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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江時蕓才回來。
她給了他一塊限量版鉆石名表和一套頂級高定西裝。
“淮序，今晚給你補辦生日晚宴?！?/p>
他沉默地?fù)Q上西裝，任由她推著他出門。
晚宴在江氏旗下的豪華酒店舉行，燈火輝煌，賓客如云。
顧淮序突然注意到，男舞者們都戴著精致的半臉面具，其中一個身形像凌澈。
“他們?yōu)槭裁创髅婢?？”他問?/p>
江時蕓低頭，深情款款：
“今晚你才是唯一的主角。不能讓任何人，搶了屬于你的光芒?！?/p>
顧淮序沒有再說話。
晚宴過半。
江時蕓當(dāng)眾宣布，成立“淮序舞蹈基金”，并承諾傾力支持因貧寒無法追夢的舞者。
隨后，她拿出一塊奢華腕表，牽住他的手，一臉認(rèn)真：“淮序，我對你的感情就如這‘永恒之刻’，永生不變。”
言辭懇切，感人肺腑。
賓客們盛贊江時蕓深情，羨慕的目光聚焦在顧淮序身上。
沒過多久，領(lǐng)舞的面具男舞者謝幕。
退場時，他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江時蕓眼神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顧淮序精準(zhǔn)捕捉到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湊近他：“我去下洗手間?！?/p>
說完，她迫不及待地離開。
他心沉下去，遠(yuǎn)遠(yuǎn)跟在她身后。
走廊盡頭的一間休息室，門虛掩著。
凌澈已經(jīng)摘下面具，而江時蕓正溫柔地?fù)е难?，他則依偎在她懷里，眼中閃著淚花。
“看到你和他那么恩愛，我......走神了，才差點摔了，對不起......”
她輕撫他的背，“小傻瓜，這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對不起的?！?/p>
他又抬起頭，哽咽：“你給哥哥又成立命名基金，又送表，可我什么都沒有......”
她輕笑一聲，滿眼寵溺。
“基金是他的。但你還不了解嗎？等過陣子，我會把資源自然會慢慢傾斜給你......畢竟現(xiàn)在的你才是真正可以站在舞臺上的人?！?/p>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绷璩合矘O而泣。
周遭喧鬧聲不止。
顧淮序只覺得心臟仿佛在瞬間跳停。
凌澈剛被資助不久時，曾怯怯地說也喜歡跳舞。
江時蕓當(dāng)著顧淮序的面，毫不留情地嗤笑：“你？別侮辱舞臺了，門外漢?！?/p>
而現(xiàn)在，她摟著這個門外漢，說他才真正屬于舞臺。
不想再看下去，顧淮序強忍翻涌的惡心，調(diào)轉(zhuǎn)輪椅，狼狽地逃回宴廳。
江時蕓很快也回來了，笑容依舊完美。
這次，她送他一對設(shè)計精巧，刻有他名字縮寫的鉆石袖扣。
“淮序，這個......”
她話未說完，地面猛地一晃！
“??！”
“地震了！”
吊燈劇烈搖晃，桌椅移位，眾人瞬間陷入恐慌和混亂！
顧淮序的輪椅被慌亂逃竄的人撞來撞去，失控地滑向旁邊堆滿高高香檳杯的長桌！
同時，凌澈也在推搡中被擠到江時蕓附近，他腳下不穩(wěn)，尖叫著向后倒去。
江時蕓臉色劇變！
她不假思索地沖向凌澈，將他緊緊護在懷中。
而顧淮序因為她的選擇，輪椅被徹底撞翻，他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不偏不倚，正好跌在旁邊倒塌的香檳塔碎玻璃堆里。
玻璃碎片瞬間劃破他的手臂和小腿，鮮血涌出。
地震很快結(jié)束。
驚魂未定的賓客們開始查看情況。
江時蕓低頭，急切地問凌澈：“沒事吧？傷著沒有？”
凌澈淚眼漣漣地?fù)u頭。
而顧淮序被好心人扶起，手臂和小腿鮮血淋漓。
他剛好看到她關(guān)心完凌澈，才想著找他。
他目光冰冷，沒有質(zhì)問，沒有眼淚。
江時蕓心頭莫名一慌，走向他，張嘴就要解釋：“淮序......”
顧淮序卻不想聽了。
身體破碎的痛楚，遠(yuǎn)不及心口那徹底撕.裂的絕望。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
本能的選擇，從不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