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盯著他那雙眼睛,迷迷糊糊的似乎回到了兩年前,回到兩年前的那個雨夜里,一睜開眼身邊便躺著江紀年,大大小小的記者長槍短炮的對著我,問我和江紀年是什么關(guān)系。
兵荒馬亂之中,只有江策安紅著一雙眼睛,一言不發(fā)。
正魘著,江策安的手卻越深越往里,摩挲著我的腿跟,啞著嗓子向著我發(fā)難。
“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你現(xiàn)在在我這裝什么貞潔烈女???”
“當初嫌棄我窮,嫌棄我給不了你更好的生活,不知廉恥的爬上我哥的床時,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我也是好奇,景聽晚啊景聽晚,我哥一個殘廢瘸子,當時是怎么滿足你的呢?”
“不過也可惜你機關(guān)算盡,最后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江家啊,從今天起,就不是他江紀年的了?!?/p>
他說一句,掐著我腿根的力度就重了一份,直到我腿根處被掐出青紫的痕跡以后,他才微微停了手,掐住我的下巴逼著我和他接吻。
像是吐著蛇信子的毒蛇一般,只等待我一個不察,便將我纏做一枯白骨。
我知道他恨我,恨我當初為了榮華富貴甩了他,也恨我爬了他同父異母哥哥的床。
江策安這人,向來骨頭硬,哪怕是上學的時候再窘迫,都沒拿過我的一分錢。
讓他承認自己是江家的私生子,無疑是折碎了他的脊骨,讓他無端受辱。
他恨我,也是應(yīng)該的。
可我還是忍不住的難過,忍不住的紅了眼眶,忍不住的想要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他。
于是我張了張口,怯懦的哆嗦著唇,一雙眼睛通紅的望著他,說出的話都打著顫兒。
“策安......我當初和江紀年在一起不是本意,實在是......”
可他還沒等我把話說完,便厭惡的皺了皺眉,伸出手便捂住了我的嘴。
“別叫我的名字了,景聽晚......我是真的嫌惡心?!?/p>
“怎么?現(xiàn)在我成了江家的掌權(quán)人,你說你當初爬江紀年的床是有苦衷了?”
“賤不賤啊景聽晚,有權(quán)有勢了,你才會往我身邊巴巴的爬,你以為我現(xiàn)在,還能信你嗎?”
他寥寥兩句,便讓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是被玩壞了一樣的破布娃娃般,呆呆的躺在床上,任由他有些粗暴的將吻落在我的身上。
“景聽晚,我再也不會相信你這個騙子了......”
他聲音低沉,伏在我耳邊開口的時候,我臉上總像是無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難堪,指甲狠狠戳進了掌心里,緊咬著唇,才硬把眼淚逼了回去。
身下的涼意越來越重,江策安眼里的欲望也越來越重,我自知逃不過,只撇過頭不看他。
衣服徹底被扯開的一瞬間,門口卻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
外頭的敲門聲又急又重,還伴隨著江紀年的聲音,隔著門板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我頓時被嚇得失了神,連掙扎都忘了,只能瞪大著眼睛盯著江策安,可他卻像是沒聽到敲門聲似的,仍舊摩挲著我的腿根,伏在我的耳邊故意開口嚇我。
“都怪你剛才叫的聲音太大?!?/p>
“把我哥引來了......”
“這可怎么辦才好呢?”
他越這樣說,我心里便越怕,就連身上都不停的發(fā)著抖,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滿面的眼淚。
“江策安......不能開門,不能開門!”
“不能讓他看到我!”
我被嚇的有些慌亂,說出的話都翻來覆去不成調(diào),或許是我太過狼狽,讓江策安心情好了幾分,他像是大發(fā)了慈悲一樣,順手掀開了床上的被褥,仔仔細細的將我蓋住以后,才起身去開了門。
門或許只開了一個小縫,江紀年的聲音傳進屋里的時候,還不太清晰。
“策安啊,看到景聽晚了嗎?”
“這不,嫌棄我是個殘廢,發(fā)了一通脾氣以后就跑出來了......”
“你要是看到她了,可要告訴我啊?!?/p>
江策安說了些什么我再也聽不清,只是躲在被子里顫顫巍巍的發(fā)著抖,就連江策安關(guān)了門,掀開了蓋在我身上的被子時,我都沒有發(fā)覺,仍像是一只小刺猬一樣,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縮成一團。
直到江策安連連叫了我許多聲以后,我才反應(yīng)了過來,一雙眼睛慢慢聚焦著望向了他。
“怎么怕成這個樣子?”
“是怕我哥發(fā)現(xiàn)你爬上了我的床和你離婚?還是怕離開江家以后你什么都得不到?”
“景聽晚啊景聽晚,我可真有點好奇,好奇你今后會不會因為一點小恩小惠,就又向其他人投懷送抱?!?/p>
我說不出話,只能不停的搖著頭,低聲求他離開,可江策安只看著我,不再說話也不再動。
氣氛就這么難堪的靜了半天,江策安隨手將他的外套扔在我的身上后便轉(zhuǎn)身出了門。
我一個人癱坐在床上,像是被抽皮撥筋后的凌霄花,整個人都懨懨的,好半天才強撐著癱軟的腿,趁著沒人看見回了臥室,將身上被江策安撕的破爛的衣裳換了下來。
剛一出浴室,就看到了坐著輪椅,眼睛死死盯著我的江紀年。
他像是在看貨物一般將我渾身上下掃視了個遍,直到看見我脖子上隱隱約約的青紫痕跡時,才微微變了變神色,略帶著些深意的皺了皺眉。
一開頭,就明里暗里的拿話羞辱著我。
“要我說,我們聽晚才是最懂事的呢,知道聽人勸吃飽飯這個道理。”
“聽得進話,學的也快?!?/p>
“這我前腳剛說讓你去爬江策安那個野種的床,后腳你就去付諸實踐了。”
“景聽晚,這骨子里都泛著賤的人啊,可真是不要臉呢?!?/p>
“早知道你是個人盡可夫的破爛貨,當初結(jié)婚的當晚,我就應(yīng)該掐死你。”
原本他說這些話時,我還沒什么反應(yīng),直到他說了最后一句,我才微微抬了抬頭看他,沒頭沒腦的失神呢喃。
“掐死我......也好啊?!?/p>
“從我在你床上醒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沒再想活過。”
“可我沒辦法啊,我的命......不只是屬于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