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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床邊,看著那具尸體。
這世上,誰都做不到讓人起死回生。
哪怕是我?guī)煾敢膊荒堋?/p>
床上的男人是本市最有權(quán)勢的一批人之一,牽涉多個產(chǎn)業(yè)。
他如果死了,就代表京圈一眾權(quán)勢之家,都要重新洗牌。
所以這些人才會不計代價。
我在他的額心畫了一個符。
那符當然不是起死回生的法門,而是借用天地靈氣,把附近的游魂引進來,短暫棲息。
等于,給一具空殼上了個假魂。
我當然不能用人的魂。
用的是狗的。
半小時后,床上的人的指尖動了一下。
再過幾秒,他睜開了眼。
屋里炸了。
“活了!”
“真活了!”
“我日,她真的有本事!”
那個男人笑了:“不枉我等了你一整夜,值了?!?/p>
我站起身,沒說話。
頭有點暈,借魂耗神。
我想走。
結(jié)果剛走到門邊,就被人攔下。
“你不能走?!?/p>
我轉(zhuǎn)頭:“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
那人冷笑一聲:“你的事完了,我們的事還沒完?!?/p>
我心里一緊。
他們并不打算讓我活著回去。
接著,我的后頸被重重一擊,眼前一黑。
他直接把我拖進了地下儲藏室里。
狹小,潮濕,沒有一點光線。
我靠著墻坐著,閉目養(yǎng)神。
三天過去了。
沒人來找我。
手機當然沒了,但就算有,我也沒辦法通過手機聯(lián)系到誰。
第四天早上,我聽見外頭電視的聲音傳進來:
【宋氏集團千金失蹤第三天,父母痛哭流涕,懸賞百萬尋人......】
呵呵。
賊喊捉賊,倒還演得挺像樣。
果不其然,當晚我就被轉(zhuǎn)移了。
新地方是個廢棄的倉庫。
幾個人在門口說話,商量著怎么處理我。
有人說要殺,有人說不能殺,要留著我算命。
想得真多。
然后沒多久,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宋南希。
她看見我,嘴角一勾:
“哎呀,你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吧?”
我翻個白眼。
你以為我是干啥的?
他們對我做的種種,我都算到了:
告訴那個佛珠男,我能讓人起死回生的人,正是我爸媽。
讓他們把我轉(zhuǎn)移到現(xiàn)在這處倉庫的人,是宋二哥。
在這群人商量著殺不殺我的時候,叫他們不要客氣直接動手的人,是宋南希。
她走到我面前蹲下笑:“你猜我這幾天都干什么了?”
“簽了一份授權(quán),你名下的那幾個項目,由我監(jiān)管。”
“還對記者哭,說你和我說悄悄話,說適應不了豪門生活,可能是自己走了。”
我笑了一聲。
這笑話真好聽。
我是適應不了豪門生活。
所以我確實在想其他辦法。
比如,可以從他們這一家子開始。
我看她:“你笑這么開心,是以為我出不去了?”
宋南希大笑:“當然,這輩子你都別想了?!?/p>
“你會意外身亡,真正的宋家千金只有我一個!”
還宋家千金呢。
宋家還在不在都不好說。
我已經(jīng)把這場戲理了個通透。
我爸最近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宋家表面風光,實則早就快撐不住了。
賬面上的那些項目,全是空殼。
我爸媽突然認回我,不是出于親情,不過是為了拉一波感情牌,套點融資。
等公司上市過了這道坎,我有沒有用,就另說了。
他們原本準備送我去相親,資源再利用一次。
但他們沒想到我會算命。
我也可以通過這本事躺平。
但我覺得惡心。
在我失蹤這段時間,他們正忙著和江家聯(lián)姻。
江一博——那個所謂的京圈太子爺,表面光鮮,實則骯臟得很。
說什么年少有為,實際上干的是把女孩送進酒局換資源的生意。
可惜宋南希迷得不行。
我不緊不慢地開口:“宋南希,今晚別穿白色?!?/p>
她一愣:“你神經(jīng)病吧?”
我靠回墻邊,閉上眼:“行吧,你不聽就算了。”
宋南希臉色變了變,還在嘴硬:“你少在這裝神弄鬼!”
“我穿什么顏色關(guān)你什么事?一博最喜歡我穿白色了!”
我沒吭聲。
她摔門落鎖,我靠著墻沒動。
這盤棋,快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