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丈夫植物人后我攜款跑路
結(jié)婚十五年,江禾每一筆收入都會打進我的卡里。
就連四塊錢飲料也要打電話向我請示,是個人盡皆知的妻管嚴(yán)。
可當(dāng)他車禍變成植物人那天,我卻帶著救命錢連夜逃跑。
反觀江禾多年不見的初戀陸曦卻四處籌錢,甚至帶著我兒子追我到國外,聲淚俱下地求我救他。
兒子視我為仇人,親戚罵我不得好死。
他們一紙訴狀將我告上法庭,要求我和江禾離婚,好給陸曦騰位。
判決下來后,我一改往日惡女形象,激動地握住陸曦的手:“倒霉兒子和廢物丈夫以后就是你的了,概不退換哈!”
隨即在眾人的錯愕下款款離開。
他們不知,我盼這離婚證已經(jīng)整整兩世。
1
啪!
養(yǎng)育十三年的兒子當(dāng)眾在法庭上給我一巴掌。
“這個老女人水性楊花!我和陸阿姨趕到時,她正躺在男模懷里吃荔枝,真不要臉!”
法庭上,原告席上全部坐滿了人,朝我投來鄙夷的目光。
有江禾的親朋好友,有他愛而不得的初戀,還有正梗著脖子控訴我的兒子。
“生而不養(yǎng),現(xiàn)在我爸還躺在醫(yī)院呢,她卻有臉拿著我爸掙的錢肆意揮霍。
“她不是一位好母親,更不是一位好妻子!
“我代替我爸向她提出終止這段夫妻關(guān)系......”
江一帆話還未說完,卻被我突如其來的巴掌打斷。
紅色的巴掌印在他左臉上格外明顯。
江母見她的寶貝孫子挨打,氣得直跺腳。
“毒婦!毒婦啊!你們都看見了吧?她家暴孩子!這樣的女人必須要讓她凈身出戶!”
我扯出一抹冷笑,不急不慢開口道:“誰說那是你爸的錢?無論是百萬還是幾分,都是江禾實實在在交到我手中的,給我了就是我的,那錢怎么花,自然是我說了算,至于家暴嘛......”
我瞇了瞇眼。
“若真要家暴,我會先把他的舌頭剪成兩半,讓他見了我連頭都不敢抬,而不是有勇氣當(dāng)眾給自己親媽一耳光!”
聽見百萬二字,陸曦眼中迸發(fā)出光芒,她連忙拉住江一帆的衣袖,開口時,聲音已有幾分哽咽。
“薇薇,做人可要講良心啊,禾哥把所有收入都給你,他連瓶飲料錢都掏不出來,都這樣掏心掏肺了,你怎么能見死不救啊!”
隨即她捂住臉,啜泣起來。
見此,江家人心都要碎了。
他們不斷朝我翻著白眼,年紀(jì)稍大的長輩,更是跳起來用聽不懂的家鄉(xiāng)話罵我。
“不可隨意喧嘩!肅靜!”
審判長緊緊皺著眉頭。
“離婚需雙方本人同意,考慮到原告屬于無民事行為能力人,原告家屬需拿出當(dāng)事人于被告夫妻感情破裂的證據(jù)?!?/p>
“有!有的!”
江一帆迫不及待地把證據(jù)用屏幕放出來。
基本都是一些江禾與陸曦的聊天記錄,和二人的各種情侶物品。
“審判長叔叔請看,我爸和陸阿姨才是兩情相悅,更何況蔣薇薇她這些日子對我爸不管不顧。
“對了!我爸還曾經(jīng)說過,要和蔣薇薇離婚,和陸阿姨在一起,這些都是有聊天記錄的?!?/p>
一旁的陸曦臉蛋微微發(fā)紅,眼里還閃著淚光,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愛。
而我卻敏銳地捕捉到細節(jié)。
“4月13號,所以江禾出車禍那天,是為了去找你偷情?”
剛才還在嬌羞的陸曦,猛然變了臉色,連忙搖頭,正準(zhǔn)備開口解釋,卻被我搶先一步打斷。
“審判長,他們說得不錯,我與江禾之間夫妻感情早已破裂,我也同意離婚,但按照時間來算,率先犯錯的是他江禾,所以我不可能凈身出戶,財產(chǎn)應(yīng)該各一半?!?/p>
“賤人!”
江母拍桌而起。
“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想分走我兒子的錢!
“你想都別想!這財產(chǎn)必須劃分清楚!除去生活共同開銷,我兒子在你這存的錢必須一分不少地給我還回來!”
