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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終李詩妍還是沒能如約吃上這頓飯,菜剛點上沈初堯就被叫了個急診。
原本的值班醫(yī)生有事,只能臨時請他幫個忙,沈初堯二話沒說就急匆匆趕回了醫(yī)院。
李詩妍盯著空蕩蕩的座位嘆了口氣,早知道當初就應該讓他轉(zhuǎn)行。
她實在不敢想,以后飯吃一半、覺睡一半,他隨時都會被一通電話叫走的場景。
李詩妍認命地掏出手機,給家里的阿姨打了通電話:“煲個鴿子湯送到醫(yī)院,他喜歡?!?/p>
消毒水的氣味還縈繞在鼻尖,沈初堯揉著酸脹的太陽穴剛走進急診室,就聽見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混亂的喧嘩。
他還沒來得及分辨聲音來源,一個穿著深色夾克的男人已經(jīng)撞開人群沖了過來,手里高高舉著一根磨尖了的金屬拐杖,眼神赤紅地嘶吼著:“都給我滾開!那個庸醫(yī)在哪?!”
是上周那個拒絕住院,最終家屬簽字放棄治療的病人家屬。
人群尖叫著四散,男人的目光像毒蛇一樣掃過走廊,最后死死釘在不遠處身穿白大褂的沈初堯身上。
他像瘋了一樣猛沖過來,拐杖帶著風聲直劈向他的頭。
金屬的尖頭閃著冷光直逼面門,沈初堯的呼吸瞬間停滯,理智告訴他要逃,可身體像灌了鉛似的被牢牢釘在原地。
轉(zhuǎn)瞬間,腦子一片空白。
直到有人猛地撞開他,護著他踉蹌后退。
“刺啦”一聲,布料撕 裂的聲音混著悶哼。
他抬頭,看見李詩妍另一只胳膊被劃出一道深長的血痕,一直延續(xù)至手背,血順著她白 皙纖細的胳膊滴答滴答砸在白色的瓷磚地板上,蘊出一灘鮮紅的光圈。
“都愣著干什么?報警!”
沈初堯咬著牙吼,聲音卻在發(fā)顫。
男人還想撲上來,被趕過來的保安和幾個圍觀群眾死死按住,掙扎中金屬拐杖“哐當”落地。
沈初堯忙不迭把李詩妍推進處置室,可手抖得厲害。
他深吸了口氣,將后怕的情緒壓下去,隨即剪開她的衣袖,傷口又深又長,像條扭 動的血蟲,不斷往外涌著血。
沈初堯心臟驟然一縮,手上熟練地止著血。
碘伏棉球擦過傷口時,她忍不住痛呼出聲,卻又很快緊咬著唇將痛呼咽了回去。
“初堯哥手抖什么?”她忽然笑,聲音有些啞,“怕我告訴別人,你這個清心寡欲的醫(yī)科圣手,其實連縫針都緊張?”
他手上一頓,針尖差點偏了方向。
“閉嘴?!闭Z氣硬邦邦的,指尖卻不自覺放輕了力道。
針線穿過皮肉的聲音很輕,他卻聽得格外清晰,落下最后一針時,他已然出了滿頭的汗。
微涼的指尖蹭過他額頭,沈初堯下意識偏頭躲開,抬眸看向她,語氣冷然。
“李詩妍,下次別這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