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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推開陳哲的攙扶,跌跌撞撞的離開咖啡館。
出到門口,我掏出手機。
“110嗎?”
“我報警,在盛夏咖啡館,我被一群人打了?!?/p>
警察出警很快,我和陳哲一行人全被帶到警局。
我坐在硬塑料椅子上,額頭傷口還在滲血。
對面,陳哲一行人衣冠楚楚,神情輕松。
“警察同志,”陳哲推了推眼鏡。
“我們只是正常的學術(shù)交流,發(fā)生了一點小爭執(zhí)。這位沈先生情緒激動,自己摔倒了,碰巧打翻了旁邊的酒水。我們想扶他,他還推搡我們?!?/p>
他攤手,一臉無辜,“我們可都是正經(jīng)的文化人、科研工作者,怎么會打人呢?”
“是啊警察同志,”瘦高個立刻附和,“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我們好心扶他,他還罵人!”
“就是就是,監(jiān)控呢?看監(jiān)控不就清楚了?”矮胖男人叫嚷著,底氣十足。
負責的年輕警察皺著眉,出去了一趟,很快回來,臉色不太好看:“咖啡館那邊說......那個角落的監(jiān)控,前幾天就壞了,還沒來得及修?!?/p>
我的心沉了下去。
“聽見沒?沒證據(jù)!”矮胖男人得意地叫起來。
“沈先生,你看......”警察看向我,帶著公事公辦的為難,“對方不承認,你又沒有其他證據(jù),比如目擊證人......這案子,不好立啊?!?/p>
陳哲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弧度。
“明白了?!蔽衣曇舾蓾?,撐著椅子扶手站起來。
走出警局大門,冰冷的夜風像刀子刮在臉上。
“嘖,真是晦氣?!笔莞邆€撣了撣西裝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報警?嚇唬誰呢?”矮胖男人啐了一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玩意兒!”
“沈?qū)W弟,”陳哲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這次就算了。下次再這么‘不小心’,可未必只是摔一跤了。好自為之。”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豪車在警局門口停下。
車門打開,蘇蔓踩著高跟鞋走了下來。
她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走向陳哲,“哲哥,沒事吧?讓你受委屈了?!?/p>
在看到我時,她聲音陡然拔高。
“沈嶼!”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爛泥扶不上墻!”
“給公司捅那么大簍子,捅到我這里來了。害得哲哥還要為你這種人耽誤時間,他打你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不知好歹,給臉不要臉。哲哥是心疼我,才替我教訓(xùn)你!”
她向前一步,“現(xiàn)在,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知道離了啟明星,你什么都不是?!?/p>
“乖乖聽話回來,繼續(xù)當我的影子,我的......地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