,連指尖都在微微發(fā)顫。
我站在原地,離得遠聽不清他們的對話。
卻看清他湊近她耳邊時,唇形開合間像是在說:
“對不起......沒能護好你......”
明明早就告誡過自己,他們的在意從來與我無關。
可心口還是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指尖瞬間涼透。
一只粗糙的手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將我狠狠拖向另一邊。
我張了張嘴想喊什么,嘴里已經被塞進了布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