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區(qū)離本地著名度假區(qū)不遠(yuǎn),當(dāng)真是綠意盎然,靠山傍水,
就連門口站著的保安都是一水的紅色歐式衣服,戴著個馬桶一樣的紅色帽子,
一個個站的筆直,自我感覺是英國皇家衛(wèi)隊,其實(shí)看上去跟福娃似的。
裴江家是獨(dú)門獨(dú)棟的別墅,三層樓,將近一千平米,起碼也得五百多萬,
下了車就見門口滿是各種花圈,進(jìn)了院子花圈更多,卻沒見什么人,就一個干癟枯瘦的老頭,
臊眉耷眼的在門口坐著。我和裴江走進(jìn)來,老頭一雙賊眼放光瞧著我,眼神陰沉,
不像是個好路數(shù),裴江介紹說這是龍虎山的王大師,我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很熱情的伸出手,
老頭很牛逼的看了看了我,站起來扭頭進(jìn)了門。高人有點(diǎn)小脾氣很正常,
看在那五十萬的份上,哥們也就忍了,整個別墅布置挺肅穆,基本上都是白色的裝扮,
白色的布幔,愣是把一豪華別墅打扮成了鬼片里的靈堂,我挺想裝出一副悲悲切切的樣子,
要是能愣擠出兩滴眼淚,效果更好,奈何實(shí)在哭不出來.裴江帶我進(jìn)了別墅,一進(jìn)門,
就見整個大廳布置的相當(dāng)派頭,正中間擺放著一口挺老大的棺材,棺材后面是一張供桌,
上面擺著裴曉曉的黑白照片,照片鑲嵌著黑色的鏡框,相當(dāng)大,邊長有五十厘米左右,
臉上帶著笑意,像是很歡迎我的到來。我看的身上一寒,
感覺涼颼颼的一股涼氣從后背升騰而起,總有種照片在時刻盯著我看的感覺,
忍不住往一邊挪了挪腳步,抬頭一看,照片中裴嘵嘵的眼睛竟然詭異的變換了個角度,
目光始終是落在我的身上,我急忙又朝另一邊走了幾步,同樣如此。
我不敢再看裴曉曉的遺照,急忙轉(zhuǎn)換視線,
卻見供桌上擺放著兩根白色的兒臂一樣粗細(xì)的蠟燭,燭火時不常的跳動一下,
白色的燭淚灘成了一堆,蠟燭中間放著供果和紙包的糕點(diǎn),供桌兩邊,
一左一右立著兩個紙扎的童子,左邊的是男童,右邊的是女童,臉上都抹著腮紅,
詭異而又陰森的笑著,仿佛也在看著我。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整個別墅區(qū)顯得很是安靜,
我不敢再四處亂瞧,生怕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什么東西,待在裴江身邊,
聽他舉著手機(jī)打電話:“婚慶公司嗎?你們趕緊來,我這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你們了,對,對,
就照我安排的,什么,沒馬,只有一頭騾子,行行,湊合吧……”我聽得有點(diǎn)疑惑,
也沒敢問,裴江打完電話,轉(zhuǎn)頭看著我道:“我請了個婚慶公司操辦這件事,
你把八字告訴我,就到里面換衣服,咱們按照規(guī)矩來。”我留了個心眼,
問道:“要八字干什么?”“過去結(jié)婚,都得有個三媒六聘的,冥婚也是如此,
八字必須得有,咱們一切從簡,但八字不能少,回頭找個紙人,代替你跟我女兒一起燒了,
一切就結(jié)束了?!蔽迨f果然不是好掙的,現(xiàn)在退回去也舍不得,何況燒個紙人啥的,
就算上面有我的八字,頂多倒霉一陣子,有了錢,大不了咱也花一兩萬找個高人給破解一下,
想明白了,就把生辰八字給了裴江,裴江記下了我的八字,指了指別墅的右邊屋子,
那里面有我要的穿的服裝,趕緊去換,一會婚慶公司的來了走個過場。
說完又打電話聯(lián)系,我本來想讓他陪我一起去換衣服,但看他忙的電話不停,又一想,
哥們好歹是也個爺們,真要說害怕有點(diǎn)丟人,壯著膽子進(jìn)了那屋,打開燈,挺亮堂,
心里多少有了點(diǎn)底氣,這是一間客房,里面布置的很簡單,一張床上放著紅色的喜服。
拿起衣服瞧了瞧,古裝的吉服,長袍馬褂,靴子,帽子,一應(yīng)俱全,做工還挺考究,
既然到了這一步,那就換吧,七手八腳的換上吉服,鏡子里面照了照,還真有那么點(diǎn)小英俊,
忍不住拿出手機(jī)拍了兩張自拍,還沒等發(fā)**呢,外面?zhèn)鱽砼峤慕新暎骸靶炖?,好了沒有,
人都來齊了,就等你了?!边@種倒霉事早完早了,我也能回去睡個好覺,
聽到裴江叫急忙散三步化作兩步走了出去,出了門就見大門外站了一支特別肅穆的隊伍,
都是古裝打扮,人人身穿吉服,抬著個八抬大轎,門口還站著個直打噴嚏的騾子,
背上鞍馬齊全,披紅掛彩,裴江捧著女兒的照片親自送到轎子里面。
王大師不知道何時詭異出現(xiàn)在我身邊,嚇了我一跳,陰森森對我道:“上馬吧新郎!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婚禮該是什么模樣的,那一定很浪漫,
