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郎中匆忙趕來,為崔晴琬檢查傷勢。他掀開她的衣裙,只見腹部一片淤青,鮮血不斷滲出。
“這位姑娘傷勢不輕,”郎中皺眉道,“但奇怪的是……”
謝濯站在一旁,冷冷問道:“但什么?”
郎中遲疑片刻,道:“她根本沒有懷孕。”
謝濯瞳孔一縮,猛地看向崔晴琬:“你騙我?”
崔晴琬臉色慘白,冷汗涔涔,卻仍咬牙狡辯:“不……不可能!我明明有孕了,一定是你們串通好了要害我!”
郎中搖頭,語氣篤定:“我行醫(yī)多年,絕不會診錯。
姑娘腹部受創(chuàng),傷及胞宮,日后怕是再難有孕了?!?/p>
崔晴琬如遭雷擊,渾身劇烈顫抖起來:“不……不可能!你胡說!”
她掙扎著要起身,卻被劇痛逼得跌回榻上,眼中恨意滔天:“崔扶楹!都是你害的!我要殺了你——”
話音未落,她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隨即昏死過去。
謝濯站在原地,臉色陰沉至極。
他早該想到的,崔晴琬根本不可能懷孕。
那夜他醉得不省人事,怎么可能……
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拓跋烈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見謝濯這副模樣,淡淡道:“謝小侯爺,現(xiàn)在你還要護著她嗎?”
謝濯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一片冰冷:“她與我再無關(guān)系?!?/p>
拓跋烈微微頷首,揮手示意侍衛(wèi):“把她關(guān)起來,嚴(yán)加看守?!?/p>
侍衛(wèi)領(lǐng)命,將昏迷的崔晴琬拖了下去。
謝濯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崔扶楹,聲音沙?。骸鞍㈤海摇?/p>
崔扶楹神色淡漠,打斷他:“謝小侯爺,你我之間,早已無話可說?!?/p>
謝濯胸口一窒,眼中痛色難掩:“我知道我錯了,但我是真的愛你,是我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你走后,我沒日沒夜的想你……”
崔扶楹別過臉,不再看他:“謝濯,你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
謝濯如墜冰窟,渾身血液仿佛凝固。
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話可說。
拓跋烈上前一步,擋在崔扶楹身前,冷聲道:“謝小侯爺,請回吧。”
謝濯死死盯著拓跋烈,眼中恨意翻涌:“拓跋烈,你以為你贏了嗎?”
拓跋烈神色不變:“本王從未將你視作對手。”
謝濯怒極反笑:“好,很好!”
他猛地轉(zhuǎn)身,大步離去,背影孤絕而瘋狂。
崔扶楹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毫無波瀾。
她轉(zhuǎn)身對拓跋烈道:“王上,此事因我而起,給您添麻煩了?!?/p>
拓跋烈垂眸看她,聲音低沉:“你是本王的王妃,何來麻煩一說?”
崔扶楹微微一怔,心頭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她抬眸看他,正對上他深邃的目光,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王上……”她輕聲道,“您的毒,真的無解嗎?”
拓跋烈眸光微動,沉默片刻,才道:“王妃希望本王痊愈嗎?”
崔扶楹指尖微蜷,低聲道:“自然?!?/p>
拓跋烈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那便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