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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婷也愣住了,沾血的手抖得像篩糠,嘴里喃喃道:
“是你們逼我的!”
鄰居們的尖叫聲炸開:“殺人了!”
“快叫救護車!”
我沖上去扶住陳昊,他的血瞬間浸透了我的睡衣。
溫熱的液體順著指縫往下淌。
他嘴唇發(fā)白,卻還強撐著推我:“進去,鎖門,她瘋了?!?/p>
陳婷突然又撲上來,沾血的手抓住我的頭發(fā):
“你也去死吧!”
“砰!”
一聲悶響,隔壁健身教練老張抄著棒球棍砸在她后腦勺上。
陳婷白眼一翻,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警笛聲由遠及近。
我跪在地上,死死按住陳昊的傷口,眼淚砸在他臉上:
“堅持住,求你了。”
他抬手想擦我的淚,卻在半空垂落,閉上了眼睛。
醫(yī)院的消毒水味刺鼻而冰冷。
我坐在病床邊,手指輕輕摩挲著陳昊蒼白的手背。
他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目光在短暫的迷茫后聚焦到我臉上。
“你沒事吧?” 他聲音沙啞,第一句話卻是問我。
我鼻尖一酸,強忍住眼淚,搖搖頭:“我沒事,倒是你還好嗎?”
他試著動了動,腹部的傷口讓他悶哼一聲,我連忙按住他:“別亂動!”
他卻不管不顧地抱住我,力道大得幾乎讓我喘不過氣,聲音哽咽:
“太好了,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p>
我埋在他肩頭,眼淚終于落下來。
這一次,命運或許真的會不一樣。
走廊上,婆婆帶著幾個親戚氣勢洶洶地朝病房走來。
手里還拎著果籃,臉上卻絲毫不見關切,只有滿臉的怨憤。
我站在病房門口,雙臂交疊,冷冷地攔住他們。
“讓開!我來看我兒子,輪得到你攔?” 婆婆瞪著我,聲音尖利。
我紋絲不動,聲音平靜:“醫(yī)生說了,他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不能受刺激?!?/p>
她指著我的鼻子怒罵:
“要不是你,我女兒能進局子?我兒子能躺在這兒?你這個掃把星!”
病房的門突然被拉開,陳昊撐著門框站在那里,臉色蒼白卻目光凌厲:
“媽,夠了。”
婆婆一愣,隨即哭嚎著撲上去:
“兒子??!你怎么瘦成這樣了!媽心疼啊,”
陳昊側身避開她的觸碰,聲音疲憊卻堅定:
“你們回去吧,我現(xiàn)在不想見任何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