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棟廢棄大樓位于市中心的老城區(qū)，周圍都是正在拆遷的建筑。
我和顧淮安在大樓對面的咖啡店里觀察了一整天。
"這里看起來真的像是廢棄的。"顧淮安放下望遠鏡，"除了幾個流浪漢，沒有其他人進出。"
"記憶銀行不可能在這種地方運作。"我搖搖頭，"肯定有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的地方。"
"要不我們今晚進去看看？"
"太危險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沈醫(yī)生，我需要您的幫助。"
是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恐懼。
"您是？"
"我叫王志強，我是...我是記憶銀行的受害者。"
我立刻警覺起來。
"您在哪里？"
"我在醫(yī)院。市中心醫(yī)院，301病房。沈醫(yī)生，您一定要來。我知道真相，但是我快要死了。"
"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后，我對顧淮安說："我們?nèi)メt(yī)院。"
"又有受害者？"
"是的。而且他說他知道真相。"
市中心醫(yī)院的301病房里，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的頭上纏著繃帶，看起來剛剛做過手術(shù)。
"您就是王志強先生嗎？"
"是的。"他努力坐起身，"沈醫(yī)生，您終于來了。"
"您怎么知道我的？"
"趙雨婷告訴我的。她說如果出了什么事，就找您。"
"您認識趙雨婷？"
"我們都是記憶銀行的受害者。"王志強指著自己的頭，"我們的大腦里都被植入了記憶提取器。"
"記憶提取器？"
"是的。一種很小的設(shè)備，可以提取和儲存人的記憶。記憶銀行用它來竊取我們的記憶，然后賣給需要的人。"
"那您為什么會在醫(yī)院？"
"因為我反抗了。"王志強苦笑，"我試圖破壞掉腦子里的設(shè)備，結(jié)果差點要了我的命。"
"您能告訴我記憶銀行的具體情況嗎？"
"當然。"王志強深吸一口氣，"記憶銀行的老板叫陳教授，他是個瘋狂的科學家。他相信記憶是可以買賣的商品。"
"他在哪里？"
"就在那棟廢棄大樓里。但是入口不是正門，而是地下。"
"地下？"
"是的。大樓的地下室連接著一個巨大的地下實驗室。那里有幾十個手術(shù)臺，每天都有人在那里進行記憶提取手術(shù)。"
我感到一陣惡心。
"有多少受害者？"
"我不知道確切的數(shù)字，但是我見過的就有幾百個。"
"他們怎么選擇受害者？"
"有特殊技能的人。比如黑客、醫(yī)生、律師、科學家等。陳教授認為這些人的記憶最有價值。"
"那您是什么職業(yè)？"
"我是個程序員。"王志強摸了摸頭上的繃帶，"專門開發(fā)人工智能系統(tǒng)。"
"您知道怎么進入地下實驗室嗎？"
"知道。但是很危險。那里有很多守衛(wèi)，而且還有監(jiān)控系統(tǒng)。"
"您能畫個地圖嗎？"
"可以。"
王志強用顫抖的手在紙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地圖。
"入口在大樓后面的下水道里。從下水道進去，走大約100米，就能看到一個隱蔽的門。"
"門有密碼嗎？"
"有。是0318。"
"您怎么知道的？"
"我偷偷記下來的。"
"那里面的情況呢？"
"很復雜。有很多房間，每個房間都有不同的功能。手術(shù)室、監(jiān)控室、儲存室等。"
"陳教授通常在哪里？"
"最深處的辦公室。那里有他的私人實驗室。"
我和顧淮安對視了一眼。
"王先生，您愿意協(xié)助我們進入那里嗎？"
"我..."王志強猶豫了一下，"我很想報仇，但是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
"沒關(guān)系，您只需要告訴我們詳細的情況就好。"
"好的。但是您們一定要小心。陳教授不是普通的罪犯，他很聰明，也很危險。"
"我們會小心的。"
離開醫(yī)院后，我和顧淮安開始制定行動計劃。
"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顧淮安說。
"不行。人太多容易暴露。"
"那就我們兩個？"
"是的。"
"沈晚星，我必須提醒您，這很危險。如果記憶銀行真的存在，那么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有組織的犯罪集團。"
"我知道。但是我們別無選擇。"
"為什么？"
"因為我也是他們的目標。"
"什么意思？"
"我的能力。"我看著顧淮安，"您想想，一個能夠讀取物品記憶的人，對記憶銀行來說意味著什么？"
顧淮安愣住了。
"您是說..."
"他們遲早會找到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但是..."
"沒有但是。淮安，您可以選擇不參與。這不是您的義務。"
"別說傻話。"顧淮安握住我的手，"我們是搭檔，不是嗎？"
我感到一陣溫暖。
"謝謝。"
"不用謝。現(xiàn)在我們需要做的是準備裝備。"
"什么裝備？"
"手槍、手電筒、通訊設(shè)備等。"
"您能搞到這些嗎？"
"可以。但是我們需要在今晚行動。"
"為什么？"
"因為王志強說，記憶銀行每周都會轉(zhuǎn)移一次位置。如果我們不趁現(xiàn)在行動，可能就找不到他們了。"
"好。那我們今晚就去。"
晚上十點，我們來到了那棟廢棄大樓。
大樓周圍很安靜，只有幾個流浪漢在垃圾堆里翻找東西。
我們繞到大樓后面，找到了王志強說的下水道入口。
"準備好了嗎？"顧淮安問。
"準備好了。"
我們掀開下水道的蓋子，爬了進去。
下水道里很黑，空氣中彌漫著腐臭的味道。我們用手電筒照著前方，小心翼翼地前進。
走了大約100米，我們看到了一個隱蔽的門。
門很小，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忽略。
顧淮安輸入了密碼：0318。
門開了。
里面是一個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是房間。
走廊里很安靜，只有我們的腳步聲在回響。
"我們走錯了嗎？"顧淮安小聲問。
"不對。"我搖搖頭，"太安靜了。"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突然亮起了一盞燈。
然后是第二盞，第三盞。
整個走廊都被照亮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
"歡迎來到記憶銀行。"他微笑著說，"我就是陳教授。"