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至晨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房間。
他坐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全身都在發(fā)抖。
方雪云自瀆的聲音，就像魔咒，侵蝕他的大腦，讓他一點點的癱軟下去。她寧可背著墻幻想，也不肯和他有半分親昵。
她有欲望，而且是很強烈的欲望，只是對象不是自己！
沈至晨抬起手，把臉埋了進去，不由紅了眼眶。
第二天，沈至晨便決定加緊速度，趕緊把醫(yī)院的離職手續(xù)辦完。
她直奔院長辦公室。
張院長正在窗臺下澆花，見沈至晨來了，他神情復(fù)雜的放下了澆花壺。
“小沈，你真的要調(diào)動工作么？”
沈至晨知道，是父親那邊已經(jīng)通知了醫(yī)院，他也松了一口氣，至少自己不必要在醞釀怎么開頭了。
“嗯?！?/p>
沈至晨頷首。
“小沈，你的私人生活，我也不好多問。你如果決定要走，我這邊就開始給你辦手續(xù)了。”
“謝謝您，張院長?！?/p>
沈至晨的心，就像被插進去了一根鋼針，疼得他全身不得安寧。
如果自己和方雪云琴瑟和鳴，一輩子待在淮城，他都心甘情愿。
可是現(xiàn)在，這里對他來說，就是傷心地，他一刻也不想多做停留。
就連不問世事的張院長，也知道自己和妻子關(guān)系緊張。
自己能說什么呢？說自己蠢得可笑，還是說方雪云心中另有所愛？
沈至晨一言不發(fā)。
見沈至晨堅持，張院長點了點頭。
“好，手續(xù)大概三天后能辦完?！?/p>
剛走出院長辦公室，他就在走廊里看見了方雪云的身影。
方雪云來找自己的？
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晃，隨即被現(xiàn)實打了臉。
方雪云身后，還跟著一個方玉林。
兩人并肩走著，似乎貼在了一起似的。
他們來醫(yī)院做什么？
在骨科主任的診室門前，沈至晨看見了兩人走了進去。
“王主任，您看下，這是方玉林的檢查報告?！?/p>
方雪云帶著十二萬分的尊敬，把手中的報告單遞給王主任。
沈至晨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方雪云自視很高，對人一向冷若冰霜，要不是為了方玉林，她不可能和任何人賠笑臉。
他又看向方玉林。
難怪他回來了，原來是受了傷，籃球隊留不住了。
王主任戴上老花鏡，細細看了看，
“這個傷，”
他嘆了一口氣，“誰給你接的骨呢？”
方玉林坐在王主任對面，低垂著眼角，“當?shù)氐男♂t(yī)院。”
“唉！”
王主任搖了搖頭，“骨頭接的有點歪?！?/p>
方玉林突然站了起來，眉頭緊皺，眼珠子顫抖起來，
“砸斷重接，行么？！”
身旁的方雪云臉色驟變，她仿佛不認識方玉林似的。
王主任苦笑一聲，連連搖頭，“我看你現(xiàn)在走路沒什么問題啊。再說了，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已經(jīng)不能重新接續(xù)了?！?/p>
“走路是可以......”
方玉林肩膀開始顫抖，雙手緊緊攥著褲腿，幾乎把褲子揪了起來，“可我是歌舞團的舞者，我的腿現(xiàn)在完全不能做大幅度的運動?！?/p>
“這，和殘廢了沒什么兩樣！”
方玉林失了魂。
方雪云俯下身子，雙臂撐在桌子上，幾乎哀求起來，
“王主任，您是醫(yī)院的骨科權(quán)威，你一定有法子的?！?/p>
王主任有把X光片夾在燈箱上，仔細研讀了一番。忽然，他看向門口笑了，“咦？小沈啊，你怎么來了？”
方玉林猛地看向門前，他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驚恐的看了一眼沈至晨后，推開身前的方雪云，轉(zhuǎn)身沖出了王主任的辦公室。
在和自己擦身而過的一瞬，方玉林的眼神帶刀，刀上沁著毒液，刀刀戳向自己。
方雪云想要去追，可是又想問問王主任的解決方法。
左右衡量了一秒鐘，她只能把沈至晨留下來。
她眼底的情緒很復(fù)雜，多數(shù)是不放心，不信任。
“你去和王主任談一下，我去找方玉林！”
拋下這句話，他快速消失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