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鄭言是大學同學。
大一軍訓,我體質(zhì)弱,頂不住炎炎烈日中暑在操場暈了過去。
一片驚呼聲中,我被一個結(jié)實的臂膀抱起。
他身上的薄荷香為我驅(qū)散了些許暑熱,迷蒙中我睜開眼看了眼他的臉。
嗯,很好看,白凈的少年,側(cè)臉因用力奔跑泛著紅,汗水流落下來,滴在軍訓服領子上。
他將我送到醫(yī)務室后就離開,沒有留下名字和任何信息。
我轉(zhuǎn)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打聽送我來醫(yī)務室的人。
打聽來打聽去,原來是我隔壁班同學,來自北方濟城的鄭言。
可能是貪戀黏膩的暑熱中的那一絲薄荷香,也可能是貪圖他的美色,我開始倒追鄭言。
誰能想到他根本就是個鐵石頭。
我自認相貌不差,還會跳舞,迎新晚會一支獨舞引來多少男生的微信申請。
而當我連舞臺妝都沒來及卸就捧著鮮花去堵鄭言時他卻淡淡來了一句。
“抱歉同學,我暫時不準備談戀愛?!?/p>
被拒絕后許多流言纏著我和他,嘲諷漫天遍地,而我卻從來不在乎,依舊我行我素追逐著鄭言的腳步。
上課死乞白賴跟他坐在一起,籃球課給他送水,食堂里制造偶遇,甚至買零食送他的舍友從而打聽他的行蹤。
我無所不用其極,追了他快一年。
直到有天他的舍友趙慎找到我。
“白霜,我建議你別追著鄭言不放了。
“他有喜歡的人,是他的高中同學,不過那個女生高考沒考好去復讀了,鄭言發(fā)了誓要等她的。”
我霎時心灰意冷,從那天后放棄了對鄭言契而不舍的追逐。
失戀嘛,忍忍也就過去了,何況我倆還沒戀上,故而我雖然難過,倒也沒太受影響。
本來都快走出來的。
直到大二剛開學不久,也是個下了雨的夜晚,他突然打電話問我還喜不喜歡他。
我握著電話的手有些顫抖,答案在心里滾了好幾圈,終于來到我的舌尖。
我說:“喜歡?!?/p>
半個小時后,他來到了我們宿舍樓下。
我下樓,我們在傾盆大雨里相擁,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轉(zhuǎn)變的這樣快,或許我知道,就像我聽到的傳言。
鄭言喜歡的那個叫許媛的女生出國了。
那又如何呢,我被大雨和突如其來的愛情沖昏了頭腦。
我安撫著發(fā)抖的他,忍受著他對我強硬的快讓我窒息的擁抱。
我在心里想,鄭言是個人,又不是塊石頭,怎么不會被我打動呢。
事實證明我錯了。
七年后的今天,我們結(jié)婚了,他事業(yè)有成,顧家又專一,我們暫時沒要孩子,可是有一只可愛的小貓。
黑夜中,我回想著他們從那個雨夜后日漸頻繁且曖昧的聊天內(nèi)容。
很多個所謂加班的夜晚,鄭言都和許媛在一起。
他們做了什么,到哪一步我無從得知,總之絕不是僅限于拉拉手聊聊天的純友誼。
我長嘆一聲。
白月光,還真是無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