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的瞬間，我以為自己死了。
但是我沒有感到疼痛，也沒有看到血。
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王志強倒在了我的面前，胸口流著血。
"王志強！"我驚叫道。
"我...我沒事。"王志強艱難地說，"子彈...子彈打中了我的防彈衣。"
"防彈衣？"
"是的。"王志強掙扎著站起來，"我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
"您沒事吧？"
"沒事。"王志強看著李董，"但是他有事了。"
李董驚訝地看著王志強。
"不可能。我明明打中了您的心臟。"
"您打中了我的防彈衣。"王志強拿出了手槍，"現(xiàn)在，輪到您了。"
"等等。"李董舉起了雙手，"我們可以談?wù)劇?
"沒什么好談的。"王志強冷冷地說，"您殺害了無數(shù)無辜的人。"
"我沒有殺害任何人。"
"陳教授呢？"
"他是個瘋子。"李董說，"我只是在阻止他繼續(xù)犯罪。"
"您撒謊。"
"我沒有撒謊。"李董的聲音變得急切，"王警官，您聽我說。記憶銀行的真正目的不是殺人，而是幫助人類進步。"
"什么進步？"
"記憶移植技術(shù)。"李董說，"我們可以幫助失憶的人恢復(fù)記憶，幫助智障的人獲得正常的智力。"
"通過殺害無辜的人？"
"我們沒有殺害任何人。"李董搖搖頭，"我們只是在收集那些即將消失的記憶。"
"趙雨婷呢？"
"她是自愿的。"
"自愿？"我憤怒地說，"她明明是被逼的！"
"她簽署了同意書。"李董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您看，這是她的簽名。"
我看了看那張紙，上面確實有趙雨婷的簽名。
"這是偽造的。"
"不是偽造的。"李董說，"趙雨婷確實同意了我們的實驗。"
"為什么她會同意？"
"因為我們給了她巨額的報酬。"李董說，"她需要錢來治療她母親的癌癥。"
"什么？"
"趙雨婷的母親患有晚期癌癥，需要昂貴的治療費用。我們給了她50萬元，作為參與實驗的報酬。"
我感到一陣震驚。
"您們利用她的困境。"
"我們是在幫助她。"李董說，"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她母親早就死了。"
"但是您們殺了她。"
"我們沒有殺她。"李董搖搖頭，"實驗過程中出現(xiàn)了意外。她的大腦無法承受記憶提取的過程，導(dǎo)致了精神崩潰。"
"所以她選擇了自殺。"
"是的。"李董的聲音變得悲傷，"我們也很遺憾。但是這是科學(xué)研究的風(fēng)險。"
"風(fēng)險？"我憤怒地說，"您們拿人的生命當(dāng)實驗品！"
"我們是在推動科學(xué)進步。"李董說，"如果沒有我們的研究，人類永遠無法掌握記憶移植技術(shù)。"
"那么王志強呢？"
"王志強是我們的內(nèi)部人員。"李董看著王志強，"他一直在為我們收集情報。"
"什么？"我驚訝地看著王志強。
"他在撒謊。"王志強說，"我從來沒有為他們工作過。"
"那您怎么知道這么多內(nèi)部信息？"
"因為我是警察的臥底。"王志強說，"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記憶銀行很久了。"
"您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呢？"
"我們發(fā)現(xiàn)，記憶銀行確實存在，而且規(guī)模很大。"王志強說，"他們在全國各地都有分支機構(gòu)，每年都有數(shù)百人失蹤。"
"失蹤？"
"是的。"王志強的聲音變得沉重，"這些人都是記憶銀行的實驗對象。他們被抓走后，接受記憶提取實驗。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實驗臺上。"
"那么幸存者呢？"
"幸存者會被洗腦，然后成為記憶銀行的員工。"
"洗腦？"
"是的。"王志強指著李董，"比如他，就是被洗腦的幸存者。"
"什么？"李董驚訝地看著王志強。
"李董，您還記得您的真名嗎？"王志強問道。
"我...我的真名是李明。"
"不對。"王志強搖搖頭，"您的真名是張偉。您是五年前失蹤的一個程序員。"
"不可能。"李董的聲音開始顫抖，"我是記憶銀行的董事長。"
"您是被洗腦的受害者。"王志強說，"您的真實記憶被清除了，植入了虛假的記憶。"
"您撒謊。"
