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回憶起當(dāng)年我為了嫁給陸文宇,為了幫他,我跪在我爸爸的書房門口整整一夜。
爸媽一直跟我說,我和陸文宇根本不合適,我是高干家庭出生的子女,知書達理,沒必要如此忤逆爸媽的意見。
可是我一心就是想要嫁給陸文宇,他畢業(yè)前哭著對我說,這次創(chuàng)業(yè)機會對他而言十分重要,他承諾日后無論富貴與否都會對我不離不棄。
他向我承諾,每年所有的收入都會全部給我,當(dāng)時無論爸媽和我說什么,戀愛腦上頭的我,一心想要嫁給他。
無論爸媽如何勸說,我都不為所動。
現(xiàn)在想想我真是傻得可以,也不怪結(jié)婚這近二十年爸媽一直都不愿意和我們接觸。
爸媽說我沒有經(jīng)歷過世事太單純,以前的我不信,現(xiàn)在我信了。
我看著車窗外,一路上整顆心就像墜進了寒冷的冰窖,涼得沒有一絲溫度。
我一連等了兩個小時,也沒有等到陸文宇承諾的忙完就給我發(fā)定位。
我一直在窗邊等到第二天凌晨,陸文宇才喝得醉醺醺地回家。
這一次,我沒有再留下來和他爭吵,而是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開。
陸文宇在我身后冷哼了兩聲,“一天到晚板著臉,也不知道誰欠你的!”
他并沒有追上來,逐漸暗下的夜色里只有我獨自一人跌跌撞撞的身影。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摸了一下臉,才發(fā)覺不知什么時候,臉上已一片濕潤。
我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很少流淚,可今天的我終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算了,就當(dāng)我放棄這最后一回吧,不會有下一次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之后又是一夜無眠。
隔天一早,陸文宇穿著一身新衣新鞋滿身酒氣擋在我面前,抬手炫耀胸前的新手鏈“好看嗎?是兒子媳婦特地托人買給我的,可是進口貨?!?/p>
說著,他又從口袋里掏出新款手表:“這也是他們送的?!?/p>
他笑著在我面前轉(zhuǎn)了一圈,一字一句一舉一動,皆是得意和張揚。
我懶得理會他,錯過身子從他身邊繞過去,他卻突然喊住我。
“婉婉,胃有些不舒服,去給我做碗面條吧?!?/p>
我暗暗攥緊拳頭,指甲扎進肉里疼到發(fā)抖,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沒有時間,你自己做吧?!?/p>
“昨晚答應(yīng)我的事情還記得嗎?”
陸文宇先是一愣,而后看我一臉冷意。
他的眉頭蹙了蹙:“答應(yīng)你什么了?”
我心中一陣冷笑,原來他早就已經(jīng)不記得了。
我緊緊攥著衣角,既然他絲毫不記得我的團團。
那我也沒必要仁慈,接下來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陸文宇走近我,他身上熟悉的香味涌進我的鼻腔,我頓覺胃里一陣翻涌。
他下意識地拉住我的手,深情地貼著我的耳朵說道:“老婆,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十二年了,能不能不要再追究了?”
呵,當(dāng)下我的心中有一萬只草泥馬路過。
我嫌惡地甩開了他的手吼道:“趕緊把墓地的地址發(fā)給我!”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