我將上輩子經(jīng)歷的苦全想了一遍,才壓制住不斷上揚的嘴角。
這可是你們親口說的,可別后悔。
2
結(jié)婚十五年,江禾總共收入不超過一千塊。
江禾酷愛創(chuàng)作,可他在繪畫上毫無天賦,為維護他可憐的自尊心,我便謊稱他的畫受眾人追捧,甚至還砸錢給他買粉絲和名氣。
在我的努力下,我的公司規(guī)模逐漸擴大,生活水平逐漸提高,而江禾竟以為是靠他才能獲得如今的成就。
而這事,就連他江禾本人也不知曉。
我在法庭上裝作不情愿的摸樣,答應(yīng)江母的請求。
雙方達成一致,法庭宣判離婚,只是婚內(nèi)共同財產(chǎn)清算需要些時間。
走出法院大門后,陸曦雙手抱胸,站在臺階上俯視我:“蔣薇薇,感謝你這多年的付出,雖然你沒付出什么,但你起碼替我生了個好兒子?!?/p>
她勾唇一笑,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我不自覺將手中的判決書捏皺。
這張臉,實在礙眼。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
在上一世,江禾出車禍變成植物人后,我變賣名下房產(chǎn),掏空所有積蓄,只為讓江禾早日清醒。
面對醫(yī)院的巨額醫(yī)藥費,我在公司忙得腳不沾地,為簽下優(yōu)質(zhì)客戶,一天睡覺不超過四小時。
而陸曦就是在此刻朝我伸出援手,要把江禾帶回她家照料,而我只需把醫(yī)藥費打在她的卡上。
她聲稱自己是醫(yī)科大學(xué)出身,又有多年的臨床經(jīng)驗,開銷會比醫(yī)院便宜一半。
在兒子的勸說下,我同意讓陸曦把江禾帶回家照料,每個月則會定時打十五萬塊錢在陸曦賬戶上,其中還包含陸曦的工費。
直到我有天沒有加班,買水果前去看望時,卻看見二人赤裸地躺在床上,房間里充斥著曖昧味道,陸曦臉上還帶著興奮后的紅暈。
這一慕的打擊實在太大,再加上長期加班,我竟氣急攻心猝死過去。
后來我才知道,丈夫早就在第一次手術(shù)時蘇醒,為不露出馬腳,這才想出自主治療的辦法。
在這短短的半年時間里不斷向我伸手要錢,總計金額竟然達一百五十萬。
我在外頭拼死拼活掙醫(yī)藥費,而原應(yīng)該昏迷的丈夫卻在和另一個女人偷情,還將我給的錢全部存起來,當(dāng)做他們成立家庭的啟動資金。
不僅如此,我費勁心思培養(yǎng)的兒子知曉一切,可他毫不猶豫地選擇隱瞞我,只因恨我平日對他嚴(yán)厲。
掏心掏肺對江家好,卻沒落得一點好處,好在我能重來一回,好在我擺脫了這一切。
想到這里,我不禁朝面前沾沾自喜的女人笑笑,隨即握住她的手,激動開口道:“倒霉兒子和廢物丈夫以后就是你的了,概不退換哈!”
3
顧不上陸曦的表情有多難看,我扭頭就走,并約閨蜜葉亦月喝酒慶祝單身。
等凌晨我歪歪扭扭到家門口時,卻發(fā)現(xiàn)樓梯間擺了許多眼熟的東西。
有衣服首飾,護膚用品。
“暴殄天物?!?/p>
我嘟囔著摸出鑰匙,扭半天,怎么也打不開門。
凌晨的冷風(fēng)一吹,我瞬間酒醒七八分,也猛然明白為什么哪些東西那么眼熟。
因為那就是我的啊!
江一帆不僅把我的個人用品丟出來,就家里的鎖都瞞著我換了!
心頭冒出一股無名火,我不耐煩地拍打房門。
好半響,江一帆慵懶地打開門,手中還拿著吃一半的燒烤串,一看是我,他下意識地把串藏在身后,有些緊張地看向我。
平日里我是最不愿他吃這些垃圾食品的,如今我一走,他便開始放縱。
直到陸曦也出現(xiàn)在他身后,拍拍江一帆的肩,他才反應(yīng)過來,我已經(jīng)算不上是他媽了。
“這房本寫得是我的名,你們有什么資格換鎖?”
“陸阿姨說了,這房是你們婚后買的,就算房本上只有你的名字,那也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p>
江一帆靠在門邊,有陸曦在身邊,他明顯放松許多。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房子全是爸掏錢,只是他為了你才沒有要求加名,誰知道他的好全給了個毒婦。
“現(xiàn)在你們都離婚了,那這房自然算是我爸的!和你沒關(guān)系!”
我嘴唇微張,有些詫異。
江禾在背地里都是這樣說的?
把功勞苦勞全往他身上攬,怪不得他的朋友時不時給我擺臉色看。
見我沒反駁,江一帆便更加相信事實如他所說的那樣。
于是他昂起頭,臉上盡是得意:“而且你的公司已經(jīng)快破產(chǎn)了吧?想靠離婚來分走我爸一半的財產(chǎn),可惜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一帆說對了,只不過公司并沒有破產(chǎn),而是大量資金投入生產(chǎn)后,產(chǎn)品忽然滯銷,短時間內(nèi)資金無法回流。
正準(zhǔn)備開口時,閨蜜葉亦月慌慌張張從電梯跑出。
“薇薇,你沒給我車鑰匙!還有!你的車怎么被撞得那么嚴(yán)重啊?啥時候撞得???”
