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又一具新送來的尸體正等著處理。
上一世,蘇沫沫就是靠著連續(xù)驗尸,把痛苦全轉(zhuǎn)移給我。
自己卻成了天才法醫(yī),受人追捧。
而我,被折磨到全身潰爛,最后活活疼死。
這一世,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這具尸體,我來驗?!蔽抑苯油崎_喬溢之,大步走向解剖臺。
“你瘋了?!”喬溢之猛地拽住我,眼神厭惡,“你現(xiàn)在是孕婦!還想碰尸體?萬一感染了怎么辦?”
“怎么?怕我搶了你小師妹的風(fēng)頭?”我譏諷地看他。
“劉榆!”他臉色鐵青,“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可理喻?沫沫是在造福社會,你呢?除了嫉妒還會什么?”
“造福社會?”我笑了,指著自己嘴角未干的血跡,“那這些血算什么?我的孕期反應(yīng)算什么?喬溢之,你真覺得……這一切正常嗎?”
他愣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fù)冷漠:“醫(yī)生都說你沒事,你就是心理作用!”
蘇沫沫適時插話,語氣委屈:“師姐,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
我懶得再和他們廢話,直接戴上手套,拿起手術(shù)刀。
“劉榆!你敢碰尸體試試!”喬溢之暴怒,伸手就要攔我。
我側(cè)身避開,刀尖寒光一閃,冷冷道:“喬溢之,別忘了,我懷孕前,也是法醫(yī)?!?/p>
解剖室里瞬間安靜。
蘇沫沫的笑容僵在臉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刀刃劃開尸體的瞬間,膿血全都涌了出來。
在還沒遇到小師妹之前,我的幾乎沒有什么孕吐反應(yīng)。
可面對一具散發(fā)著臭味的尸體,胃里還是翻涌出惡心。
我死死咬住牙,硬生生把那股嘔吐感壓了下去。
懷孕前,我站在這個位置,是整個法醫(yī)部最快最精準(zhǔn)的那把刀。
連喬溢之都只能排在第二,而現(xiàn)在我卻成了一個被他隨意發(fā)泄怒意的對象。
我抬頭,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
蘇沫沫正歪著頭對喬溢之笑,指尖輕輕戳著他的手臂。
而喬溢之,居然低頭湊近她耳邊說了什么,惹得蘇沫沫捂嘴輕笑。
他們在調(diào)情。
而我在這里,忍著惡心,一刀一刀剖開尸體。
蘇沫沫可以將疼痛轉(zhuǎn)移到我身上,我當(dāng)然也可以……
但奇怪的是,蘇沫沫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我劃開膿水時,她沒有皺眉,我縫合傷口時,她沖著喬溢之笑得更甜了。
我這才明白,這個該死的詛咒,是單向的?。?!
刀尖猛地戳進解剖臺,發(fā)出咚的一聲響。
外面的人都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過來。
我摘下手套走出去,幾個老同事立刻圍上來。
“不愧是榆姐!手法還是這么漂亮!”
“退隱這么久還能這么穩(wěn),厲害啊!”
“這縫合手法,咱們院現(xiàn)在都沒人能比!”
有人看著喬溢之感嘆道:“喬師兄真是好福氣啊,能娶到師姐?!?/p>
喬溢之沖我寵溺的笑了笑。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余光卻看見蘇沫沫拉著喬溢之的袖子,小聲嘀咕:“師兄,師姐是不是故意針對我啊……”
喬溢之立刻變了臉色,他皺眉看向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