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被他拽倒在地，膝蓋磕在地板上，傳來鉆心的疼痛。
溫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得意和嘲諷。
她在慌亂中趁人不注意，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地踩在我的手指上。
鉆心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痛呼出聲。
可換來的卻是趙晉更加惡毒的咒罵。
“你閉嘴！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一定會找到他，狠狠地懲罰他！”
他怒吼著，聲音越來越大，像是要將整個醫(yī)院都掀翻。
“夠了！請你保持安靜！”
一個護士實在看不下去，走過來制止。
她看到趙晉，愣了一下，語氣緩和下來。
“趙醫(yī)生，我知道您心情不好，還請節(jié)哀順變......”
趙晉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護士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
“您兒子去世，醫(yī)院也很難過，但是還請您注意，別大聲喧嘩，影響其他患者?！?/p>
5
趙晉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臉色慘白。
他一把抓住護士的手，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捏碎。
“你說什么胡話！我兒子活得好好的！他還去扎人車胎了！”
護士被他嚇了一跳，慌亂地看向我。
“趙太太，您沒告訴趙醫(yī)生嗎？他兒子前幾天......”
“夠了！”
我猛地打斷護士的話，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直視著趙晉。
一字一句地說。
“兒子死了，你不配提他！”
趙晉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看我又看看護士。
“你說什么？兒子死了？這不可能！”
“不可能？你看看這個！”
我從包里掏出兒子死之前我拍的照片，狠狠地摔在他臉上。
“看到了嗎？他被捅了，他死了！死在給你送醫(yī)療箱和錢包的路上！”
趙晉顫抖著手撿起兒子的照片，目光掃過上面的每一個細節(jié)，臉色越來越蒼白。
“不......這不可能......明明視頻里......”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兇狠地盯著我。
“你少裝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兒子根本就沒死！他就是故意躲起來，想報復我和溫婉，對不對？”
“你瘋了！”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憤怒和悲痛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淹沒。
“我兒子已經(jīng)死了！他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
他瘋狂地搖頭，轉身沖出醫(yī)院。
幾天后，趙晉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公寓門口。
他雙眼布滿血絲，胡子拉碴，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
“你讓我進去，我知道兒子沒死，我要見他！”
他拍打著我的房門，聲音嘶啞。
“你走吧，兒子已經(jīng)死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p>
我冷冷地說，心如刀絞。
“不！我不相信！視頻里的人明明就是他！”
他絕望地哀嚎著，聲音里充滿了痛苦和無助。
我打開門，將兒子的死亡證明再次甩在他的臉上。
“你給我看清楚！這就是證據(jù)！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
他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
“我兒子沒死，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空氣中。
我的心也隨著他的話語，一點一點沉入深淵。
6
殯儀館冰冷的空氣，刺痛著趙晉的每一根神經(jīng)。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無力地跌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手中緊緊攥著那張薄薄的死亡證明。
上面兒子的名字，照片，死亡時間。
都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無法相信，那個活潑可愛的兒子。
那個曾經(jīng)被他視為生命的延續(xù)，竟然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一直以為，我是在騙他，是在用兒子的死來報復他。
可是，冰冷的現(xiàn)實，卻無情地撕碎了他的幻想。
我看著趙晉崩潰的模樣，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感，只有無盡的悲痛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