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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葉知夏還狼狽地走在街邊。
頭痛愈演愈烈,混著心臟被撕開的劇痛,讓她幾近昏厥。
突然,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她身側猛地剎停。
程深帶著一身的寒氣下來,質問: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她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
“程深,你把那個玉鐲給阮清梨時,你想過我嗎?”
程深恢復了理智:
“知夏,我是為了穩(wěn)住阮家。等我拿到我應有的一切,什么不能給你?”
“清梨也只是單純地喜歡那只玉鐲,沒有其他心思,你不要多想。”
葉知夏忽然就笑了。
“我什么都不會再想了?!?/p>
她繞開他就要離開。
程深一把將她拽回來,粗暴地打開車門,將她塞進副駕駛。
他發(fā)動車子,慍怒:
“葉知夏,你不能懂點事?非要在這時候鬧?”
“明天的股東大會,就會決定我能不能回程家。你就能體諒一下我嗎!”
葉知夏別過臉,不想再跟他說一個字。
他這才緩和臉色,試圖簽她的手。
她完全避開他。
“別生氣了,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海嗎?之前一直沒空陪你去,今晚我先帶你去附近的海邊。等股東大會結束,我就帶你去你最想去的大溪地,住上一個月。”
他像是真的在規(guī)劃兩人的未來。
葉知夏聲音輕得像嘆息:“程深,我們到此為止了?!?/p>
程深沒有聽清,剛要追問,阮清梨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并且自動接通。
屏幕里是一片火海!
阮清梨被嗆得咳嗽,一張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黑灰,她撕心裂肺地哭叫:“阿深!救我!救我啊......”
下一秒,電話就掛斷了。
程深瞳孔猛地一縮,轉頭質問葉知夏。
“清梨在哪里?”
她緩緩轉過頭,迎上他的視線。
“我不知道。”
程深忽然冷笑:
“除了你,誰會跟她有這么大過節(jié)?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放火是犯法的!你別再鬧了!”
葉知夏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我說了,不是我?!?/p>
“還嘴硬!”
程深猛地一腳油門踩到底,巨大的推背感將葉知夏狠狠地摜在座椅上,過快的車速讓她的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說!她到底在哪!”
“我不知道......”
葉知夏聲音微顫,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徹骨的寒意。
他失去所有的耐心,猛地剎車:
“滾下去!”
“葉知夏,這次你真的太過分了。好好反省反??!”
車子根本沒停穩(wěn),她被他推倒在地,手掌和膝蓋在粗糙的柏油路上擦出一片傷痕。
程深卻不在意,開著邁巴赫離開。
他聯(lián)系助理:
“查!給我查清楚清梨的位置!”
他完全沒注意到旁邊車道上一輛車飛速超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