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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昀庭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喃喃低語。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會和我離婚,你一定是在跟我賭氣,是在騙我......”
“離婚證我會讓人送到你那邊?!鼻厥柰碚Z氣冷淡。
她甚至連任何跟他有關(guān)的東西都不想保管。
而陸泊禹順勢攬住了秦疏晚的腰,語氣不容置喙:“霍先生,你要是再敢糾纏我的女朋友,我不會輕易放過你?!?/p>
霍昀庭沒有說話,死死盯著那只搭在秦疏晚腰上的手,忽然想起五年前的婚禮上。
他也是這樣,攬著秦疏晚的腰,當(dāng)著所有的來賓宣示主權(quán):“從今往后,晚晚就是我的妻子,我的霍太太,誰都不準(zhǔn)僭越?!?/p>
可如今,他的晚晚靠在了別的男人的懷抱里,而他成了那個被警告的人。
簡直比用刀捅進(jìn)他的心臟還要再痛上千倍百倍!
他低下頭,大滴大滴眼淚掉落了下來,滿是懊悔和哽咽。
秦疏晚沒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和陸泊禹一起離開。
剛出會場,她就不小心踩空了樓梯,踉蹌了一下。
“小心!”陸泊禹眼疾手快抱住了她的腰。
秦疏晚感覺整個人都跟他抱了個滿懷,獨(dú)屬于他身上的一股清冽的香氣縈繞在她的鼻尖,讓她的心跳都不禁快了幾拍。
“沒事吧?”
陸泊禹一臉關(guān)心地查看她的情況,“有沒有傷到哪里?”
秦疏晚剛想搖頭,腳后跟就傳來了一陣刺痛感。
原來是穿太長時間的高跟鞋,腳后跟磨破皮了,而她一直都沉浸在和艾克森教授的交流以及霍昀庭的突然出現(xiàn)當(dāng)中,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意識到的時候,火辣辣的痛感讓她不禁皺了皺眉。
陸泊禹見狀,立刻俯下身,握上了她的腳踝,幫她把高跟鞋給脫了。
“等,等等......”
秦疏晚趕緊阻止,“現(xiàn)在脫了我不好走路了......”
“我背你?!?/p>
陸泊禹抬眸看向她,彎了彎唇,“你不是說我是你未來男朋友嗎?男朋友背女朋友,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秦疏晚的臉色蹭的一下就紅了起來:“我,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當(dāng)真......”
當(dāng)時那個情況,霍昀庭那咄咄逼人的樣子讓她看了很是不爽,所以干脆利用陸泊禹來徹底斷了他糾纏她的念想。
現(xiàn)在想來,還是太沖動了一點(diǎn),秦疏晚看向陸泊禹,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我不管,我已經(jīng)當(dāng)真了?!?/p>
陸泊禹卻一臉較真,“秦疏晚,我現(xiàn)在是以一個追求者的身份在跟你說話?!?/p>
追求者......
秦疏晚眼睫顫動了一下。
腦海中回想起艾森克說的那些話。
“其實(shí),陸泊禹他五年前就對你一見鐘情了,只不過那個時候,你已經(jīng)嫁人了,所以他才會遲遲不肯回國,而是留在德國發(fā)展,你不知道,四個月前,他接到你的電話的時候,立刻就放下了手頭上的研究,那激動的樣子,簡直了......”
秦疏晚看著陸泊禹,眼神有些復(fù)雜,欲言又止。
但下一秒,陸泊禹就直接將她背了起來:“不過,我追求你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感到有任何的負(fù)擔(dān),就像對待普通同事那樣對待我也可以?!?/p>
他的聲音溫柔而醇厚,讓人莫名產(chǎn)生一種安全感和信任感來。
秦疏晚沒有說話,但默默靠在了他的背上。
他的步伐很大,卻格外平穩(wěn)。
皎潔的月光照在他們身上,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秦疏晚望著天空,第一次覺得,千萬年亙古不變的月亮,原來是那么的美麗。
而在他們上車之后,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眼里滿是執(zhí)念。
“晚晚,你一定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你一定也是放不下我,才會找到這么一個人來讓我追悔莫及?!?/p>
霍昀庭凝望著遠(yuǎn)去的車子,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