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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昊大步?jīng)_了過來，西裝外套還沾著雨水，臉色陰沉得嚇人。
他一把推開擋路的親戚，直接擋在我面前。
手臂一橫，像堵墻一樣隔開了那些揮舞的拳頭。
我的婆婆愣了一下，隨即哭嚎著撲上去捶打他：
“你瘋了？！你妹妹在里頭快死了，你還護著這個毒婦！”
陳昊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冷得像冰：
“媽，你鬧夠了沒有？婷婷喝酒的時候，你們誰攔過？”
“現(xiàn)在出事了，倒知道甩鍋了？”
我的婆婆，被噎得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
其他親戚也僵在原地，眼神躲閃。
陳昊掃了他們一眼，聲音帶著怒氣：
“剛才不是還夸她有遠見嗎？怎么，現(xiàn)在不繼續(xù)夸了？”
一個堂叔忍不住嘟囔：“誰知道會這樣，”
陳昊猛地提高音量：
“醫(yī)生說了多少次孕婦不能喝酒？你們耳朵聾了？！”
走廊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產(chǎn)房里陳婷斷斷續(xù)續(xù)的瘋笑：
“喝，再來一杯，”
陳昊沒再理會他們，攬住我的肩膀轉(zhuǎn)身就走：
“我們回家。”
身后，劉家親戚們的罵聲和哭嚎混成一片。
而產(chǎn)房的門縫里，陳婷的笑聲漸漸變成了凄厲的哀嚎。
回到家后，陳昊反手鎖上門，又仔細檢查了窗戶。
確認那些瘋狂的親戚沒有跟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轉(zhuǎn)過身，快步走過來，雙手輕輕握住我的肩膀，聲音低沉卻堅定：
“沒事了，他們不敢再來?！?/p>
我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的關(guān)切讓我鼻尖一酸。
“對不起，我該攔著她的?！?/p>
我低聲說，聲音有些發(fā)抖。
“胡說什么？”
他皺眉，拇指擦過我臉頰上不知何時滑下的淚。
“她那脾氣，誰能攔得住？”
“從小到大，爸媽把她慣得無法無天，尤其是爸 ——”
他的聲音突然哽了一下，眼神暗了暗：
“爸生前最疼她，要星星不給月亮。”
“現(xiàn)在人走了，她更覺得全世界都該圍著她轉(zhuǎn)。”
我沉默著，任由他把我拉到沙發(fā)上坐下。
他倒了杯溫水塞進我手里，自己則半蹲在我面前，仰頭看著我：
“聽著，這不是你的錯?！?/p>
“以后那些人再來鬧，你就躲我身后，我來應(yīng)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