"我沒有撒謊。"王志強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這是您失蹤前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確實是李董，但是他的表情很溫和，完全不像現(xiàn)在這樣冷漠。
"這...這是我？"李董接過照片，仔細看著。
"是的。"王志強說，"您失蹤前是個程序員，有妻子和孩子。"
"我有妻子和孩子？"
"是的。"王志強又拿出了一張照片，"這是您的妻子和女兒。"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她們都在笑。
"她們...她們在等您回家。"
李董看著照片，眼中開始流淚。
"我...我記起來了。"他的聲音變得哽咽，"我記起來了。我叫張偉，我是個程序員。我有妻子和女兒。"
"您還記得什么？"
"我記得...我記得我被抓走的那天。"李董捂住了頭，"我在加班，突然有人從后面襲擊了我。然后我就醒在了一個手術(shù)臺上。"
"然后呢？"
"然后他們對我進行了手術(shù)。"李董痛苦地說，"他們在我的大腦里植入了什么東西，然后我就忘記了一切。"
"植入了什么？"
"記憶控制器。"李董說，"它能夠控制我的思想和行為。"
"那么，您現(xiàn)在能夠控制自己嗎？"
"我...我不知道。"李董的聲音變得恐懼，"我感覺到有個聲音在我的腦子里，命令我做各種事情。"
"什么聲音？"
"我不知道。"李董搖搖頭，"但是它很強大，我無法反抗。"
"您能嘗試反抗嗎？"
"我可以試試。"李董閉上了眼睛，"我在嘗試關(guān)閉那個聲音。"
幾分鐘后，他睜開了眼睛。
"我做到了。"他松了一口氣，"我關(guān)閉了記憶控制器。"
"您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我感覺...我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李董看著我們，"對不起，我剛才做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
"我們知道。"王志強說，"您也是受害者。"
"那么，記憶銀行的真正主人是誰？"
"我不知道。"李董搖搖頭，"我只是個被控制的棋子。"
"您有沒有見過真正的主人？"
"沒有。"李董說，"我只是接受命令，執(zhí)行任務(wù)。"
"命令是怎么傳達的？"
"通過記憶控制器。"李董指著自己的頭，"它能夠接收遠程信號。"
"那么，我們能夠通過這個信號找到真正的主人嗎？"
"可能。"李董說，"但是需要專業(yè)的設(shè)備。"
"我們有設(shè)備。"王志強說，"我們需要您的配合。"
"我愿意配合。"李董說，"我想要報仇。"
"報仇？"
"是的。"李董的眼神變得堅定，"我要為所有的受害者報仇。"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頭痛。
"啊！"我抱住了頭。
"沈醫(yī)生，您沒事吧？"王志強關(guān)切地問道。
"我...我的頭很痛。"
"為什么？"
"我不知道。"我努力睜開眼睛，"但是我感覺到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
"監(jiān)視？"
"是的。"我看著周圍，"有人在遠程監(jiān)控這里。"
"您怎么知道的？"
"我的能力。"我說，"我能夠感受到監(jiān)控設(shè)備的存在。"
"在哪里？"
"在...在那里。"我指著天花板的一個角落。
王志強抬頭看了看，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攝像頭。
"該死的。"他拿起槍，對準(zhǔn)了攝像頭。
"等等。"我阻止了他，"如果我們摧毀了攝像頭，對方就會知道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他們。"
"那我們怎么辦？"
"我們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我說，"然后悄悄離開這里。"
"好主意。"
我們小心翼翼地離開了實驗室。但是我知道，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記憶銀行的真正主人還沒有現(xiàn)身，而我們已經(jīng)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