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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掛電話時,許莜婷在許家老宅前那落淚的樣子又從沈宴清腦中閃過。
沈宴清有些莫名煩躁,她看起來那樣委屈,她到底有什么可委屈的?
“許家那燒毀的老宅子后續(xù)都處理好了嗎?”他不由問道。
助理回說已經(jīng)處理好。
“那她......送去哪家醫(yī)院治療了?”沈宴清隱約記得她那時胳膊和腿都被燒傷。
助理在那頭一愣,因?yàn)樯蜓缜鍙膩聿辉鴨栠^許莜婷的消息,所以他也從不曾關(guān)注。
他支支吾吾:“那邊的傭人在那天已經(jīng)被夫人遣散了,所以......我不太清楚?!?/p>
說完這話,助理似乎感到空氣冷了幾分。
“我,我馬上就去打聽夫人的......”
“不必了?!被貞?yīng)他的是沈宴清冷冷的掛電話聲。
喬婉終于在這天提出說自己已經(jīng)痊愈,可以出院了。
沈宴清送她回家。
路上,喬婉聊了很多話題,沈宴清都顯得有些興致寡淡。
喬婉想起,似乎是從接了助理電話開始,沈宴清的心情就不好了。
她長長嘆一口氣,道:“不知道婷婷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沈宴清的眉頭蹙了蹙。
喬婉接著說:“婷婷從小就這樣任性,爸爸媽媽都寵著她,所以她有時候做事就沒分寸,宴清你不要跟她計較。她不知道你這樣擔(dān)心她呢,才這樣躲起來?!?/p>
“我擔(dān)心她?”沈宴清冷笑:“我憑什么要擔(dān)心她?她愿意作就讓她去作!”
喬婉見目的達(dá)到,也就不再多說。
到了喬婉居住的公寓,她問:“宴清,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沈宴清不知為何有些心情煩亂,本想婉拒,喬婉拿出一個玉質(zhì)的觀音掛墜來,說:“最近咱們都運(yùn)氣不好,不是我受傷,就是你住院,我專門去寺里求了這個,可以驅(qū)散厄運(yùn)。我在佛前許愿,愿用我十年壽命換你平安順?biāo)?。?/p>
沈宴清不信神佛,卻又為喬婉這番深情動容,最終下了車,和喬婉一起上樓。
進(jìn)了屋,屋里竟擺滿了曾經(jīng)少年時和喬婉的合影。
沈宴清不由怔住。
喬婉迎上來抱住沈宴清的腰:“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也就是靠著過去這點(diǎn)記憶支撐著我?!?/p>
沈宴清垂頭,對上喬婉淚意朦朧的眼。
屋內(nèi)燈光黯淡,兩人身體相貼。
喬婉慢慢閉上眼,踮起腳尖,貼上沈慕清的唇。
手機(jī)的震動聲打破了這一刻的曖昧。
沈宴清扭頭,接起了手機(jī)。
電話是律師打來的,告訴沈宴清,離婚協(xié)議再有三日就正式生效了,如果不打算簽的話,最好銷毀。
沈宴清愣了愣,說了聲:“知道了?!?/p>
似乎是有些如釋重負(fù),他后退一步,跟喬婉說:“我有些重要的事要處理,你先好好休息?!?/p>
雖然接吻被打斷讓喬婉心中失落,可她剛剛隱約聽到了電話里律師在說什么離婚協(xié)議,三天后生效,這又讓她欣喜不已。
在沈宴清走到門口時,喬婉叫住他,溫溫柔柔地說:“宴清,三天后我有驚喜給你。”
沈宴清沒有多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匆匆離開。
坐在車上,回他和許莜婷居住的那棟別墅時,他心中竟有隱隱的期待。
他已經(jīng)想好了,許莜婷處心積慮弄出這么多事來,他當(dāng)然不會立刻原諒她。
離婚的事要拿出來嚇一嚇?biāo)?,然后再談其他的?/p>
然而,等沈宴清到了別墅,許莜婷并不在家,而傭人告訴他,太太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回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