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抱著滾燙的兒子,想要喊林夢起來,
結(jié)果卻被林夢不耐煩地一把推出臥室,
他們還是去了那家熟悉的私立醫(yī)院。
因為知道我的身份,醫(yī)院還是照往常一樣接待了他們,
并且迅速給陳爍辦好了入院手續(xù)。
第二天,林夢總算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顯得極不耐煩。
“一定要來這里嗎?樓下社區(qū)醫(yī)院不是一樣?”
陳浩還沒來得及回答,陳爍哭得更兇了,小手緊緊揪著陳浩的衣服。
林夢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掏出手機開始刷視頻,似乎想用外界的喧囂隔絕兒子的哭鬧。
繳費單打印出來的時候,上面的數(shù)字像一盆冰水,從陳浩的頭頂澆到腳底。
“小夢,我出門急沒帶錢,你看……”
林夢一聽就急了,如臨大敵般后退半步,
“我可沒錢,你別打我的主意?!?/p>
實在沒辦法,陳浩只能回家將自己那塊寶貝的手表賣掉,
總算湊夠了陳爍的醫(yī)藥費。
當(dāng)POS機吐出憑條,身后傳來林夢一聲清晰的嘆息。
“不就是個發(fā)燒嗎?我上個月看上的那個包,都沒這么貴。”
她小聲嘀咕,語氣里的怨氣卻像針一樣扎進我的耳朵。
那一刻,陳浩抱著懷里病懨懨的兒子,
看著眼前這個妝容精致滿臉不悅的女人。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會議室里,空氣像凝固的玻璃。
長桌對面,并購對象的幾個老股東正襟危坐,
我的律師正在逐條講解合同細(xì)節(jié),聲音平穩(wěn)得像催眠曲。
私人手機在桌下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陳浩”兩個字。
我按了靜音,但它鍥而不舍地一遍遍震動,仿佛要將我的大腿鉆出個洞來。
對面的老狐貍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拿起手機,起身走到落地窗邊,按下了接聽鍵。
“喂?”
“小晚,是我。”
他的聲音,帶著久違的討好和諂媚。
“兒子病了,我……我沒錢了?!?/p>
“我正在主持一個并購會,很重要。”
我的聲音很平靜,
“會開完我讓助理聯(lián)系你?!?/p>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沒有給他任何回應(yīng)的機會。
會議一直開到深夜。
助理送來咖啡時,低聲匯報:“蘇總,款項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轉(zhuǎn)過去了?!?/p>
她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另外,物業(yè)那邊打來電話,說……陳先生帶著小少爺去了您父親以前的住處?!?/p>
我端起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
“他想干什么?”
“他在門口,跪著?!?/p>
助理的聲音更低了,“物業(yè)經(jīng)理問要不要報警?!?/p>
一股無名火從胃里燒上來,不是心疼,是惡心。
用兒子當(dāng)?shù)谰?,演給誰看?演給那些看熱鬧的保安和路人看嗎?
“告訴物業(yè)經(jīng)理,那棟房子上周就已經(jīng)完成了過戶,蘇家的人不住在那兒。”
我抿了一口滾燙的咖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再告訴他,如果陳先生繼續(xù)尋釁滋事,影響新業(yè)主的安寧,就按流程處理。”
我早就料到他會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