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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逐漸回籠,宋晚?xiàng)d睜開眼。
她還沒緩過勁來,一個小女孩便猛地?fù)涞剿策?,欣喜叫?“媽媽醒了!”
許宴初連忙按了呼叫鈴,低聲問:“晚?xiàng)d,好點(diǎn)了嗎?”
宋晚?xiàng)d視線在他臉上停留半秒,突然猛地坐起身,動作太急,扯到輸液管,針頭在手背上硌出尖銳的疼,她卻渾然不覺。
“他呢?”
她一把抓住許宴初的胳膊,眼睛紅得嚇人,“他在哪兒?”
許宴初見她剛醒來就急著找謝清樾,心里陡然升起一絲不悅。
“晚?xiàng)d,他已經(jīng)死了,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閉嘴!”宋晚?xiàng)d猛地回頭,眼神里的絕望幾乎要溢出來,“他沒死,他只是生我的氣了,我要去找他......”
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輸液管被扯得筆直,手背上的針頭被硬生生拽了出來,血珠順著手臂往下淌,她卻像感覺不到疼,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帶他回家。
許宴初連忙伸手去扶,卻被她一把揮開。
“許宴初,名分和孩子,地位和權(quán)力,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了,但他只有我了?!?/p>
“宋晚?xiàng)d!”許宴初聲音陡然拔高,“且不說他死了,就算沒死,你這么對他,他還愿意和你在一起嗎?你清醒點(diǎn)好不好!”
宋晚?xiàng)d放在門把手上的手顫了顫。
最終還是開門,走了出去。
許宴初氣得一腳踹翻了眼前的茶幾,余光瞥見一旁垂著頭一聲不吭的小安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蹲下身替她理了理衣服,輕聲問:“還記得爸爸說過什么嗎?”
小安安渾身止不住發(fā)顫,但仍乖乖回答:“要替爸爸留住媽媽?!?/p>
他眼神一冷,垂在小安安身側(cè)的手,狠狠掐進(jìn)她后腰的軟肉里。
“噓~”
小安安猛地收住抽泣聲。
她緊緊抿著唇,小手緊張地揪著褲腿。
怯生生道:“爸爸,小安安不哭,也不會告訴其他人的?!?/p>
“乖。”
許宴初撫了撫她的頭,猛地一把拽住她的頭發(fā),逼迫她仰視自己。
“記住,下次要把媽媽留下來,這樣才是乖孩子。”
小安安委屈又害怕地點(diǎn)點(diǎn)頭。
看著她的樣子,許宴初嘴角噙著笑,眼底卻閃過一絲冰冷的嫌惡。
宋晚?xiàng)d在鹿聞笙那連吃了好幾天閉門羹,最后只能以談合作為由通過合作商攢了個局。
鹿聞笙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首位上的宋晚?xiàng)d。
一段時間不見,她消瘦不少,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魂,眼窩深陷。
“你把阿樾藏哪兒了?”
鹿聞笙嗤笑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給自己倒了杯酒。
“宋總,人活著你不放,人都死了,你還追著跑?夠陰魂不散啊?!?/p>
宋晚?xiàng)d猛地拍桌而起,“那你呢?和我有什么區(qū)別?你確定阿樾就想留在你身邊?”
鹿聞笙斂起笑,冷眼盯著她,“所以我們都沒資格替他收尸,尤其是你?!?/p>
鹿聞笙起身離開,臨出門前,又補(bǔ)了一槍:“畢竟,是你親手把他送進(jìn)魔窟的,不是么?”
心臟驟然一縮。
宋晚?xiàng)d瞬間失了和她對峙的底氣,重重跌坐在原位。
她不相信謝清樾會就這么死了。
但所有人都在提醒她,他不僅死了,還是她逼死的。
宋晚?xiàng)d渾渾噩噩走出會所,精神恍惚到差點(diǎn)撞上迎面而來的貨車,對面司機(jī)嚇得破口大罵,她卻像在做夢一樣沒有實(shí)感。
直到家里的傭人叫住她,說是到了一封郵件。
她下意識接過。
又例行公事般拆開。
啪!
一張黑色U盤陡然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