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闕走得那天底氣十足,我就知道他肯定有不止一種手段對付陸懷風。果然,
錦衣衛(wèi)一到南山府就像長了眼睛似的沖進了陸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出不少違禁之物。
陸家的生意全部叫停,貨物都積壓在港口,烏壓壓地一片及其晃眼,
連帶著南山府的氛圍都壓抑起來。眼見著情勢一天比一天嚴峻,我知道不能再拖了。
我讓衛(wèi)沖帶著棲林與我分開走,畢竟我曾在陸府待過,萬一牽連了他們,
后果是我不愿去想象的。但棲林卻拉住我的手,說什么都不肯先走?!澳?,我們是一家人,
就算被抓,我們也要一起。”我對著像八爪魚一樣的孩子毫無辦法,求助地看向衛(wèi)沖,
誰知他也一副不贊同的模樣?!扒嗪?,我們是一家人,無論如何,
我都不會拋棄你獨自面對危險?!蔽译p眼含淚,看著這沉默著不肯離開的人一大一小。
陸家的崩盤比我想象的還要快、還要徹底。畢竟曾經(jīng)在陸懷風近前侍奉過,
很多事我知道他沒有做,但它們就那樣明晃晃地出現(xiàn)在了他罄竹難書的罪證中。
我甚至在里面看到了不少鳴樂坊的陳年舊事。但這些都與我無關(guān)了,此時此刻,
我只想帶著一家人盡快離開。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們放棄了動靜更大的驢車,輕裝簡行,
一路無聲迅速地跑向城郊。水路是陸家的地盤,我們打算沿著山走,
衛(wèi)沖對山林里的事更熟悉。然而剛跑出城門沒幾步,就有一路黑影攔在眼前。
我們氣還沒喘勻,就又屏住了呼吸?!澳?,爹說山里也不安全,叫人來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