很溫馨……現(xiàn)實(shí)卻是殘酷的,沒想到我的第一次竟然是這個模樣,我面帶悲壯,
在老頭的護(hù)送下,騎上了騾子,左顧右盼,發(fā)現(xiàn)婚禮的排場不小,十幾號人手里捧著東西,
有的是真綢緞尺頭、金銀財寶。有的是紙糊的皮、棉、夾、單衣服各一件,錦匣兩對,
內(nèi)裝耳環(huán)、鐲子、戒指及簪子之類的首飾。有的人手里捧著的是,
“鵝籠”、“酒?!薄堷P喜餅以及肘子、喜果都是真的,惟有衣服、首飾是紙糊的冥器。
更有紙扎的手機(jī),電視,別墅,轎車……玲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我也不知道規(guī)矩,
任由他們擺弄,裴江過來對騎在騾子上的我沉聲道:“本來應(yīng)該是送到男方家去的,
你也沒個住處,最后還是回來我這里,就是走個過場,然后拜堂成親,就算完事了,
忍耐一下吧?!蔽尹c(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是做戲,肯定是要做全套,
王大師尖著嗓子喊了一聲:“吉時到,起轎!”一聲喊,婚慶公司的嗩吶喇叭就響了起來,
滴滴答答的,挺長個隊伍蔓延著朝小區(qū)外面走去,這會也就八九點(diǎn)鐘,還不到睡覺的時間,
或許是裴江早就打過招呼了,也疏通好了保安,順順利利的出了別墅區(qū),
在大馬路上熱熱鬧鬧的前行,引來一幫子出來遛彎的人注目。我騎在騾子身上,
居高臨下的有顧盼自得,騾子卻委實(shí)有點(diǎn)不爭氣,
據(jù)說是婚慶公司從郊區(qū)賣菜的大爺那租來的,平時拉磨磨豆腐,沒駝過人,老是畫著圈子走,
有時候來了騾子脾氣還不動了,婚慶公司的人是連哄帶拽,總算緩慢前行。
婚慶公司的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胖子,那出了問題奔那,被騾子欺負(fù)的滿頭大汗,
后來干脆就牽著騾子了,跟我小廝似的,我嘚瑟了會,覺得沒意思,
何況別人看我的目光是如此的異樣,誰見了這支奇怪的隊伍離的都是遠(yuǎn)遠(yuǎn)的,
無聊之下我開始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婚慶公司的老板扯淡。
婚慶公司的老板苦著一張臉跟我聊天,說裴江今天中午給他打的電話,讓他準(zhǔn)備好,
要求挺多,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誰遭這份罪???又問是怎么找上我的,
我也不能說昨天晚上喝醉了,跟裴曉曉來了個親密接觸,就說自己是個演員,
也是被裴江雇來演出戲的?;閼c老板直說有錢人就是怪,有人陪著說話,
也就不覺得難熬了,但騾子不好伺候,等繞著河邊公路轉(zhuǎn)了一圈回到別墅區(qū),都十點(diǎn)多了,
我也不知道冥婚有沒有什么吉時,就問婚慶公司的老板回去后還有什么要做的,
老板說他們只負(fù)責(zé)迎親送親這一段,到了裴江家的別墅,就算是完活,剩下的他們不管。
人有一種心理,有人陪著,不管多恐怖的事,也不會覺得特別害怕,可人一少,
就難免驚恐,我也不例外,急忙問清個楚,婚慶老板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沒多大會的功夫,
回到了裴江的別墅,門口換了一副模樣,臨走的時候,還是辦白事的凄涼,
現(xiàn)在卻是一片喜氣洋洋,大紅燈籠都掛了起來。我下了騾子,婚慶公司的人抬著轎子,
牽著騾子,一哄而散,裴江捧著裴曉曉的照片擺放到靈堂上,我跟了進(jìn)去,
就見那已經(jīng)跪著個人,被老頭扶著,身穿大紅的吉服,腦袋耷拉著,頭上有一塊大紅的蓋頭,
不由得心里一驚,難不成裴江把裴曉曉從棺材里抬出來要拜堂?還真是讓我猜對了,
程序就是這么個程序,也是最后一道程序,我一琢磨,九九八十一難都過了,不差這一哆嗦,
就按照他們說的,也跪在地上,還是覺得害怕,離裴曉曉的尸體遠(yuǎn)些,跟電視看到的一樣,
先是拜天地,接著對著裴江拜,裴曉曉的尸體在老頭的擺弄下,倒也似模似樣,
接著可就到了關(guān)鍵的地方,夫妻對拜。跟個死人對拜!我這叫一個別扭,
那老頭扶著裴曉曉的尸體,冷森森的瞧著我,我一狠心,罷了,不就是最后一下了嗎,
哥們豁出去了,就當(dāng)拜死人了,也也留了個心眼,心里默默念叨:“不算數(shù)的,
不算數(shù)的……”一彎腰,剛要挺直了身軀,后腦上嘭!挨了一記重?fù)簦已矍耙缓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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