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它救了你的命嗎?”
“我現(xiàn)在就當(dāng)著你的面,把它碾碎!我倒要看看,它怎么再救你一次!”
說著,他將那只耳朵扔在地上,用皮鞋尖狠狠地碾壓旋轉(zhuǎn),直到那只耳朵變成一灘模糊的血肉。
做完這一切,他又走到“上尉”冰冷的尸體旁,抬起腳,重重地踹在它的頭上!
“還有你這頭死狗!”
“砰”的一聲悶響,像是踹在了我的心臟上。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我的眼前,仿佛又燃起了那場沖天的大火。
我被倒塌的貨架壓住了腿,眼睜睜看著火舌朝我吞噬而來。
絕望之際,是一道黑影撞開了搖搖欲墜的門。
是上尉,它當(dāng)時還很年輕,一身油亮的黑毛,眼神銳利如刀。
它沖我瘋狂地咆哮,似乎在催促我快走。
就在這時,一根燃燒的房梁從天而降,直直地朝著我的頭頂砸來。
是它猛地?fù)溥^來,將我撞開!
房梁擦著它的頭顱而過,帶起一溜火星和焦糊的味道。
它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哀鳴,半邊耳朵被燒得焦黑,鮮血淋漓。
可它沒有停,忍著劇痛,咬住我的衣領(lǐng),拼了命地把我往外拖。
后來,它因?yàn)槎錃埣?,聽力受損,無法再執(zhí)行任務(wù),從戰(zhàn)場上退役了。
是我,親手把它接回了家。
它不是我的狗,它是我的家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而現(xiàn)在,我的恩人,我的家人,就這么像一袋垃圾一樣,被人肆意侮辱,踐踏。
我眼眶通紅,死死盯著王經(jīng)理,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發(fā)誓,你,會死得很慘?!?/p>
“怎么回事?”一個清冷的女聲在人群后響起。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一個身穿職業(yè)套裝,氣質(zhì)高傲的女人走了進(jìn)來。
是我的未婚妻,林氏集團(tuán)的執(zhí)行總裁,林雪。
王經(jīng)理一看到她,臉上的獰笑瞬間變成了諂媚的哈巴狗,連滾帶爬地迎了上去。
“林總!林總您可來了!您要為我做主啊!”
他指著被壓在地上的我,顛倒黑白地哭訴。
“這個實(shí)習(xí)生,他瘋了!上班時間私自帶大型犬進(jìn)入公司,造成了極大的安全隱患!”
“我按照您說的,處理公司里的垃圾,他就發(fā)瘋一樣打我!您看我的鼻子!他還打傷了我們兩個保安!”
“他現(xiàn)在還妖言惑眾,詆毀公司聲譽(yù)!林總,這種社會垃圾,就應(yīng)該立刻報警,把他送進(jìn)局子里去!”
林雪聽完匯報,眉頭都沒皺一下,目光甚至沒有在“上尉”的尸體上停留超過一秒。
她只是居高臨下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礙眼的螞蟻。
她從錢包里抽出一疊錢,隨手遞給王經(jīng)理。
“給他五千塊,醫(yī)藥費(fèi)。”
然后,她對我開口,語氣里充滿了不耐與施舍。
“拿了錢,滾回去加班?!?/p>
“為了一條狗,耽誤了工作,值得嗎?”
我的心,一瞬間沉到了谷底。這就是我那素未謀面的未婚妻。
“再說了,一條瘸了腿的土狗,叫起來肯定難聽死了?!?/p>
“處理了正好,免得擾了公司的清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