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職的事，我就當你沒提過。”
“給你放一個月假。”
說完，他直接走了出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其實無論他批不批，都改變不了我要離開的事實。
回到家。
鑰匙還沒插進門鎖，里面就傳來了嘈雜的笑鬧聲。
推開門，五六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談笑風生。
而顧寒聲，正陪著一個女孩站在玄關處。
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她局促地捏著包帶，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極了我剛上大學時的模樣。
一瞬間，我明白了什么。
這是白微，更是以前的我。
太荒謬了。
“他們過來聚餐。”
顧寒聲扯松了領帶，“趕緊做飯。”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他已經(jīng)把我推進了廚房。
廚房門被關上，隔絕了我和客廳的距離，卻沒隔住聲音。
我清清楚楚地聽見他們肆無忌憚地談論著我。
“顧少，你這床搭子還挺聽話的嘛。”
“是啊，看起來挺乖巧的?！?/p>
白微的聲音突然響起，“要不我去幫幫她吧？廚房的活兒挺累的?！?/p>
我手中的菜刀頓了頓。
“你的手是用來畫畫的，可不能干這種粗活?！?/p>
顧寒聲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
他的兄弟們開始起哄：
“顧少，這么心疼微微，小心有人吃醋哦?！?/p>
“是啊，顧少還是你會玩，直接把微微帶回家了?！?/p>
顧寒聲的聲音里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輕松。
“她喜歡我，我說什么，她都會做?！?/p>
“何況只是讓她做個飯而已?！?/p>
停頓了一下，他壓低聲音，但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現(xiàn)在讓她穿著情趣內(nèi)衣做飯都行?！?/p>
轟——
我感覺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腦，緊接著又瞬間抽空。
手中的碗失去了支撐，“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碎成了無數(shù)片。
廚房門被推開，顧寒聲站在門口。
我抬頭看向他，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瞬間慌張。
白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寒聲，我餓了?！?/p>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粗暴地把我往客廳拖。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我被他拖得踉蹌，肩膀重重撞在鞋柜上。
柜子上的相框掉了下來，“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那是我們的第一張合影。
相框的玻璃裂紋正好從中間穿過，將他摟著我腰的那只手一分為二。
“和我兄弟們道歉！”
“還有，你在家收拾干凈，好好反??！”
說完，他轉(zhuǎn)身看向白微，語調(diào)立刻變得溫柔。
“微微，我們出去吃吧?！?/p>
“寒聲，讓姐姐一起去吧？”
顧寒聲看向我，眼中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
“既然微微開了口，你就一起去吧?！?/p>
我搖了搖頭。
“阮宛！”
顧寒聲的耐心徹底耗盡。
“你究竟在鬧什么？吃頓飯現(xiàn)在都矯情得要死！”
“要不是微微開口，我都不想帶你去！”
“丟人！”
門被狠狠地關上。
我緩緩蹲下身，才發(fā)現(xiàn)腿上剛刮出了幾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