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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安本來即使打算去找南枝和的,只不過此刻被家里人逼在這里,眼中的目光冷了幾分。
沈羨安強(qiáng)忍著背上傳來的劇痛,挺直脊背,目光直視著怒火中燒的父親。
“要不是南枝和跑過來給你們告狀,樂芙怎么可能被你們逼到喝藥自殺的地步?自己惹下的禍?zhǔn)戮驮撟约撼袚?dān)!”
“從小什么都不能做主,現(xiàn)在就連我的婚事也要你們把控,我將來做什么、想娶誰,你們從來都不問我的意愿!”
沈父一聽這話,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
沈母結(jié)果話茬,無奈嘆了一口氣,“那枝枝呢?你真的不愛她?”
“枝枝那天來是來道別的,你與家里的矛盾真的要牽扯到你愛的是人身上嗎?枝枝那天最后也是希望你可以過得幸福。”
沈羨安抿緊唇瓣,不愿意再多做解釋。
他怎么不愛她,他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要愛她。
家里長時(shí)間的壓抑,讓他忽視了南枝和對他的愛,也忽略了自己對南枝和的愛。
沈羨安突然想到那天他沒聽見的那些話,蓮花山那個的表情慢慢變得不自然,半晌啞著嗓子開口。
“既然這樣,那天她還是和爺爺寫了婚書?!?/p>
沈母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惋惜的說道:“想來你還沒看過婚書的內(nèi)容吧。”
沈羨安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他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份紅色燙金的婚書,輕輕展開。
看著婚書的內(nèi)容,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刺痛著他的心。
婚書上,南枝和的字跡娟秀而堅(jiān)定,是她的字跡卻又不是她,上面寫的是孫樂芙。
他緊緊攥著婚書,仿佛這樣就能抓住那段逝去的時(shí)光。
“為什么?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沈羨安的聲音顫抖,心中充滿了悔恨與自責(zé)。
沈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枝枝是個善良的孩子,她不想讓你為難,更不想因?yàn)檫@個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她希望你能幸福,即使那份幸福里沒有她。”
“羨安,你真都以為孫樂芙是自己想自殺?”
“她早就查出來腎衰竭,一切不過是她和醫(yī)生做的局,從來沒有吃過安眠藥?!?/p>
沈羨安閉上眼,腦海中浮現(xiàn)出南枝和溫柔的笑容,以及她離開時(shí)決絕的背影。
他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他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很快醫(yī)生和孫樂芙就被帶到了沈家。
醫(yī)生見狀不對,緊忙將自己撇干凈,“我不知道孫小姐怎么流過一次產(chǎn)之后就出現(xiàn)了腎衰竭,您是沈家人,我不敢說謊啊,從頭到尾我都是按需用藥?。 ?/p>
“沈少爺,對不起對不起,您給我一條生路。我一定會把孫小姐治好的!”
沈羨安突然有些站不穩(wěn),愣愣的看著所在一旁的孫樂芙。
“前天你暈倒之前是怎么和我說的??。 ?/p>
前天他趕到的時(shí)候?qū)O樂芙已經(jīng)開始意識不清晰,眼淚砸在他的手背。
淚眼婆娑說道:“羨安,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你對我越好,枝和就越生氣,想來我是躲不過她的,叔叔阿姨來找過我了,因?yàn)槟銢]陪著她回家。”
“我不是為了錢才和你在一起的,還不如死了算了……”
最可悲的是,沈羨安相信了她的話。
他想到了那天南枝和傳遍的苦笑,她說成全他。
沈羨安的眼神變得冰冷,他一步步走向?qū)O樂芙,“我就不該信了你!”
“這么會算計(jì),去死好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枝枝拿命去救你這條賤命!”
孫樂芙臉色蒼白,她看著沈羨安,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更多的是不甘。
“沈羨安!是你太想證明自己不是沈家的傀儡,所以才會信了我的話講將自己愛的人推向深淵!”
“你的愛也不值一提,你覺得自己愛人匯合父母沆瀣一氣,你甚至不相信自己對她的愛,你說是不是可笑!”
孫樂芙被丟回醫(yī)院。
但是她的話仿佛像一把利劍深深地刺進(jìn)了沈羨安的心臟,讓他喘不過氣。
所有的苦難都是他默認(rèn)允許的,惡語相向、活生生摘走一顆腎,都是他做的。
巨大的窒息感向他襲來,他幾乎整個人都癱軟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