她絮絮叨叨個不停,直到抬起頭,才察覺到我們?nèi)酥g的修羅場氣息。
“你把我車鑰匙給她了?”
陸曦將腦袋垂得很低,一副可憐姿態(tài),她聲如蚊吶:“對不起啊薇薇,是我開車不太熟練,維修費我會出的,你別怪孩子.....”
江一帆漫不經(jīng)心地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開口道:“陸阿姨,您不用道歉,反正我爸以后是要娶您的,這些東西都會是你的,就算撞了又咋樣?跟一個外人有什么關(guān)系?!?/p>
我死死盯著眼前的男孩。
說不心痛是假的,畢竟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我這暴脾氣。”
閨蜜欲揚起包朝陸曦砸去,被我及時阻攔。
看著眼前不是母子卻勝似母子的二人,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冷笑,轉(zhuǎn)身離開。
我攥著閨蜜的手腕,二話不說住進全市最貴的酒店。
“不是,你就那么算了?”
葉亦月恨得直咬牙。
“當(dāng)然不,他們對我做得這些破事,我會新賬舊賬一起算!”
4
法院清算財產(chǎn)的第一天,陸曦就整理大包小包,從出租屋搬進我的大平層里。
可當(dāng)醫(yī)院通知家屬繳費時,她卻支支吾吾不肯拿錢。
在江家人期待的目光下,她只好將我衣帽間的包包全部拿出回收,甚至帶著江一帆去各個學(xué)習(xí)培訓(xùn)機構(gòu)退錢,這才勉強交上醫(yī)藥費。
而江一帆沒我的束縛后,不服管教的性子更加變本加厲。
在學(xué)校里強收保護費,再翹課去網(wǎng)吧,連家都不回。
陸曦因此沒少被班主任請去喝茶,可談起江一帆的所作所為后,她卻滿臉驕傲:“這才是男孩子該有的樣子!”
不少親戚都夸她對江禾是真愛。
得知這一切的我,拿起奶茶,笑而不語。
爛人都湊一塊了。
一旁的閨蜜看我不慌不忙,她急得直撓頭。
“還笑!房子車子都被別人搶了,就連包包都被賣了!那可是限量款啊!”
與此同時,我收到法院發(fā)來的短信。
我與江禾之前的共同財產(chǎn)已清算完畢,要求明天到法院辦理相關(guān)手續(xù)。
“等著看吧?!?/p>
我笑著晃晃手機。
“是我的東西,別人怎么也搶不走?!?/p>
第二天,陸曦和江一帆已早早在門口等著,身后還有一群江家人。
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時,江母朝我身上吐了口唾沫。
“呸!小賤人,我兒子供你白吃白喝那么多年,你就是這樣忘本的!
“好在惡人有天收,離了我兒子,我看你還怎么活!”
說完她負氣地轉(zhuǎn)過身,將手腕上的翡翠鐲子摘下來,戴在陸曦手上。
“這鐲子是當(dāng)初我和江父的定親鐲,這么多年我一直寶貝著,從未讓蔣薇薇碰到過!”
江母回頭惡狠狠地瞪我一眼,接著對她說:“如今你才是我的準(zhǔn)兒媳,這鐲子也就只有你配戴!”
陸曦小臉一紅,輕聲應(yīng)道:“媽您放心,等阿禾的錢拿回來后,我就第一時間通知醫(yī)院進行手術(shù)。
“好孩子,我兒子果然沒看錯你,只可惜你們當(dāng)初分開了,不然怎么會輪到外人來插一腳,等阿禾醒后一定也會為你這份情感動的。”
她還真是會做人,自己不僅一分錢沒出,還收獲不少好名聲。
我不再搭理他們,前往指定地點領(lǐng)取判決書。
可身后依然不斷傳來江家人的冷嘲熱諷,尤其江一帆的聲音最大。
“還真有臉來啊,錢都掙不到還想靠離婚分我爸的錢,可惜算盤打空咯?!?/p>
他從我手中抽走判決書遞給陸曦,滿臉不屑地對我說道:“這上面有你一分錢嗎?看得明白嗎你?!?/p>
逗得陸曦咯咯咯地笑,察覺到我的目光,她咳嗽兩聲,不慌不忙地解釋:“不好意思,這幾天孩子被我寵壞了?!?/p>
雖是道歉,可眉眼間盡是得意。
直到她展開判決書,看清紙上的字時,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陸曦不可置信地來回翻看。
“這怎么可能!”
她把紙惡狠狠地摔在地上,不明所以的江一帆彎腰撿起:“怎么了陸阿姨?是我爸掙得太多嚇到你了嗎?”
江母湊到江一帆身邊,將判決書念了出來。
“被告于原告協(xié)商一致,生活開銷共同分?jǐn)?,其余收入財產(chǎn)各自所有,蔣薇薇十五年來累計收入1200萬,江禾累計收入563.13,房子車子均歸屬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